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二十二、離別

作者 ︰ 尹口心一

宣姜入得帳內,諸兒與楚童大吃一驚。

「王妹還不快快回去!」諸兒擔心宣姜的安危。

「我要和王兄一起去,你們不要勸我!」宣姜固執不走。

「我是姬昕未來的夫人,還有誰比我去更為合適的。哪怕姬昕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宣姜舍了一生幸福也願嫁鄭國!」

「胡鬧!來人,將他押回去!」諸兒生氣喝道。

宣姜抽出刀來,架上脖上︰「誰敢動我!」她大哭︰「王兄痛失所愛心灰意冷!又怎知宣姜不也是一樣!更何況此事與王兄又有何干,是-----------!」

「稟報殿下,外面有人自稱是姬昕與仲姜的人求見!」士兵急奔過來大喊。

「啊!」眾人一時呆住,快步而出。

「咦!諸兄你們都在這里,那真是太巧了!」恍如隔世一般,著平民裝束的姬昕與仲姜站在大營前。

「啊!」一聲歡呼,幾人狂奔上前。

諸兒的眼淚頓時流下來,「仲姜,你還活著?真的是你嗎?太好了!」他說著再也顧不了旁邊是否有人,一把抱住仲姜。

仲姜腦中一片迷茫,透過諸兒的衣服,她看見雀躍不已的宣姜正撲在姬昕懷里又哭又笑。而姬昕正一臉尷尬的望著她。

瞬間,楚童喜悅、酸澀涌上心頭。原來只有自己是多余的,他默默地走到一旁,看著他們幸福的相擁。

只要仲姜還活著,他就快樂!他又可以每天看到仲姜,每天听她說話,每天看見她的笑顏,他比什麼都滿足。

「今生今世,我不能娶你。但我發誓再也不會讓你有危險!」楚童告訴自己。

姬昕將崖下求生經歷大致說了一些。為避免猜測,將余生父女之事略過未談,只說倆人在山崖中以野果為生挨了幾日,遇到采藥的村民養好傷後才出來。

好在諸兒等見他們回來已是心滿意足,對于過程已不再關問。只是听到仲姜受傷諸兒一臉心疼。

「多謝殿下掛牽,仲姜早已沒事了!」仲姜趕緊讓諸兒寬心。姬昕看諸兒一眼道︰「都是我們不好讓大王及各位為我們擔心了,還差點引起兩國紛爭!我這就修書給齊使,讓他速帶到邊塞!不消十日便可退兵!」

諸兒對姬昕一揖︰「姬兄大難不死,必是有後福之人!」言罷看宣姜一眼︰「可憐我這妹妹剛剛還說既便姬兄不回她也要遠嫁鄭國,現在我終于放心了!」

宣姜滿面通紅低頭微笑,姬昕看仲姜一眼見她故意轉頭不看自己,正待回答,外面一陣喧鬧,原來齊王高與王後收到消息已令莫總管過來接太子等人入宮了。

莫總管見到仲姜,又是高興又是心酸,拉著仲姜的手邊笑邊流淚,一連聲︰「好孩子,總算沒事,老夫可就放心了,老天還算是有眼啊!」一席話說得仲姜也禁不住流淚。

經過這一事件,齊王高怕再節外生枝,立即傳令以最高禮節將姬昕送回鄭國。

諸兒等人在宮門外送別姬昕,姬昕臨上車前對大家燦然一笑︰「各位不必送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宣姜轉過臉去紅了眼楮。

諸兒打趣︰「姬兄一定要信守承諾,要不然有人可要望眼欲穿了!」

「王兄!」宣姜嗔怪的望諸兒一眼,有些難為情的微笑起來。姬昕卻徑直走到仲姜面前悄聲道︰「雪兒,放心!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言罷在大家的詫異中上車絕塵而去。

宣姜眼望馬車消失,剛剛姬昕對仲姜說什麼她雖然沒听見,但他們那種眼神與動作透出一種說不出的親密。一絲嫉恨在她心里暗暗生起面上卻笑容可掬︰「剛剛都只顧高興還沒來得及恭喜姐姐大難不死!」

仲姜低首回禮道謝,眼望姬昕車馬絕塵而去心中惆悵不已。

入得宮內,瑞香一把抱住仲姜,倆人拉著手訴不完的離情。

「我還以為今生今世再也見不著妹妹了,老天有眼,謝謝老天!」瑞香說完又抱抱仲姜。

仲姜感動道︰「從山谷出來,我原是打算不回宮了。哪怕從此在外流浪也圖個輕松自在。可是大公子若不回來,兩國之間必有紛爭。況且,姐姐與楚童就是我的親人,怎舍得今生今世不再相見,所以就回來了!」

瑞香壞笑道︰「怕是舍不得另外一個人吧!」仲姜低頭正色道︰「殿下與仲姜情同兄妹,更何況身份有別,姐姐可不要再取笑仲姜!」

瑞香忙道︰「好妹妹,姐姐再也不笑了,我給你準備點好吃的!」說完樂顛顛的忙乎去了。

仲姜一個人坐在榻前,想起姬昕臨別的話語,心中又是溫暖又是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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