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個小時,你態度變化之快讓我刮目相看。」權墨的嗓音清冽、諷刺。
「呵呵。」安歌干笑,蹲在他腿邊道,「那我能屈能伸嘛。」
「原來你屬烏龜的?」能伸能縮。
「……」
安歌被嗆得差點噎死,只能在心里拼命告訴自己,他一向毒舌,她忍得了、忍得了……
就沖他想親手把配音合同交給她這件事,她也得忍。
「牛女乃。」良久,權墨慵懶地開口。
「給你。」
安歌連忙奉上。
冷冰冰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權墨接過牛女乃,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一張英俊的臉仍然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消氣還是沒消氣。
安歌站起來拿起文件,坐到他身邊,觀察著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道,「我不知道你這幾天回來是要告訴我,給我安排了工作,對不起啊。」
其實他也有不對啊,直接說不就完了……拐一堆的彎做什麼。
「你想多了。」權墨沒再喝牛女乃。
「嗯?」
「安歌,我發現你很會抬舉自己。」他的聲音涼涼的,「我會放著集團的事不管,就為給你送一份合同?」
「……」
安歌又被打臉了。
也是,權墨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為了給她送一份合同而天天早回呢。應該是合同放那都忘掉了,今天夾在其它文件一起帶回來才想起的吧。
這樣比較合乎邏輯。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安歌訕訕地道,把文件遞給他,「但我希望能靠自己找到工作,你放心,我會找到不拋頭露臉的工作,不會丟你的臉。」
「白吃白喝不用給我做事?」權墨道。
這女人把原則當飯吃麼?
聞言,安歌咬了咬唇,「權墨,我知道你是想幫我……」
「植物人的腦袋想太多不是什麼好事。」權墨嗓音涼薄地打斷她的話,「小心再次一躺不醒。」
「……」
這話題還怎麼繼續下去啊,掀桌,他一天不毒舌會死嗎?會嗎?
安歌都無奈了,最後嘆口氣道,「那謝謝你了,這合同我簽。」
不能再拒絕,再拒絕她今天應該是要被嗆死的。
再說對她來說終究是件好事,折騰這麼長時間,她終于找到工作了,雖然……還是依靠的他。
「你在牛女乃里下了藥?」權墨又喝了一口牛女乃,眉頭蹙起,不悅地看向她,「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
「我哪有……」
「味道不對。」權墨一副高姿態地把牛女乃給她,冷冷地道,「把它給我喝了。」
「……」
試毒嗎?
拜托,她有錢買毒藥嗎?就算真有毒,他喝下去肯定也沒事,他舌頭也毒,以毒攻毒,毒毒相消……
「喝就喝。」安歌接過牛女乃杯,咕噥咕噥灌進喉嚨里,她正好也餓了,權墨沒吃晚飯,她同樣沒吃。
這都大半夜了。
權墨嫌棄地瞥一眼她仰頭喝牛女乃的樣子,燈光落在她白皙的臉上,一滴牛女乃從她唇角溢出,順著她的下巴淌了下去,劃過她細細的頸,隨著她吞咽的動作,頸線一起一伏,帶出一抹不經意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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