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堆近的地方,蕭晨騰出一點地方。然後把蕭曉雲抱過去,又給她身上加了條毯子。「雲兒你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我替你去請假,順便買點感冒藥回來。」
蕭晨把她安屯好後,走近蕭善睡覺的那個橋墩,蹲子,小聲的問道︰「老爹你醒了嗎?」
沒有回答,看來張蕭善睡得很香。蕭晨不忍心的搖了搖他的肩膀道︰「老爹醒醒。」
蕭善終于睜開了雙眼,伸了個懶腰說道︰「晨兒你怎麼起這麼早,有事麼?」
蕭晨笑著道︰「老爹您睡得可真香啊,以前的這個時候你可早起了。雲兒感冒了,我去給她買點藥,順便替她請個假。」
蕭善點點頭道︰「哦你放心去吧,這兒有我呢。」
……
面館里蕭曉芳不在,蕭晨很順利得替蕭曉雲請了假。由于面館離工地不算太遠,他打算自己也請個假,搬家。
走進公司工地,氣氛有些不對。以往繁雜喧嘩的施工現場,今天卻變得異常安靜。‘陳氏建築’幾個大字也被塊白布蓋上了。
發生了什麼?
辦公室的門鎖上了,陳紫萱沒有來上班!這讓蕭晨很納悶,這下該找誰去請假呢。在工地上轉了一圈,除了幾個負責看守工地的老頭,再沒有其他人。他打听下才知道,公司的董事長去世了。
今天不上班,全體放假。
這樣更好,連假都不用請了。蕭晨興奮的向門口走去,董事長和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突然眼前出現一人,擋住了他的視線,是張全。才一天不見,他的臉變滄桑了許多,胸前佩戴著一朵白色的小花。
「經理!」蕭晨打著招呼。
「你今天跟我走,我有事情安排你做。」
「可,可我今天也有事,經理能不能明天,我妹妹感冒了,我得馬上回去。」畢竟張全對他有恩,他的聲音不是那麼有底氣。
「不行,如果你想家人生活得更好的話,就別討價還價,你妹妹我會派人送她去醫院。」張全板著臉,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那麼好吧,你一定要送我妹妹去醫院。」
就這樣,蕭晨被接走了。
……
陳氏別墅的客廳,一夜之間變成了靈堂,前來悼念的人絡繹不絕。
前些天還能談笑風生,今天已成故人,讓人不得不恨歲月無情。
張全把蕭晨帶進一間房間里,給他換上提前準備好的一身黑西服,同樣別上一朵小花。
「一會你就站在紫萱的身後,一步也不能離開。這幾天會有很多陌生人前來悼念,一定要保證好她的安全,知道嗎!」他的聲音異常嚴肅。昨天開完會,陳經天就住進了急診室,不久後,噩耗便傳來。
然而此時,精明的張全發現醫院里少了劉霞的身影,四處尋找。黑暗的街燈下,劉霞正在和一個神秘男子通著電話,離得太遠,張全听得不是很清楚。
「事成之後,拿著屬于你的錢離開中國,走得越遠越好。」
這是張全偷听最清楚幾句話中的其中一句,也是極其重要的一句。他斷定;在老爺出殯這幾天,肯定有人會對少爺或小姐不利。所以一大早,他便把蕭晨帶來,讓他時刻保護好陳紫萱的安全。
他在曉芳面館後面的巷子里見過蕭晨的身手,和他年輕當特種兵時相差無幾。他當時學的是如何殺人,而蕭晨則向他展示過如何保護人,所以,他信得過他。
「知道了。」蕭晨感覺他有些大驚小怪,陳氏家族在這個城市那麼有名,誰敢前來搗亂?「那我幾點可以下班回家?」他還是擔心自己的妹妹。
「你這幾天都必須呆在這里,家就別回了,有什麼事告訴我。我讓屬下去幫你辦,直至紫萱完成法律上的股份交接。」
「你這是軟禁!」
「隨便你怎麼想。」
現在蕭晨終于明白梁萍打算借錢給他的良苦用心了,也深深體會到了一句話的含義;若欲求人,必先受制于人。
……
大堂里,遺像前的兩個守靈人,不時的向前來吊念的人點頭還禮致謝。
雖然只是站在身後,蕭晨依舊能感覺到身前陳紫萱淚流滿面的痛苦心情。曾經不知愁為何物無憂無慮的她,終究逃月兌不了世俗,有了悲傷的一面。
不知是何因,看著她,蕭晨的心竟然也有種莫名的痛楚感。就像第一次見面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樣,仿佛前世兩人有過某種約定一般。
她原來也會悲傷!
……
客廳對面樓頂,一名殺手正通過槍的瞄準鏡觀察著客廳里的一切,尋找著下手的機會。干掉兄妹倆其中一個,就是五百萬,不得不說這是個不小的誘惑。
然而,同是特種兵出身的張全是不會讓殺手的計劃得逞的。在門口安排了許多來回晃動的保衛人員,再加上吊念的人,足以遮住殺手的視線。難以成功實施刺殺!
中午吃飯的時候,蕭晨和陳紫萱擦肩而過。陳紫萱用漫不經心的冷漠掩飾心里的痛。
劉霞對蕭晨的到來有些意外,有些眼熟,也有些吃驚,他和自己長的竟有幾分相似。
隨即她命人打探了蕭晨的來歷,反饋來的信息讓她渾身一震;他和自己的親生兒子來自同一個地方,二十多年前那座寺廟。
安全的一天,算是度過了……
晚上蕭晨被安排住在和陳紫萱挨著的一間房間內。深夜,上廁所的時候,他听到隔壁傳來抽泣聲。女孩終究是女孩,不管外表多麼將強,都有著一顆脆弱的心。
站在門口很久,終于忍不住,他伸手敲響了房門。「你還好吧?」門突然被打開,陳紫萱撲在他懷里失聲痛哭,還不時抽鼻子,像個可憐的孩子。
蕭晨的臉紅了,這是她第二次倒在自己懷里,心跳突然加速。「好了,好了,堅強點。」不知該說些什麼安慰她,他輕拍她的後背,裝作很輕松地說道。
這一夜他無眠,因為有人摟著他的胳膊睡著了。看著好不容易躺在床上睡著的陳紫萱,他的臉上有一種溫馨。
「你昨天晚上在她房間里干了些什麼?」早上張全把蕭晨帶到自己的房間,眼神犀利的問話,這棟別墅有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雙眼。
「我只是夜里听到她在哭,過去安慰了幾句。」
「只是安慰幾句麼?那怎麼會在里面呆一晚上,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答應你事我自然會做到,這麼說你在監視我?」蕭晨憤怒,不然張全怎麼會知道自己在里面一晚上。
「記得就好,你別生氣,現在非常時期我不只是監視你一個人,好了我們出去吃早餐。」張全略作解釋,自從陳經天走後,他就再沒笑過。
陳經天去世後的第一天;
餐桌上,都沒有胃口,大家各懷心事無味的吃著早餐。
陳輝打破寂靜;「小媽,我想讓我媽來看看爸好嗎?」這個餐桌上就屬他的心里最愧疚了,自從知道母親是被父親逼走的後,他就一直對自己的父親冷冰冰的。好不容易才解開心里的疙瘩,打算反哺的時候,卻又永遠失去了機會。
「恩,好吧。」劉霞同意了。她根本不在乎這個葬禮都有誰會參加,她在乎的是在股份劃分書的正式生效前,能不能把陳紫萱置之死地。
那樣,她就會擁有公司的絕對控制權。滿足**。
第二日是第一天的重復,不斷有人來吊念。
但殺手依舊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他必須盡快下手,否則過了這三天,葬禮一過,等公司正式運轉起來後,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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