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四射,又是美好一天的開始。
蕭晨伸個懶腰,打著阿欠,走向鳳凰住的那間茅草屋。然而眼前的一切,讓他心里有種不好的感覺,床上是空的,鳳凰不在。「這一大早的她能去哪兒?」
直到下午,整個桃李鎮被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鳳凰的影子。
難道,她悄無聲息的走了?
身為妖,蕭晨知道有一天她終究會走,但不該一聲招呼不打。蕭晨獨自蹲在院子的門口,感覺從沒有這麼失落過,甚至心里有絲怨恨;她為什麼就這麼走了,不留下只言片語。這兒的一切,她難道一點都不留戀麼。「蕭晨你怎麼不進屋,在這兒蹲著干什麼?」一大早出診回來的蕭善看著兒子,關心的問道。
蕭晨傷心得道︰「老爹,鳳凰走了。」簡單的幾個字,吐露著他的傷心和不舍。
蕭善心里同樣一愣,蹲子拍著蕭晨的肩膀,安慰道︰「哦,孩子別難過了,她是妖,總有一天她會離開的。早離開一點,她會更安全的,你也不希望她被鎮上的神仙抓去,不是嗎?」
微風吹過,身旁飄來一陣淡淡的香……
父子倆同時仰望,傾國傾城的容顏,就像畫里的仙女一樣,漂亮的瓜子臉帶著誘人的笑。蕭善站起來問道︰「姑娘你找?」
「你就是桃李鎮上人稱神醫的蕭善老先生吧,我是隔壁鎮上陳家之女紫萱,我是奉一個白發老頭之命來找您的兒子,告訴他關于一些玉鳳凰的事情……」紫萱高貴的氣質如同天仙下凡,一舉一笑之間動人心弦。
紫萱剛說到這兒,就被正在傷心的蕭晨一把抓住香肩詢問道︰「你說的是鳳凰!快說她怎麼了,她現在在哪兒?」
紫萱對蕭晨的粗魯有些生氣,但更說明他在乎自己。看到女孩有點生氣的眼神,蕭晨感覺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你弄疼我了。」紫萱翹著小嘴抗議著,心里卻是滿懷欣喜,這說明他很在意自己。
蕭善及時制止了蕭晨的舉動,向紫萱歉意的道︰「陳姑娘實在對不起,讓你受驚了。鳳凰是他極好的一位朋友,還望你速說實情,也好讓他安心。」
紫萱揉著還在隱隱發痛的肩膀,責備的看著蕭晨道︰「我大老遠跑來報信,還得受這種罪,有沒有天理呀。喏,這是她給你的信。」遞信的那一刻,她細心觀察著蕭晨的每一個表情。
「對不起我走了,不是不想和你說再見,只是…我沒有勇氣。我知道你和老爹一直把我誤認為是妖。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天上王母娘娘的貼身護衛,沒有告訴你真相,是因為我很自私,想得到你更多的呵護。而現在我要回到天上去了,我還有很多的使命要去完成,你的救命之恩我是親自報答不了了。我給了送信之人十兩黃金,她會代我照顧你一段時間,就算報恩了吧。沒有我的日子,願你依然過得開心快樂,鳳凰。」
看完整封信,兩滴淚在蕭晨的眼中打轉,他倔強的把頭揚起四十五度,不讓淚水輕易落下。緊緊地握著信,走向曾經屬于玉鳳凰的那間茅草屋,只給人留下一個沉重的背影。
「他太傷心了,姑娘別介意,你還有別的事麼?」蕭善替兒子打著圓場。
「我懂。」輕柔簡單的兩個字,完美的詮釋了紫萱此時的心情。紫萱編了個理由,說玉鳳凰給了自己十兩黃金,要自己留下來替她照顧蕭晨一段時間,算作報恩。
蕭善稍加思索便答應讓她留下來,蕭晨倔強的很,有個外人在,他就會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而且自己又經常出診,有了她的照顧,最起碼蕭晨的一日三餐就不成問題了。
十天的時間稍縱即逝。
蕭善經常出去給人看病,抽空還得上山采藥,根本沒有時間搭理蕭晨。
紫萱每天看著蕭晨那張冷冰冰的臉,才知道曾經的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那麼重要。現在她每天努力地討好,盡最大能力的彌補,卻再換不會蕭晨的一絲笑意。
看著蕭晨頹廢的樣子,紫萱的心同樣也在痛,但又不能說出真相,那樣彼此的傷害只會更大,這段感情注定會有一個不圓滿的結局……
第十日,蕭晨依舊靠著院子里一棵大樹坐在地上,仰望沙沙作響的樹葉,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遠處,一條小蟒蛇在嘶嘶的游近,悄無聲息。
突然,蛇發動毫無預兆的攻擊,死死的咬住了蕭晨的脖子。它要報仇!
蕭晨痛苦的一聲慘叫,被咬中了血管,鮮血直流。捂著脖子,臉色發白的倒在地上。
紫萱听到叫聲後急忙從廚房趕了過來,她認得,那條蛇是山上那對蛇妖的孩子。「放了他,你找的仇人應該是我,是我把你母親碎尸萬段的。」紫萱大聲叱喝。
蛇女松開口,轉身對著紫萱,不錯,她就是殺死母親的仇人,雖然變了人形,卻無法改變她身上的氣味。
蕭晨听到紫萱與蛇女的對話後,努力地撐開雙眼把身子靠在樹上,無力的用手堵住脖子上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你說什麼,你殺死了她的母親,難道你是鳳凰?」他的眼神有些茫然和後悔,自己日夜思念的,竟然就在身邊,而這些天,自己對她總是冷冰冰的,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
「蕭晨你先別說話,我解決了它後,再解釋給你听好麼?」紫萱知道無法在演示下去,沖著他點了點頭。通過這個眼神,蕭晨明白,她真的是玉鳳凰。
又一次錯過,世人有一種通病,喜歡回憶過去,卻都忘了珍惜現在。等後悔莫及的事,才悔不當初。
「算天算地算萬物,知人知心知前程。算命,算命。」
這聲音仿佛帶著磁性,使人忘記了眼前的一切,忘記了爭斗。一個使紫萱既熟悉但又怕見到的身影,他一手拿佔相布一手拂塵,面帶微笑的走入院子。
來人蕭晨也認的,就是曾經在街上偷听他和王二狗說話的那個老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