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麼多年來,他也從沒跟我表白過心跡說他喜歡我。他對我好,喜歡幫助我照顧我,而我竟然把他對我的好,都恬不知恥地以為他或許是因為喜歡我才這麼做的。
原來是我錯了,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他應該,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吧……
當他剛剛轉身扔下我,去追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我的心好痛,這麼多年了,我跟他在一起怎麼能沒有感情,而他呢?應該只是善心大地憐我,才會照顧我幫助我吧。
我眼中噙著淚水,我咬住唇,捏緊拳,連指甲快要嵌進肉里都渾然不覺得痛,身體痛算什麼,心痛才是真得痛。
良久,我才松開了緊握著的拳,停止了這一系列自我傷害的動作。
手心已經被我那鋒利如刀的長指甲抓出了幾個實坑,嘴唇的疼痛感由痛轉麻,使我下意識地舌忝了舌忝唇。
我深呼吸一口,我真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我有什麼資格在這里生悶氣。我真蠢,都是我太自以為是,竟然把權澤逸對我的好當成自己的私有物品,甚至快要忘了原來他還以把他的溫柔分給別人。
我真蠢,呵呵,我真蠢。
我沒再在外邊站多久,我怕一會兒權澤逸回來,雖然他再過來幾乎不太能,我知道他追過去了就一定不會再過來,是我還是怕,萬一他又回來了呢?我怕再見到他。
不過,他還過來干什麼呢,難道過來跟我解釋說那個詩璇只是他妹妹之類的諸如此類的話?
不,我還不配。
他過去追到了那個詩璇,應該就是這麼跟她解釋的吧?他一定跟她說我只是他的妹妹,或者說只是闊別兩年的舊友,跟我並沒有什麼關系,讓她不要吃醋。
他一定是這麼解釋的吧。
我低著頭,唇角扯出一抹黯然苦澀,然後硬著頭皮朝舞會廳堂走去。
等我再次進了廳堂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廳堂內相比我離開時人多了,舞池中身著正裝的男女們就像牽線的木偶般合著音跳著優雅的舞步,好不熱鬧。
我跟這舞會的氣氛顯得格格不入,就好像我是一不小心,才誤闖入這廳堂的一樣。
我走了進來,目光四處搜尋著慕璟然,這廳堂太大,人又太多,慕璟然本身就穿著並不顯眼的黑西服,尋他就跟大海撈針似的。
我四處張望搜尋著,連慕璟然一根頭都沒找著,我目光四移,最終停駐在被人圍擁著的權澤逸身上。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權澤逸!
此刻,他正在跟幾個靚麗時髦的漂亮女子一起談笑風生,他唇角的笑容溫爾迷人,就像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一樣,而他的身邊,正站著剛剛一直盯著我們看的,那個身穿淺黃色長裙的,被權澤逸喚為詩璇的漂亮女人。
她亭亭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清淺溫柔的笑,她偶爾也會參與他們的談話,她和權澤逸站在一起,就像秀恩愛的情侶一樣,那麼般配,那麼羨煞旁人。
我沒有心思再去找慕璟然,我的目光一直久久停駐在他們身上,遲遲不肯移開,我看著他們笑,看著他們優雅的舉止和雋永的談吐。
如果說權澤逸是王子的話,那麼那個詩璇就一定是公主了。
我從來沒見過權澤逸除了跟我和權漪琳之外的女人這麼站在一起,笑的這麼歡,這麼親密無間。
原來,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權澤逸果然沒有再回去找我,他早就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只專顧著陪詩璇了。
是啊,他回去找我干嘛呢?我又不是他女朋友,詩璇才是。所以他干嘛還要回去找我呢?找我跟我解釋嗎?
雖這樣想,我心中還是不免有些小失落,小傷心。權澤逸喜歡詩璇,他會跟她結婚,跟她舉辦一場世紀婚禮,跟她生好多孩子,跟她恩恩愛愛地生活一輩子……
我心下想著,雙目放空望著他們,直到一個聲音傳入耳畔,才打破了我暗自憂傷的狀態。
「你上哪里去了?」聲音冷冽,甚至有些薄怒責備摻雜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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