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昕抬起小臉看他,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臉。
他,在生氣吧?
莫非他能听見自己的心聲?
不懂得掩飾的溫昕受不了這種無聲的冷漠氣壓,稍稍的別開了臉。
心髒,噗通噗通的跳動著。
南宮御伸出長指,撥了撥她額前垂落的長發。
溫昕像是被針刺到那般,想要躲開他的觸踫。
在他身邊,本來就足以讓她窒息,他為什麼還要帶她來這種無法正常呼吸的地方?
他不是早已把沈君成送進地獄了嗎?
帶她來,又有什麼意義?
想看她心痛的樣子?她早說過,他打錯了算盤,即便沈君成真的死了,她也不會掉下一滴眼淚。
更何況,沈君成他根本沒有死。
是的,她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沒死。
南宮御,你到底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從她眼角散發出來的余光,充滿了質問,倔強而憂傷。
下一秒,一抹笑意掠過溫昕的側臉。
她懂了。
莫非,南宮御知道了她的君成哥哥已經徹底的把她遺忘在角落了,他想借此來羞辱她。
如果他真是這麼想的話,那麼她想告訴他的是︰
南宮御,你成功了,你不用再羞辱我,我就已經夠狼狽了,你又何需這樣?
「南宮………」
「昕兒,今夜的你………」南宮御輕聲細語,柔情似水,「好美。」
溫昕後背微微一涼,整顆心驟然停止了跳動。
他說什麼?
他剛剛究竟說了什麼?
他的話,把溫昕的耳朵炸得嗡嗡作響,什麼都听不見。
溫暖如南宮御,一句話就像是陽光一樣,灑進了溫昕的心里,海風變的不再那麼寒冷了。
南宮御再次伸手,撥動著溫昕的發絲。
這一次,溫昕沒有再躲開,睜著眼木訥的看著他。
「進去吧。」南宮御低語。
溫昕點了點頭,順勢窩進了南宮御的臂彎之中。
也許,這一切的一切,是她想太多了。
南宮御他,可能只是單純的帶她來參加這個生日宴罷了。
南宮御擁著溫昕走進了華麗的船艙之中。
沈家的佣人一眼便認出了他們,個個笑臉相迎。
「少爺,少女乃女乃。」專門負責接待上賓的一位中年佣人,穿著一身干淨筆挺的西服,十分恭敬的朝他們點頭,「請隨我到頂層的房間,是我家小姐專門為二位準備的,是觀景視線最好的房間之一。」
南宮御一臉冷然,不屑的點了點頭。
溫昕對這名佣人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但她還是禮貌的回了一個微笑之後,小聲道謝。
在她的記憶之中,沈家的所有佣人都稱她為昕兒小姐,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更不管是能跟她說上話,或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
可是………
這名她覺得面生的佣人,為什麼會喊她少女乃女乃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莫非,沈家失散多年的小姐,認識她和南宮御?
還是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跟著這名中年男子不停的向前走著,溫昕的心便越是不安了起來。
她總覺得,來到這里之後,一股無名的氣息總是壓著她,讓她有些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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