如鬼魅般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在錦瑟的耳邊響起。
那是她只有在午夜才能听見的聲音。
「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
錦瑟的話音剛剛落下,她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手中的扳機,子彈穿鏜而出,準確無誤的刺穿了那個男人的心髒。
這一刻,鮮紅的血液像薔薇花一般,妖冶的綻放………
那個她深深的刻在心中的男人,在倒下前的幾十秒鐘,露出了喜悅的微笑,眼眸中透出的紫光也是那麼的溫和,干淨。
那樣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
「錦瑟,把我忘了,帶著寶寶,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永遠永遠不要回來,記住我說的話………」
錦瑟松開了手中的槍,跌坐到了地上。
男人也順勢倒下。
血,染紅了地面,染紅了她的眼…………
「昕兒,對不起………」
溫昕猛的搖頭,想要安慰她幾句,卻找不到任何的語言。
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她的錦瑟姐到底是有著怎樣的過去?才會讓她披上如此厚重的武裝?
她,愛她的丈夫,卻因為深愛而親手殺了他。
她的內心到底是有多強大,她才會做出如此這般瘋狂的舉動。
看著眼前的錦瑟,再想想她剛剛跟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溫昕變得茫然起來。
她與南宮御之間的關系,和他們之間所發生過的一切,與錦瑟的經歷相比,是不是太小巫見大巫了?
錦瑟坐在一邊平復著自己的心情,溫昕則是若有所思的思考著一些事情。
滿室安靜,安靜得讓她們只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
「錦瑟姐,對不起,我不應該問你這些的。」溫昕十分愧疚的低垂著頭。
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錦瑟搖頭,伸手撫模著溫昕的長發,「不必道歉,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一直不願意面對罷了。」
錦瑟說得十分輕松,仿佛剛剛有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我本來早就應該放下才是,可是小寶都這麼大了,我還是無法放下。」
「小寶很可愛也很听話。」溫昕說。
「是啊,要是沒有小寶,當時我恐怕就隨他去了,小寶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精神支柱。」
溫昕很想問錦瑟,既然如此深愛,那你當時為何要狠心殺了他。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再問下去了。
她十分無力的看著自己的手指,「錦瑟姐,什麼才是真正的愛?」
錦瑟帶著淡藍色的眼底劃過一抹疼痛之後,淡淡的說道,「心痛就是愛,你的心什麼時候痛了,你便什麼時候愛了。」
「是嗎?」溫昕對錦瑟的話充滿了無限的質疑。
心痛便是愛?
按照錦瑟的話,溫昕努力的搜尋著腦中的記憶,她在尋找有關心痛的畫面與感覺。
什麼時候痛了,便愛上了。
在面對南宮御的時候,她的心有痛過嗎?
溫昕不停的問著自己。
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都變得模糊起來。
不管溫昕怎麼去尋找,她都找不到一絲半點兒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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