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戀曲 第7章 前世(7)

作者 ︰ 一路小跑

山頂上,初陽帶著刺眼的光芒,照耀在蕭晨和鳳凰的身上。起了晨霧的山間,遠處一片白茫茫,倆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這些天謝謝你,要不是有你,我活不到今天。」鳳凰轉過頭來深情的望著蕭晨那張原本英俊,現在卻因失血過多而變消瘦的臉。

「謝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看,多美!」蕭晨指著遠處的群山和初升的太陽。

鳳凰沒有隨著蕭晨手指的方向看去,而是依偎在他的胸口。她的眼角有一滴淚,這些天的相處,她以喜歡上這種無憂無慮的人間生活,或者說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一直沒敢告訴蕭晨自己的真實身份,默認自己是一只妖。因為她暗生情愫,不舍的離開。但她又知道這種隱瞞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總有一天,天上的人會找到這兒,把她帶走。「如果有天我走了,你還會記得我嗎?」

看著山間霧氣緩緩上升,蕭晨硬擠出一絲笑容,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即使你走了,還會經常回來看我的不是麼?」他明白;留是留不住的。人妖殊途,終是陌路。

「會吧,前提是你沒把我忘記。」鳳凰故作思索,然後調皮的道。一掃沉悶的氣氛。

「那當然了,你喝了我那麼多的血,我怎麼能忘記呢。不信我們拉鉤!」蕭晨轉過頭沖玉鳳凰傻笑著,如果有天她會真的離開,相信肯定有她離開的理由。

「好,拉鉤!」一人一獸手掌相連,許下承諾。

蕭晨繼續說道︰「好了,別胡斯亂想了,現在日出看完了,我們回去吧。不然,老爹會在家等著急的。」將鳳凰抱入懷中,緩緩向山下走去。

既然知道了會有分開的一天,就要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只有這樣,分開的時候,心里才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

歡快的時光總是易逝,轉瞬一月有余。

深夜,睡著的鳳凰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雖然沒有法力,她的警惕性依舊很強。她小心翼翼的走出房子,順著熟悉的氣息向房後的山林走去。前面出現了一團白光,漸漸變成了一個人影。鳳凰有些驚喜,又有些茫然的失落。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玉鳳凰參見老君。」

那人正是月前在鎮上出現的太上老君。「快快免禮,鳳凰你在凡間的日子受苦了。你戰妖猴有功,不如就此,隨我回天宮領賞吧。」

太上老君犀利的眼神落在玉鳳凰的身上,感覺出了不對勁。「鳳凰,你的法力呢?」

鳳凰苦笑一聲道︰「天上與妖猴一戰,我便元神已損。後來,又與一條蛇妖大戰,致使元神無法自行修復,現在我只是一只會說人話的鳳凰,沒有一點法力了,對天庭來說也一樣,我現在是個廢物了。」

在凡間的這些日子里,玉鳳凰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個人人都渴望上去的天宮真的有那麼好嗎?嚴酷的制度,沒有七情六欲,更沒有人間的兒女情長,男耕女織,仿佛華麗的衣服下蓋著一個丑陋的身軀。她不想回去了。

在天上除了巡邏就是陪王母赴各種宴會,沒有一點屬于自己的時間,仿佛這一切是命中注定一般。

而現在不同了,不再用在乎什麼規矩和禮儀,可以自由自在的和蕭晨在一起玩耍,追逐自己想擁有的東西。鳳凰甚至有些感激妖猴給了她一個下凡的機會。

「鳳凰你動了凡心,私動凡心有違天規,我勸你不要誤入歧途。」太上老君看到了玉鳳凰閃爍的眼神,希望她能立刻打消心中的念頭。

鳳凰不得不佩服太上老君,自己一瞬間的想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不錯我是動了凡心,他們一家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得不報。還望老君開恩,助鳳凰一臂之力,待我報完恩情,一定隨老君返還天庭如何?」鳳凰沒有否認自己動了凡心,她以為自己只是為報恩才動了凡心。事實真的如此嗎,她也不知道。

「大膽玉鳳凰,你私動凡心,還敢向我求情,看我不把你捉上天去,听後玉帝發落。」太上老君暴怒,他是個認死理的老頭,最恨別人違反天條了。

看來軟的不行,太上老君根本不吃這套,連商量的余地都沒有。鳳凰心生一計,咬咬牙道︰「沒得商量事麼?那好!到了天庭我看你怎麼自圓其說,你私自送仙丹給凡人,難道不一樣是違犯天規。」

太上老君氣得胡子都吹直了道︰「你敢誣陷我?我給誰仙丹了?說出來,別忘了我可是玉帝面前數一數二的重臣,你的雕蟲小技,他才不會信你呢。」

鳳凰見他上了鉤,開心得道︰「我誣陷你?咱們可以把蕭晨帶上天去,讓諸位仙家判斷,看看他的體內是否有你仙丹的法力。」

「臭丫頭,那是因為他誤食了仙丹,不是我給他的,玉帝才不會相信你的鬼話。」

玉鳳凰得意地道︰「我才不管他是不是誤食,我就說親眼看見是你給他的,怎麼樣?另外你少拿玉帝嚇我,玉帝可以不信,王母娘娘信就行了。看看天上是王母娘娘說了算,還是玉皇大帝說了算。」

太上老君這下傻眼了,踫上這個野蠻不講理臭丫頭,真是有口難辨。不過她說的倒很有道理,玉帝是個怕老婆的人,如果王母娘娘信了她的話,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私自送凡人仙丹,這罪可不比私動凡心輕。「你想怎樣?」太上老君終于認輸了。

「我只是想安靜報答完我的恩情,然後就隨你返回天庭,任由你處置,行嗎老君?」鳳凰也退一步。

太上老君思考片刻道︰「好吧,一言為定,到時候我來接你,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再反悔。」

「我玉鳳凰說話算話,另外,還請老君您幫我恢復人形。」

太上老君不解︰「為何?」

「我現在這樣子只能拖累他,用一個人的身份去報恩,最起碼我還能照顧他的生活。求你了,老君。」玉鳳凰用嘴啄著太上老君的衣服,乞求著。

「好吧好吧,真是受不了你。不過我警告你哦,報恩可以,但千萬別對那個凡人動情。自古仙界對凡人動情的,可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我希望你千萬別重蹈覆轍,自討苦吃。」太上老君受不了她這種一會野蠻一會撒嬌的性格,心軟著答應了,並且給她一個真誠的警告,揮揮衣袖,玉鳳凰化作在天宮時的模樣。「紫萱,記住這是你在凡間的名字,是桃李鎮隔壁鎮上陳家的三女兒。另外,我限你十日的報恩期限,如你不遵守承諾,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謝老君。」玉鳳凰俯身跪在地上道。抬頭,太上老君已不知仙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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