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全抖了抖身上的雪來到附三醫院住院部7039床,郝紅妹在暖氣中睡得正香。陳德全模了郝紅妹的腳心幾下,郝紅妹醒了,差點叫出了聲來。陳德全忙噓了一聲,示意她別開口說話。郝紅妹無奈地笑笑,示意陳德全把床頭櫃上的手機遞給她。于是郝紅妹通過發短信的方式陪聊陳德全。陳德全看一下手機聊一句,雖然慢了一點,但他感到很新鮮。
「老公,她今天雌威大發了嗎?你不是說她事事都依你的嗎?原來是吹牛啊!」郝紅妹笑著。
「老婆,餓著你了嗎?你不是按時吃上了飯嗎?」陳德全的臉上有些不自在。
「老公,叫易濟民來送飯,虧你想得出。你也不想想,這有多別扭。」郝紅妹想起金副院長把易濟民當成她男朋友,至今還感到有些尷尬。
「濟民你又不是不認識的,有什麼好別扭的?不過送個飯而已。」
「老公,你是施了什麼魔法把易濟民使得團團轉的?」
「這可是個秘密。對你永遠是個秘密。」
郝紅妹一笑:「秘密?做你的好事,你當我是傻瓜?易濟民還不是想討好你這個舅子?」
說到這里,陳德全想起了易濟民先前打的那個半拉子電話。于是打通了易濟民的電話。
「濟民,你先問德馨是不是在找我是什麼意思?」
「哎呀,我差點就和德馨在醫院里踫面了。」易濟民正在家里上網。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以為她是到郝紅妹的病房里找你的哩。」
「不是。她是來看我和她的榜樣的。」
「你和她的榜樣?什麼意思?」
「梅榮久啊,梅榮久被人扁了,在住院。」
「哦,原來是這樣,可把我嚇壞了。」
陳德全還在通話中,陳德馨來電話了。陳德全只得接听陳德馨的電話。
「哥,梅榮久被打是不是你干的?」陳德馨正在前往白鶴洲派出所的車上,她只接到通知說案子破了,但張副所長並沒的說肇事者是誰。
「德馨,梅榮久近來成了老爸和你眼中的大紅人,老爸一有空就把他作榜樣來教育我,我是有些看他不順眼。不過也還沒到我要和他計較的地步。」
「不是你干的就好。你現在還能接听我的電話,說明這事還真不是你干的。」
「德馨呀,難道哥哥在你的眼里就是個好事不沾邊,壞事非我莫屬的形象?你怎麼會把梅榮久和我聯系起來呢?」陳德全听出陳德馨這話說得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問,陳德馨嗤地笑一聲掛了機。
車窗之外,那雪一陣緊似一陣。
「對不起,冷落你了。」陳德全關上手機,抱著郝紅妹吻了一下道:「下雨下雪都不知道避一避,你也太不把自己的嗓子當回事了。這回要是壞了嗓子可怎麼辦呢?」
「你是擔心我壞了嗓子會成為你的累贅?」郝紅妹又發起了短信。
「你這人怎麼狗咬呂洞賓好歹不分?」陳德全從包里拿出一張邀請函遞給郝紅妹道:「你看看,你們月亮歌廳整個就兩個名額,我就為你爭取了一個。」
「哇,老公,你真棒!」郝紅妹接過一看是雲夢衛視春節晚會節目組的邀請函,吊著陳德全的脖子親了他一口。
「紅妹,你雖然在歌廳里唱紅了,可上電視畢竟還是頭一回,這對你也許是個機會。」
想到自己將在雲夢衛視露臉,郝紅妹眉開眼笑,只可惜不能開口說話。
白鶴洲派出所留置室內,陳強和昨晚打梅榮久的五個小青年做完了筆錄之後正銬在一起等候處理。
隔壁辦公室里,兩眼布滿血絲的張副所長還在看完訊問筆錄。
「張所長,太辛苦你們了,太謝謝你們了!」陳德馨來到張副所長的辦公室,連忙道謝。
「陳總,案子已經破了,果然是陳強干的。」張副所長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法醫鑒定是輕微傷,是個治安案子。要大可以治安拘留,要小賠點醫藥費道個歉也行。怎麼處理這還要看當事人的意見。」
「這麼惡劣的報復行為,當然是從重處理。」
「陳總,你是報案人,但不是當事人。請你把梅經理的電話告訴我。」張副所長不便過多解釋,只是一笑。
從派出所出來,陳德馨立即給梅榮久發了一條短信——案子破了,果然是陳強干的,一定要從重處理,讓他長點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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