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籠輕紗,夜的香氣彌漫在空中。
月牙白的女子籠罩在銀白的月色下,素手拿著小鏟子栽種著桃花,畫面如此和諧美麗。
一抹艷紅沖進了畫面,緊緊的抱住了蹲在地上忙碌的人兒。
「洛~」獨孤絕抱著很緊很緊,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消除心里的不安和傷痛。只有這樣才能證明懷里的人是永遠屬于自己的,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她不會從自己身邊離開。
冷傾洛被獨孤絕緊緊的手臂抱的有些生疼,稍稍掙扎,拍了拍如同鐵臂般緊的手臂,溫柔的解釋道「絕兒,我身上髒」
獨孤絕不但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抱的更緊「我不在意……」無論你變成怎樣,我永遠都不會介意。
只是如若她發現,她不再是那個單純的絕兒,對她的感情也不再限于親情,洛會不會推開她?害怕她?拋棄她?
她此生唯一的心願便是永遠留在洛身邊,所以洛求求你永遠永遠不要推開我,好嗎?
冷傾洛見獨孤絕固執的不動,只好隨她摟著。
許久後,獨孤絕才松了些力道,只是雙手依然倔強的不肯放開冷傾洛的腰。
冷傾洛稍能行動自如,轉過身子看著獨孤絕琉璃的瞳眸,三分玩笑三分無奈道「絕兒,是在練臂力麼?」
獨孤絕才意識到自己弄疼了冷傾洛,再倔強的手也因為擔心弄疼冷傾洛而松開。愧疚的低下頭「我……我不是故意的」隨即抬頭緊張道「很疼嗎?我瞧瞧」
冷傾洛見獨孤絕緊張的神情,抿嘴一笑「不疼」
獨孤絕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冷傾洛,縮到冷傾洛的懷里,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冷傾洛回抱著獨孤絕,疼愛的說道「夜露風重,咱們回屋吧,可好?」
「恩獨孤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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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快……」
洛絕山莊此刻,暗衛紛紛出動,搜查著一名剛抓回來便逃跑的犯人。
一滿臉胡塞,臉上一長長的刀疤男子,身上早已渾濁不堪,卻能依稀看出那是價值不菲的布料,也不知被砍了多少刀,忍著身上的疼痛,依然倔強的逃跑著。
暗衛首領冷風,順著血跡緊緊追逐著。
眼見只要踏出一步便能追到,卻在關鍵時刻急忙剎住了腳步,緊跟在後頭的屬下差點撞了上去。
「衛長,怎麼不追了?」
冷風好沒氣的呵斥道「沒看到那是什麼地方嗎?」
屬下們思考瞬息,恍然大悟,這里是洛絕山莊的禁區‘傾洛院’。沒有莊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踏進傾洛院一步,否則立即處死。
「可……可是衛長,若是驚擾了小姐,讓莊主知道了,我們也會……」暗衛不敢說下去,以莊主的脾氣,我們這些人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冷風眉頭緊鎖,他自然知曉這其中的厲害,可這禁區也是萬萬不能踏入的。權衡之下,開口道「快將此事稟明莊主」
「是……」
片刻的功夫,獨孤絕便趕來。
烈焰也隨著獨孤絕趕來。
眾人被獨孤絕銳利的眸光看的直直打顫。
「莊主,屬下該死」冷風頂著頭皮,抱拳低頭。
獨孤絕未說話,冷冷的掃了一眼,飛進了傾洛院。
「莊主」柳屏抱拳單膝下跪。
旁邊痛苦j□j滿地打滾的便是剛才闖進去的刀疤男子。
獨孤絕犀冷的目光看著刀疤男子「可驚動了她?」
「回莊主,未曾驚動小姐」柳屏回答道。
「小姐在哪?」
「還在書房內」
獨孤絕滿意的點了下頭,難得的夸獎道「做得很好,繼續守著。下次若再有人闖入,殺無赦」
「是……」
就在柳屏抓著刀疤男子的衣領,打算扔出‘傾洛院’時,也不知刀疤男子哪里來的力氣,做垂死的掙扎,狼嗥鬼叫。「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救命,救命!!!!」
柳屏一驚,連忙點住刀疤男子的穴道。
可還是晚了一步,還是驚擾了書房里的冷傾洛。
冷傾洛出了房間。
獨孤絕給了柳屏一個眼神,柳屏會意,立刻帶著刀疤男子藏在了樹叢中。
「絕兒?我方才听到有人喊救命,可出了什麼事?」冷傾洛疑惑四處張望。
獨孤絕臉上早已是平常天真的笑容「方才抓了個十惡不赦的壞人,竟然讓他逃到了這里。是不是吵著洛了?」
「原來是這樣,你若有事就去忙吧」
「恩,好」
「嗯嗯嗯、~~~~」躲在不遠處的刀疤男子,拼命的跺腳吱聲,想引起注意。
獨孤絕臉色一寒。
「誰在那?」冷傾洛問道。
柳屏沒辦法,站了出來「小姐……」
「柳屏?你怎躲在此處?」
「莊主擔心惡人的樣子嚇著小姐,所以柳屏帶著惡人藏于此」
冷傾洛點了點頭「辛苦你了也不再多問,轉身正要去回房間時,不忍心說道「絕兒,若這惡人真心悔過,就饒其性命吧
「好,絕兒知道了」
冷傾洛回房後,獨孤絕面上的純真立刻被邪佞狂妄所取代。
「莊主,此人該如何處置?」
看著地上動也不能動的刀疤男子,森冷一哼,唇微微揚起,笑容更是邪獰的令人心驚「竟然我答應了洛饒他性命,便不會要他的命,只不過我會讓他後悔為什麼活著」
躺在地上的刀疤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恐懼滿眼全身,後悔剛才發出來的聲音。
出了傾洛院。
一群七尺男兒,連一絲遲疑也不曾有,雙膝直挺挺的著地,沉悶的聲響驚飛了樹上的鳥兒,冷風沉重清晰的聲音說道「屬下辦事不利,請莊主責罰」
「冷風杖責一百!其他人杖責五十」獨孤絕銳利的眸光緩緩斂了起來,但余怒仍是未消。「若有下次,直接提頭來見
「是……」
眾人散去,未有烈焰還在原處。
「莊主,烈焰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
「莊主是否把小姐保護的太好,若有朝一日小姐知道了莊主所做之事。烈焰擔心小姐可能會承受不住,不如現在……」他三年前認識獨孤絕時,便知她除了那個人,萬敵不侵。若有朝一日那個人傷了,她便失去了支撐的力量。
獨孤絕心頭深深一緊,多年來的內疚洶涌而至,強烈的無助襲來。獨孤絕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眸不經意變成紅色,周圍熾熱難擋。烈焰也被這氣場給勒的喘不上氣。
那嗜血的眼眸怔怔的看著烈焰「永遠不會有這一天!」
深夜,萬物皆棲,唯一人獨醒。
獨孤絕躺在冷傾洛身邊,借著那微薄的月光,看著熟睡的人,腦海里不斷的回想起,烈焰所說的話,心越來越害怕,小心的把冷傾洛帶到自己懷里。
只有在夜深人靜時,她才能那麼大膽的,安心的、理直氣壯的佔據著洛。
吻輕輕的落在那柔軟的唇上……
洛,你說過我是你的唯一。無論我是什麼樣,對你永遠都會是那個單純愛撒嬌的獨孤絕,所以不要推開我,不能害怕我,不準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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