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仇決再一次確定了，這個舒默一定知道那人的下落。
當年他遇到墨公子時僅有十三歲，那一年，母後受人所害，活活燒死在宮闈之中……自己悲痛欲絕，卻無奈仇人太過強大，他僅是不受重視的皇子，，如今又沒了唯一的親人……
心灰意冷之下，他想一死了之，卻被那人攔了下來，告訴他好死不如賴活著。
那人救他一命，給了他生的希望，後又教導他如何做人，如何為君……再後來，那人留下一塊玉佩就消失了，這麼多年他查遍全國各地，卻依舊沒有絲毫訊息，仿佛一切不過是他少年時的夢境。
除了那塊玉，一個稱呼，那個人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而這塊玉他一直貼身收藏，這麼多年來就算是朝夕相伴影衛，也不知道這玉從何而來，他也從未說過是那人給的，更別提上面的字——玉佩僅有三指寬度，那字刻在角落，若不是細細摹裟過，定是察覺不到的。
僅憑這兩點，就算舒默並不認識那人，也多多少少知道那人消息，只是如今，這倒成了對方手中最好的把柄，而自己一再這麼被動下去，也不是辦法。
總得打破這個僵局……眯起眼楮，仇決喚來下屬︰「舒默近日怎麼樣了？」
「啟稟陛下。」十三被派去任務，回話的是影衛十四︰「舒公子大病初愈，身子骨還弱，近日听從太醫安排，一直呆在房里養病，從未踏出半步。」
「他有沒有提過什麼。」
「這……倒也不曾，偶爾抱怨著粥太素，要吃肉。」
「他想要什麼，就給什麼。」皇帝揉了揉額角︰「李公公，你去御膳房叫廚子們做幾個肉菜，待會送到舒公子屋里，用朕的名號。」
「十四，這兩天你代替十三盯著他，好好伺候著，過些時日朕要親自問他話。」
「是。」
……
舒默大病初愈，還沒下地的力氣，倒是**早就不疼了；伸了個懶腰，他眯眼看向窗外，這會兒已是正午，可送餐的小童卻遲遲未來……莫不是讓他自生自滅了吧，舒默想著，清了清嗓子剛準備喊人，就見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
李公公指揮著人將佳肴依次在桌上擺好，完了轉身對著舒默一鞠躬道︰「這都是陛下的意思。」
舒默咽著口水，高貴冷艷地揮揮手︰「退下吧。」
待其余人離開，舒默立馬撲上前去，拿起雞腿啃得歡。太醫院的死老頭總是念叨著什麼忌油膩，其實他現在除了防御低點其他屁事沒有，hp和mp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補藥也開始緩緩回復，至少不再是紅的了……
唔，這個真好吃。
飽餐一頓的舒默揉著微微鼓起的小月復，才想起那太監離去時最後一句話。
這是要向他妥協的信號麼？還是說，對方有了談判的心思……
舒默想的不差，兩日後仇決上門，為的就是這個。
「說出你知道的所有消息。」遣散所有隨從，皇帝看著面前臉色略為蒼白的青年，開門見山道︰「同時，朕可以賜予你任何想要的。」
「上次陛下也是這麼說。可陛下卻將臣丟到角落、不聞不問。若不是這次病重，怕是再也見不到陛下一眼了吧？」舒默這話說的真情真意，一雙桃花眼水盈盈的，像是真傷了心。
「你不也沒告訴朕那人的消息？」仇決斂起目光，不動聲色道︰「這一次，朕定不欺你。」
「當真？」
「君無戲言。」
「那……如果臣說，需要陛下那塊玉佩呢？」那人笑的眉眼彎彎，視線漸移至仇決胸口︰「用玉佩，換取那人消息。」
「……不可能。」短短三個字，卻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皇帝神色如冰，面無表情︰「只有這個，不可能。」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陛下請回。」毫不意外的拒絕，舒默並無灰心，他自顧自的垂下頭，把玩起被子上的線腳。
一陣沉默後，皇帝再次開口，卻已是退了一步︰「找到那人，朕給你玉佩。」
「先玉佩，後消息。」對方態度堅決︰「至于找不找得到，那就不是我——」
「你當朕真不敢殺了你？」仇決忽然出手擒住舒默的頸脖，將其整個狠狠壓入軟榻內。還未恢復完全的病體沒什麼力氣，舒默心知無法反抗，干脆放松身體，任由對方壓著︰「陛下自然敢，只是陛下舍不得而已。」他沒說人名，倒顯得意味深長……是舍不得誰？舍不得玉佩？舍不得墨公子，還是舍不得……他？
仇決的眼角跳了跳，這人分明是在刻意用輕佻的語氣告訴他，你是舍不得玉佩還是舍不得人？你是要玉佩、還是要人？
這種時候，還真是……
有趣得很。
牽起一抹冷笑，皇帝眯起眼楮，手中力道加重。舒默很快就喘不上氣來，缺氧為他蒼白的臉頰染上一絲血色，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看不清、看不透。
心中一驚，像是有什麼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好像那個人也有這樣一雙漂亮地、讓人看不透的眼楮，只是這麼些年過去，時間模糊了對方的相貌，仇決只記得他的好、他的溫柔。
像是缺了一塊的拼圖突然有了相似的替代品，他不由自主的松開手，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舒默拍著胸口順氣，缺氧的感覺真不好受，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力氣用盡的癱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息。仇決剛才一言不發的走了，必定是想到了什麼……是因為他那番話？就在舒默冥思苦想的時候，忽然听見系統提醒，攻略更新了。
拉開任務欄，攻略那一欄後面的確多出了一大截的文字……他細細看完後整個人都愣了，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臥槽。」
真是……好大一盤棋。
這時候，系統又說話了。
「恭喜您觸發人物仇決的好感支線，好感度一百則完全攻略，支線得分計入最終結分，請您抓緊時間。」
然後舒默就見查詢界面里出現了仇決的名字，後面有一個用心形框起來的數值，目前只有三點。
「怎麼回事？你們這還管戀愛養成的？說好的rpg探險呢！」
「為了便利您更快完成任務，當主線進行至一定程度時會觸發人物好感度支線……觸發要求為隨機事件，全看您怎麼做。」
「就是說，我得引起他的興趣，才能開啟這一支線？」舒默虛弱的問。
「一般來說，正是這樣。」鴉回答道︰「您必須引起攻略人物的興趣，讓他覺得您與眾不同，逐而產生各種感情……」
「我怎麼有種誤入言情小說的感覺……」舒默抽了抽嘴角︰「還有那個各種感情是什麼啊麻煩你說清楚好嗎！」
「請您自行探索。」
「……」怎麼听上去那麼坑爹呢？
「你剛才說，那個最終結分是什麼意思？」
「一般任務都有一條主線、一條好感支線、和隨機的劇情支線。主線任務便是得到攻略物品，是按照劇情完成度來算分。而好感支線是支線中最重要的一條，佔最終結分的百分之四十。最終結分的高低影響您得到獎勵的好壞……」
「總之，請您加油，順便說一句，好感度開啟時，劇情才算正式開始。」鴉總結道︰「也就是說……您之前的所作所為是不計分的。」
「……」那我之前受的苦到底是為什麼啊？！
舒默含著一口老血倒在床上，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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