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雲飛一看這臉,立即楞住,這道傷疤太熟悉了。
「月兒……」游雲飛月兌口而出,嘴巴一時合不攏。
那身影一顫,一直不帶絲毫感情的語氣終于融入了情感,激動的說;「少爺,真的是你……我剛剛看了就猜到是你,只是多年不見,你變了很多,一直不敢認……」她降下飛劍,一邊慢慢的走來,一邊哽咽的說。
游雲飛此時也心中翻起巨浪,他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月兒無疑是他最親,對他最好的人之一,或者說是唯一。從一開始拼死相救,以及平常對他生活無微不至的關心和愛護,還有被水靈姥母帶走時的話語,讓游雲飛每每孤單失落的時候想起,心中總是有一股暖意。
現在月兒走至前,離他不足一尺遠,觸手可及,讓他恍然如夢。情不自禁的想伸手擁抱她,剛剛抬起手,月兒已撞入他懷中。
「月兒天天都在想少爺,本以為難以再見少爺一面,想不到上天垂憐。讓月兒一出關下山就能見到少爺,月兒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月兒在游雲飛懷里,哽咽的說,語氣比剛剛更是激動。雙肩不停的聳動。
游雲飛嘆了一口氣,說;「雲飛何嘗不想月兒姐姐。」
兩人抱在一起,都覺得心中有好多好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一時之間都默默無語,只是在這月色下,緊緊的抱在一起。
許久,月兒好像忽然想起什麼,在游雲飛懷中掙月兌開來,神情忸怩羞澀。
游雲飛看著他羞紅的臉蛋,忽然問;「月兒姐姐,你臉上的疤為什麼還在?以你現在的修為,要除去這道傷疤,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月兒低聲的說;「我怕若除去這道傷疤,以後和少爺見面,少爺會認不出月兒。月兒笨,害怕少爺也變化太多認不出你來,所以讓這傷疤一直保持原狀。」
游雲飛心中一陣感動,又伸手拉住月兒,攬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月兒也不掙扎,依偎在游雲飛的懷里,問;「少爺,自從月兒走了之後,你過得還好嗎?」
「嗯!」游雲飛應了一聲,說;「你和水靈姥母去了之後,我就在林中找了個地方修煉她給我的功法,練了一段時間,然後火化了我爹爹,把他骨灰帶回游家莊。」
游雲飛把之後的事說出來,說到游夫人最後竟然和殺死游克之的凶手付烈在一起,月兒頓時驚呼道;「怎麼會這樣?游夫人沒事太好了,可是她怎麼可以和他在一起,他是我們的仇人啊?」
游雲飛搖搖頭,說;「不管她和什麼人在一起,她對我好過,我也要踏入修真界,所以她只有心中好過,自己覺得幸福就好,如果我把那付烈也殺了,以後她的日子怎麼過?」
月兒思索說道;「不知夫人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機會我們去看看她吧。」
游雲飛點點頭,然後欣喜的說;「想不到我的月兒姐姐這麼厲害,已經是出竅期修為了。」
月兒臉色羞赧,頓了頓,說;「少爺才築基修為?卻為何這麼厲害?對了,你怎麼會認識剛剛那些人,那些人是黃巾軍那邊的人,難道少爺做官了?還是進了太平教?」
游雲飛笑道;「都不是。」遂又把進入三葉門,逃出來之後的經歷一一說出來。最後說;「張保宗會是個好皇帝,永安公主也是個好女孩。而且黑衣賊就是當場害是我父親的人,現在又想強搶天下,又不得民心。若給這些人當了天下之主,百姓恐怕沒有好日子過。」
月兒皺眉說;「難怪我們所到之處,百姓都躲得遠遠的。而且我也有耳聞我方屠城,殘殺流民百姓的事情。現在想來,要是這些人這樣對待黎民百姓,那黎民百姓的日子的確沒有好日子過了,要不是遇見少爺,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會是在助紂為虐。」
游雲飛問;「你們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下山時你們的師門沒有說清楚的嗎?」
「沒有!當初我師父見我出關,只是說要我們下山歷練一番。」月兒回答說;「若是知道是這樣的事,我寧願不下山也罷。」停了一會,又說;「不過不下山,又遇不見少爺你了。咦!對了,少爺你知道我的師門麼?」
游雲飛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天池派的吧。」
月兒說;「原來你知道……」
游雲飛說;「我也是下了山之後才听別人說的。你的師父水靈姥母原來是修真者赫赫有名的高手。我本來是想完了這些事就去天池找你的,想不到在這里就遇見了。」
月兒微微一笑,不說話,抬頭看看天際,已經是星沉月落,北方的一顆啟明星在黎明里閃爍發亮。
「是啊,想不到我們會在這里相遇,若不是少爺和我瞎扯,讓月兒有機會認出少爺,恐怕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月兒道。
游雲飛知道月兒在想些什麼。道;「我想不到為何一個人的私欲為何可以凌駕在所以人的生命之上,一場戰爭,萬人亡,多少白發送走黑發。修真者也是人,我們不該視萬物為芻狗,螻蟻。最起碼我做不到,月兒姐姐,我們在這里相遇確實是有些不適宜了,天亮了,你先回去吧。」
月兒沉思良久,咬咬嘴唇說;「我若回去,我們是否就在對立的陣營了?真要是這樣。月兒不回去了,我要永遠和少爺在一起的。」
游雲飛道;「但是師命難違……」
月兒仰起頭,道;「月兒雖然是個丫鬟,都卻知道,少爺你是對的,殘害天下百姓助紂為虐我的確不能做的,不知道還好,知道了我還要去做,定會終身愧疚。為天下蒼生是大義,遵循師門是個人小義。我現在就跟你一起,若能為天下黎民換來明主,我甘願回師門受任何懲罰。」
游雲飛松了一口氣,隨即又說;「月兒姐姐,你就不怕到時大義做不成,小義又丟失了?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五大修真門派。而不是五大武林門派。」
「少爺一個人都敢面對,為什麼我就不能。就算身死,能和少爺一起,月兒又有什麼好怕的。」月兒堅毅的說。
遠處的林木頂端一道曙光射來,映在兩人的身上。游雲飛道;「那我們回去吧,我帶你去見見永安那小丫頭,好嗎?」
月兒點點頭,兩人聯袂飛起,駕起飛劍並排往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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