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腳,我把寧妃踹了出去,飛到豆豆面前的時候被豆豆一腳絆住,緩住了那股撞擊力,摔倒在地。
「啊……,殺人啦,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寧妃慘白著臉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一頭撞開豆豆頭也不回的跑了,身後的宮女和太監惶恐的跟了出去。
我雙手叉腰看著屋子里一群面面相覷的侍衛,冷聲說道︰「剛才你們都听到了,寧妃要找人來與我拼命,還杵在這兒干嘛,想跟他們打架?」
侍衛一窩蜂的跑了出去,我卻郁悶了。豹子的這群侍衛真心不咋滴,是非不分,忠奸不明,白養著他們了。嗯,改天我得親自訓練一批殺手,供我自個兒調遣。
我這人還有一點好,那就是對別人犯下的錯向來都是當場糾正,過後從不往心里去,所以,當我吃飽喝足睡好的時候,白天的那檔子事兒早就被我忘到了九霄雲外。
所以,當豹子問我︰「山兒,你又招惹她了?」的時候,我愣是眨著眼半天沒明白過來。突然,我看到在一旁忙碌的蘇蘇頂著兩個肉乎乎的包子臉時,我瞬間像一只炸了毛的公雞原地蹦了起來,指著蘇蘇吼道︰「誰干的!」
蘇蘇正在抹灰,手里抱著的一只絢爛的五彩獸身花瓶被我這一聲吼給震飛了出去,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蘇蘇僵著一雙呈雞爪抓食的手頓在那里,面如死灰。
我終于發現了有什麼地方不一樣,豆豆看我的眼神是幽怨的,蘇蘇看我的眼神是悲哀的,豹子看我的眼神是陰沉的,我,絕對是無辜的!
「誰,誰,誰,是誰嚇到我的?蘇蘇,我被你的包子臉嚇到了,誰害你變成這樣的?快說,陛下為你討回公道!」我慢慢挪到豹子旁邊,討好的堆上笑臉,手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
「這會兒願意抬眼看看朕了?睜著眼裝睡你也不嫌累!」豹子在鄙視我,我自覺的過濾,視若未聞。
豹子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蘇蘇,揮揮手道︰「下去下去,把這里弄干淨!」
我收回爪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往床上挨了過去。腰間一緊,一只大手攔住了我,我被按到了豹子的腿上。
「知道寧妃是怎麼當著左相的面說你的嗎?」豹子用手輕捻著我的耳貝,暖暖的呼吸在我耳旁吹過,吹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我甩了甩頭,渾身一陣惡寒。
「寧妃說,你會妖術,是一個會給風國帶來災難的妖女。她說,你頭頂紅星,乃天煞孤星,有亡國之命。」
豹子的話像微風吹過平靜的湖面,在我的心里泛起一層漣漪。我輕嘆一聲,伸手捧住豹子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豹子,我不是什麼良人,也絕對沒有所謂的旺夫命,在我的印象中,我所熟悉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我自己也死了,現在出現在你面前的只是我的靈魂。我只是覺得,我還有什麼事沒有做完。豹子,我的記憶里,真的是天煞孤星。」
豹子拉過我的手,輕輕在我的手上印上一吻,溫柔又煽情的說道︰「山兒,你是朕的天降福星,不是天煞孤星。你輕而易舉的幫朕找到了玉璽,是朕的大功臣,又怎會給朕帶來災難?朕已經當著左相和寧妃的面說過了,朕要立山兒為後,由山兒執掌風國鳳印!」
我抽回被豹子吻得濕嗒嗒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執鳳印有什麼好?可以隨時出宮游玩嗎?可以喝酒鬧事打架斗毆嗎?可以一覺睡到日落西山嗎?可以跟我喜歡的人隨時隨地滾床單嗎?」
「山兒,收回你最後那句話,朕警告你,你敢招惹別的男人,朕不會放過你!」豹子的眼里鍍上了一層寒霜,不怒而威。
「真沒意思,豹子,我可以告訴你,在我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里,我有過三個男人,並沒有與任何人許下婚約;在你的世界里,你已經把我送給雲國皇子了,君無戲言,你不會忘記吧?你現在口口聲聲讓我執掌鳳印又是什麼意思?老實說,我不稀罕那塊破銅爛鐵,更不稀罕什麼母儀天下,也不稀罕你對女人的濫情與博愛。豹子,大家都是成年人,別那麼幼稚,你要真是覺得我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我們可以去床上探討這個話題,請你不要再說那些沒意義的話了,行不?」我直接了當的表達了我的想法,只希望豹子給我個痛快的,別動不動讓我貼他的冷面孔。
豹子眼里絕對風起雲涌,臉黑得像狂涌的烏雲。他深深的看著我淡漠的眼,扶起我站起身,平靜的說道︰「外面那些人以後會隨身保護你,不用你再親自動手了,去看看還有什麼想要的?」
我之前說什麼來著,想訓練一批殺手供我調遣的吧?來了!
二十個兵,個個身強體壯,比上午那幾個兵強多了。我挨個兒的踹了一溜過去,最後一個兵居然跳過我的無影腿,直接轉身和我沖刺上了。
丫的,你拿長槍我就怕你了?我瞬間移到他面前緊貼著他,他手里的長槍刺不到我,只得調轉槍頭。我猛一拍他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吼道︰「你不會在摔倒的時候給我一槍啊?這叫防不剩防,懂不?」我現在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豹子的兵都喜歡拖著長槍扛著大刀,又重又累贅不說,還不好使。就這水準,能做殺手麼?
我搖搖頭,氣壯山河一聲吼︰「立正,全部都有,繳槍!」媽的,一個不動。
嚴重溝通障礙。豹子在一旁看得悶聲直笑,我氣不過,一腳踹在一個兵的膝蓋骨上,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朝著我怒目相向。
「豹子,你確定這是你給我的兵?就這種水平,還沒組織沒紀律,連長官都不放在眼里,又何以上戰場?去去去,全部滾回家種紅薯去!」這還是當兵的嗎?這種素質……,得,咱是現代文明人,懶得和他們這幫野人相提並倫。
「姑娘,我們是陛邊千挑萬選的禁衛兵,為陛下而戰,為風國而生,不是來受姑娘侮辱的!」被我踢過的小兵臉紅脖子粗的站了出來,手上的長槍一抖,嘖,挺威風的!
不過,對于這種拿生命作賭注的人來說,我不喜歡跟他們玩虛的。我拍了拍他的肩,望著他不服輸的樣子定定的問︰「如果上戰場,你能殺幾個人?三個?五個?十個?你如何又能夠保證你可以活著回來?」見小兵不說話,我轉身看了豹子一眼,繼續說道︰「在戰場上,如果你的身邊有五個敵人,你必須保證你能夠百分之百的殺死他們,你才能有希望活著走出百八十步,繼續殺敵。同樣,如果下一個地方你的身邊有十個敵人,你必須全部滅了他們,才能繼續往下走。敢問,戰場如棋局,你又能走幾步?」
小兵的臉被我問的一陣青一陣白,其余的小兵也都低下了頭,一臉的凝重,連豹子的神色也暗淡了下去。
「山兒,你可有什麼好辦法教他們御敵之術?」豹子負著雙手走到我旁邊,柔聲問我。
我沒有搭理豹子,而是走到這群年輕的小兵面前,學豹子的樣子背著雙手凜凜的說道︰「陛下把你們派給了我,你們服是不服?陛下讓你們保護我,你們願意還是不願意?如果你們不願意,你們現在就可以回去,如果你們願意,從今往後,你們將是我江山訓練出來的殺手,從此只能听從我的調遣,違令者,誅!」
小兵們神色無不動容,一個個喏喏的看著豹子,不敢說話。
「山兒,這二十個禁衛軍我可以送給你,不過,你得說說他們成為你的殺手以後和現在有什麼不一樣。」
豹子的問題我很滿意,這也正是我要送給他們的特殊禮物。我笑呵呵的說道︰「陛下,他們現在也就是禁衛軍里面稍稍拔尖的幾個,厲害一點的也不過以一敵二。如果跟了我,一個月以後,我保證,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一對十,甚至一對二十。這,就是我江山的魄力!」
幾個小兵眼楮都亮了,豹子笑盈盈的望著我,狡黠的說道︰「山兒,我現在把這二十個兵送給你,作為人情債,你要幫我訓練一百名禁衛軍,和你這二十個殺手一樣,同時接受你的訓練!」
臥槽!神經大條一激動,我的腰閃了一下。淡定,淡定,他是主,我是客,他是官,我是兵,他是攻,我只能是受。我抽了抽嘴角,掐著腰扭到豹子面前,靠在他的肩上咬牙切齒的哼道︰「豹子,別做的這麼絕,這二十個是我的秘密武器,我不能把他們放在一起訓練。我可以私底下幫你訓練三百個特種兵,不能說以一敵百,最起碼一對十是綽綽有余的,到時候你愛怎麼復制那批特種兵我都沒有意見,怎樣?」
「成交!」豹子握住我的手,攬住我的腰,我所有的重力都壓在他身上,這下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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