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二十七、鄭國之質

作者 ︰ 尹口心一

夜晚,靖琪打開姬昕托人送來的禮物。配在馬頭的一對玲瓏秀麗的銅鈴。靖琪手撫銅鈴陷入了沉思。

她清楚的記得父親告訴自己姬昕要去齊國,而且不是簡單的出訪。與自己青梅竹馬的昕哥要去齊國見宣姜公主。

那一刻她只覺得心如刀絞,無法接受。從相識開始,她已將自己的生命與他牢牢地結合在一起。而在另一個國度有一位女子即將把他從身邊奪走。

靖琪那晚從家中出走,悄悄尾隨在姬昕的車馬後。他一直不知她似個小尾巴一樣跟隨在後面。

那晚在臨淄,他和一位宮裝的女子在一起。她遠遠地跟在後面,看裝束那女子應不是宣姜公主。可是他們的神情像極了一對小情侶,而且那女子還有著了不得的射藝。她混在人堆里親眼目睹他們贏得了「花舫之游」的魁主。

她扮成使女混到花舫上,趁遞衣服之際仔細的打量了她。她美麗中透著一股英氣,月光下佇立船頭如水上仙子一般。難道她就是宣姜公主?

靖琪很後悔自己跟過來,眼前的情景使她心情更難受,還不如在家里找姬唯出氣。打定主意,她準備換裝溜走。誰知剛好被進屋的姬昕逮個正著,還好那少女已喝醉了。

「是你!」姬昕將她拉到里面壓低聲音︰「你來干什麼?」

靖琪掙開他的手滿臉的不高興︰「我為什麼不能來?」

「胡鬧!馬上回鄭國!」姬昕拉下臉低聲訓斥,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她。

靖琪心里更加郁悶︰「不回去!今兒就想在這里看看你的宣姜公主!」

姬昕搖頭苦笑︰「這里是齊國可比不得鄭國,沒有人會買你祭大小姐的帳!你一個女兒家,鬧出事來你爹娘怎麼辦?」

說完,拉著她走到後艙,「你的人呢?」他四下張望。

「真討厭!什麼都瞞不過你!」靖琪一聲呼嘯,不時便有小船過來接應。

姬昕一把抱起靖琪「接好了!」將她輕擲到小船上。小船上幾人忙將她接住。

「好生護送小姐回鄭國,若有閃失我要你們腦袋!」姬昕低聲喝道。

「昕哥!」靖琪輕輕喚道,眼中盡是不舍。

「听話,回去再跟你聊!」姬昕揮手返回船頭。

靖琪搖著手中的鈴鐺︰「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麼?為何還當我是小孩子!」

她一把丟下鈴鐺走到房外。

「你不是說回來再聊的嗎?為何說話不算數呢?」想到那晚他與那少女情意綿綿的樣子,她心中一陣苦楚。

這年秋天,因鄰國魯國為丟失一批戰馬強行要入齊國搜查而引起紛爭。兩軍交接大打出手,由于魯國有備而來,而齊國卒不防及連連敗退。

由于楊忌奉周朝天子之命北上抗戎來不及撤回。齊軍軍情告急。

齊王高情急之下立即向鄭王尋求支援。

這些天宮內的氣氛逐漸緊張起來,仲姜從諸兒與楚童焦慮的神情中已看出幾分。這日諸兒在書房低頭沉思,楚童氣惱道︰「這鄭國竟如此小氣!想想當初姬昕來齊國咱們哪點虧待他了!居然好意思提出讓殿下去鄭軍為質!」

仲姜這才明白原來鄭國竟然提出要以諸兒為質方肯出兵。

諸兒搖頭道︰「母後寧死也不答應,已令侍衛將我宮中嚴密看守,沒她的手諭我哪里也不能去。」

「現楊將軍還沒回來,齊國暫不能與魯國抗衡。魯軍氣勢洶洶接連攻克了兩個城池。想想那些城門失守的百姓定會苦不堪言!」楚童曾听莫總管給他講過以前打仗有屠城的故事。

正談間殿內傳飯,諸兒想起國事緊急憂心的一點味口也沒有,胡爛的應付了一下便了事。仲姜與楚童退出殿**到瑞香,瑞香悄悄對他倆道︰「听說大王請國相去說服王後,王後大哭一場後拒絕了!國相已回了大王。」

仲姜點頭︰「王後心疼殿下這乃是人之常情!」

楚童焦急道︰「殿下若不為質,鄭國便不出兵。要怎生想個法子說服王後才是!」

瑞香搖頭︰「王後對大王說了,如再有人敢去勸她讓太子為質,她一定讓他的子女付出百倍的代價。現今朝內沒有人敢去勸王後。就連大王也在犯難呢!」

仲姜見他倆憂心忡忡便問道︰「殿下自己的意思呢?」

楚童見四下無人悄聲道︰「如今我齊國危難,殿下當然義不容辭!可是他又怕傷了王後的心,故在左右為難!」

仲姜想了一下說︰「其實王後不同意殿下為質,也只是因為怕失去殿下。辦法也不是沒有!」

「真的!」楚童與瑞香不約而同︰「有什麼好辦法,快說!」

仲姜卻不急不忙,故意賣關子︰「可是咱們出不去,怎樣才能接近王後呢!」

楚童道︰「這有何難?明日請王後過來不就行了!」

仲姜白了他一眼︰「若是故意則適得其反,一切要自然才行!」

瑞香笑道︰「這事好辦,想過法子將她們引過來!」

仲姜喚來瑞香耳語一陣又對楚童道︰「殿下院中這幾天菊花開得正旺,花香四溢正是觀賞的好時候。不如明天咱們安排王後過來賞菊你看可否?」

楚童疑道︰「這能行嗎?」

仲姜笑道︰「一切只要自然就好!瑞香姐姐麻煩你幫我準備一塊大板子,一定要大!然後給我架在花園的亭中!」

二人相互看一眼,實在猜不透她想干什麼。「哎呀,你們照辦就是了!」仲姜笑著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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