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大學教授樓,易瘦秋吃罷飯,在客廳里教鷯哥學說「美華」。
「教授,要清靜不得清靜,你弄上這只鷯哥來,美華美華地叫,這不是作踐我嗎?」簡美華坐在沙發上笑道。
「怎麼是作踐?我這是要逗你高興呀。你想想看,你在外面辛苦忙碌了一天回來,突然听到麼親切的呼喚,你會是什麼感覺?這個聲音也就是我的聲音啊。」
「去你的,越老越滑頭了。你自己不務正業,花草蟲魚換著花樣玩,還說逗我高興。」簡美華笑起來。
保姆宋阿姨在廚房忙完又開始給一屋的蘭花噴水。她是個老實人,見簡美華兩口子在說笑,也在一旁偷笑。
「來來來,宋阿姨,我們簡董既然這樣不領情,看來我不在家時她是不會喂這只鷯哥的,我得要先把你教會。」
宋阿姨笑著拿著噴水器過來。
「首先是吃的問題,鷯哥吃什麼呢?鷯哥是雜食性鳥類,嗜好吃野果和植物種子,兼吃蚱蜢、白蟻等昆蟲,還專吃樹上成熟的果實和植物花朵的糖汁。這些東西花鳥市場上有,但難覓,我們每天給她喂4跳大炮蟲外加一個隻果就夠了。如果沒有隻果,生梨,甜梨,地梨也可以。每個禮拜是2格蛋黃,蛋殼和蛋黃放在一起吃。再就是洗澡,鷯哥天生愛干淨,一天要洗一次,這樣不但對鷯哥的毛色有好處,而且容易容易讓她開口說話。一般雛子鳥都不太會洗澡,你可以試著把籠子放入浴盆里,如果她亂跳,你就往她身上噴點水,經過點時間,她就會慢慢下水洗澡了……」易瘦秋講課似地正講解著,桌上電話響。
見易瘦秋要去接,簡美華笑著忙攔住他道:「你課還沒上完,我能勞你的大架接電話嗎?」
易瘦秋笑一笑,反倒不好意思再講了。
「簡董事長,我是春萍,今天您做美容嗎?」電話是鄭春萍在公共汽車上打來的。
「春萍,今天我要陪教授,你就不用過來了。」
「濟民哥在家嗎?」
「在泡澡,都泡半天了還沒出來。」
鄭春萍關上手機,有些失望。
浴室里,易濟民在泡澡。
泡沫中,易濟民仰望著天花板,回想起在火車站見到陳德馨時的情景,有些失落。熊斌這次回來和德馨訂了婚,自己徹底沒有指望了。其實德馨和能並沒有接觸幾次,按理說德馨對自己的印象肯定要比熊斌好,可惜的是自己拉不下面子,怕被拒絕,所以遲遲不敢向德馨表白。
易濟民剛出浴室,接到了陳德全的電話。
「媽,我出去一下。」易濟民邊穿衣服邊出門。
「還出去呀?剛才春萍還問過你呢?是她的電話嗎?」
「媽,我是有個約會,不過是個男生約的。」易濟民笑一笑,開車出了門。
「美華,你就那麼想過當月下老人的癮嗎?濟民看不上美容師,你何必強人所難?」
「教授,你也少酸溜溜的,春萍怎麼了?人家一個外鄉人從洗頭妹干到俏佳人的老板,不容易,有志氣,形象也出眾,你怎麼知道濟民就瞧不上她了?我們濟民太靦腆,不好意思捅破這層紙罷了。」
「好好好,前三十年你听我的,後三十年我听你的,永遠都是你的對,這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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