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戀曲 第3章 前世(3)

作者 ︰ 一路小跑

他越想越哆嗦,渾身上下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整個人驚詫的一動不動,眼珠子卻在上下左右滾動著,希望可以看到來人。

最後,蕭晨壯著膽子問道︰「你你,你是人是鬼,藏在哪里。我只是個郎中,沒有惡意的。」他的聲音有些結巴,身體也已經抖起來了。大半夜的有人說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恐怕是撞邪了。

鳳凰有些不解,一個具有極高法力的人,怎會怕成這樣,剛才他可還要嚷著吃自己呢。「我不就在你的懷里麼,你還要我怎麼現身。」

听到這話,蕭晨機械般的扭動脖子驚恐的看向懷里,聲音確實是從那里傳來的。鳳凰此時也在看著他。「媽呀,有妖怪。」

蕭晨的面孔在慢慢的扭曲,像扔掉燙手山芋一樣扔下受傷未愈的玉鳳凰,戰戰兢兢的向山頂狂奔而去。他倒很孝順,不能把父親一個人扔在荒山野林,山上有妖怪,得告訴父親趕緊躲起來。

……

山頂上,老人正背靠山壁無力的揮舞著手里的火把和鋤頭,呼吸急促,顯然他已經不能再堅持多久。

不遠處,倆大一小三條蟒蛇圍著他,步步緊逼,不時吐著分叉的信子尋找進攻的機會,似乎一頓晚餐勢在必得。「告訴我,你把我們的仙藥偷哪去了。」

蟒蛇的的身體與地面接觸發出嘶嘶的聲音,甚是嚇人,若不是對火把有所忌憚,說不定老人早已是它們的月復中物了。

老人認得小蛇就是咬傷蕭晨的那條,看來它是帶著父母報仇來了。

難道就這樣死在荒郊野外嗎,揮舞火把,已被逼的無路可走,老人有些不甘心的一聲怒吼。「畜生,我從沒偷過什麼仙藥。」

他並不害怕死亡,因為他曾經不止一次面對死亡,早就習慣了等待死神的降臨。他只是怨恨老天的不公平,自己治病救人幾十年來,從沒做過什麼缺德的事,原以為善有善報,怎料想今天會落個尸骨無存的地步。他暗自咬牙,如果蟒蛇在靠近一步,就從旁邊的懸崖跳下去,這樣說不定還能有個全尸。

噴跑中的蕭晨突然听到吼聲,心頭一震,是老爹的聲音。難道他也遇到了妖怪,蕭晨有些害怕,本能的停住腳步。他撓撓已經發麻的頭皮,心里給自己打氣,不能退縮,老爹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要死也要在一塊。死沒什麼大不了的,環顧四周,他找了一截樹枝拿在手里掂了掂,給自己壯膽,硬著頭皮向山頂沖去。

三條蟒蛇專心對付老人,並沒有察覺到身後出現的蕭晨。

而老人正對著蕭晨,正準備責備他為何一去又復返,自尋死路時。

蕭晨沖老人做出了「噓」的手勢,示意他不要出聲。放下手里的木棍慢慢的靠近,他的心此刻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當手觸踫到一條蛇尾巴的時候,蕭晨的心沒有再猶豫,「啊」的一聲長嘯,體內的潛能與藥效在這一刻全部被激發出來,足足有兩丈余長的蟒蛇被他用雙手生生的在頭頂掄起圈來。猛地一用力,然後撒手,一條蟒蛇便被拋到了萬丈懸崖之下,一命嗚呼。蕭晨也不知道自己此時哪來這麼大勁,能把幾百斤甚至上千斤的蟒蛇掄起來。以前可是抱一二百斤就已經很吃力了。

雖然死了一條,可威脅依然存在。另一條大蟒蛇已經發現了蕭晨的存在。想要再偷襲一次已經沒可能了,即使有可能,蕭晨也不敢保證自己能再重現一遍剛才的情景,他已經累得有些虛月兌了。

「孩他爸!」另一只蟒蛇看到丈夫被甩下山崖後,心里充滿怒火,放棄老人轉過頭來怒視著蕭晨。原本再過些天,等山崖上的仙藥成熟一些,修煉多年的夫妻二人就可以服下化成人形了。沒想到,這節骨眼冒出了一對采藥的父子硬生生將原本屬于他們的仙藥采了去。

一對視,蕭晨感覺就是渾身上下被蟒蛇看的冷嗖嗖的,不敢直視它的眼楮。趕忙撿起地上的木棍護在胸部,等待它的致命一擊。

老人趁機學起蕭晨剛才的樣子,不顧及小蟒蛇的攻擊,向前抓住大蟒蛇的尾巴,試圖把這條大蛇也扔下懸崖。他用盡全力努力的向上一提,可惜蛇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尾巴,便把他甩到了一邊。

顯然這比想象中要難得多。小蟒蛇已發現了老人的意圖,急忙上前阻止。

一挑一,大蟒蛇毫無顧忌的對付蕭晨一個人。「我要殺了你!」

它張開血盆大口吐著信子,嘴角滴著一種發粘的液體,通紅的眼楮充滿恨意。它的身體快速的縮成很大一團,頭在中間,猛地從地上彈起發起攻擊。蕭晨看著直撲而來的大蛇,身體已經麻木的不听使喚了,嚇得僵在那里一動不動。閉上雙眼,他準備等死了。

等待永遠是漫長的,尤其是在恐懼中等待死亡,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怎麼還沒攻來。蕭晨終于忍不住重新睜開雙眼,看個究竟,自己為何還沒死。

蟒蛇依舊盤在那里,它的頭頂少了一塊皮肉,鮮血淋淋。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鳳凰出現在了蕭晨的身邊,而鳳凰的爪子里,將一塊蛇皮丟落。看來,剛才是鳳凰阻止了蟒蛇的進攻。

蟒蛇似乎對鳳凰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很忌憚,雖然很憤怒,卻不敢輕易的發動進攻。

蕭晨打量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鳳凰,觀察著它與其他野雞什麼與眾不同,有些眼熟,突然蕭晨的眼楮里再次驚現恐懼,它不是自己在山間踫到的那只會說話的女妖怪麼。仔細觀察下又有些不同,它的一對翅膀是完好無損的,臉上也沒有燒傷的痕跡。她的傷勢痊愈了。那她對付完蟒蛇豈不是就對自己下手,自己可是說過要吃掉她的。

一陣微風吹過,蕭晨感覺下半身有些發涼,低頭一看,整條褲子都濕掉了。

在山間的時候,鳳凰及時發現口腔內殘留仙草的存在,還有人的吐沫。知道錯把蕭晨當成是隱世的高人或者退休的神仙了。

現在看來,蕭晨連個膽大的平凡人都算不得,要是膽大一些,也不至于嚇得尿褲子了。她吃了蕭晨給服下的仙草後,就地打坐,引導藥力快速發揮作用。仙草的威力之大是鳳凰遠沒有料到的,在她的引導下藥力慢慢都激發出來,翅膀又重新長出,就連她最擔心的臉部也痊愈如初了。更令她驚奇的是,運下氣才發現,此藥居然還能補充法力,現在雖不能使她立刻變回人形,卻可以展翅翱翔了。就在這時候,她也听到了老人的那一聲怒吼,以及濃郁的妖氣。

便沖上山頂一探究竟,正好看到一條蟒蛇正沖蕭晨猛撲過去。鳳凰不加多想,立即從空中俯沖下來,用爪子從凶猛的蟒蛇頭頂生生撕下一塊皮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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