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黑色皮鞋,筆直的褲線,修長的雙腿交疊,再往上,是一件剪裁設計略為復雜的深墨色襯衫,襯出清瘦卻英偉的身形。
他的一張臉清冷、淡漠,輪廓線條清晰分明,內斂而深然,黑眸如冬天的雪,令人不觸便覺冰涼。
正是權墨。
佣人們一一上菜,一杯黑咖啡被擺在權墨面前,「少爺,您的咖啡。」
權墨伸手端起咖啡杯,手指干淨、骨節分明,指尖恣意流淌一股優雅的氣質。
輕嘗一口。
苦澀之味糾纏于舌。
權墨按下手中的mp3播放鍵,無線耳麥里立刻響起安歌清澈如水的聲音……
只是這一次,沒讓他舒服。
眼前,全是出國前他看到席南星給安歌戴上耳罩的那一幕。
像有一只手無形地抓著他的心髒,拼命地扯動,下一秒,權墨狠狠地將咖啡杯甩了出去,摘下耳麥一並砸到地上。
他的臉色陰沉。
「……」
佣人們見狀嚇得紛紛縮到一旁,頭低得想埋到地里,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
權墨站起來朝前走去,保鏢們立刻跟上,率先走兩個人推開門。
古堡內的門大多厚重無比,需很大的力氣才能推開。
權墨往前走著,步履沉穩,瞳仁森冷,一步步往前,保鏢緊跟在後。
「砰。」
又一扇門被推開。
里邊是一個房間,窗前,窗紗隨輕風浮動,一男一女在窗口,女人坐在輪椅上,身上衣著華貴大氣,半張臉用紗布貼著,隱約從紗布邊角能看到燒傷的疤痕,像舞動扭曲的爪子在她雍容的臉上爬著。
男人站在她身邊,彎著腰,一身冷厲,一只手端著水杯遞給女人,聲音溫柔寵溺,「來,把藥吃了。」
權奕天、席薇。
房間里的氣氛很溫和,甚至浪漫。
這種氣氛,在權墨進入的一剎破壞殆盡。
房間如冬來臨,冰冷異常。
權奕天和席薇都側了側臉,見到權墨頎長的身影臉色俱是沉下來,像沒看到一樣,權奕天將水杯遞到席薇唇邊,「听話,先吃藥。」
席薇坐在輪椅上,身體幾近戰栗,一只手撫上貼著紗布的半張臉,眼里浮動恨意。
安歌那個小賤人,毀了她的臉。
而權墨,她的好兒子……甚至不安排她植皮整容,就讓她整天以這個鬼樣子面對權奕天。
「……」
權墨目光涼薄看他們一眼,徑自往里走去。
門在他身後關上。
權墨走到牆角的沙發上坐下。
「讓他出去。」席薇開口,聲音因生氣激動而戰栗。
權奕天是疼惜妻子的,轉過頭,冷冷地看向權墨,聲音不復剛才溫柔,冷厲極了,「听到沒有,你母親讓你出去!」
權墨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頭微微低頭,視線落在地上,沒什麼表情。
半晌,權墨笑了。
冷冷的。
嘲弄的。
「讓我走我就得走,讓我留我就得留。」權墨抬起眸涼涼地看了他們一眼,嗓音低沉磁性,「你們倒是很隨意。」
「出去!」席薇更加激動了,「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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