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六十四、心煩意亂

作者 ︰ 尹口心一

宣姜這些天一直躲在宮里不敢出來。自從那天清晨,她和諸兒睜開眼楮就知道這個錯有多麼的不可收拾。她記不清他們是在怎樣的情形下各自胡亂的穿好衣服。在宮人們驚訝與不解的眼神中,從太子宮一口氣沖到自己的宮內。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狠狠的抽打自己。天啊!我跟王兄做了什麼?怎麼會做這種有違倫理之事?如果傳出去,我還怎樣立足于世上!悔恨、羞愧、痛苦一起涌上心頭!她將自己泡在溫水中,狠狠的搓洗了一遍又一遍。

披著厚厚地毛裘,躺在暖榻上還在發抖。

「公主,王後來了!」四鳳進來悄悄地說。

「說我病了!不想起來!」宣姜強行定住思緒。四鳳應聲出去。

「王兒怎麼啦?」郭後入得內室,見宣姜呆坐在鏡旁,發髻散亂、面目紅腫,衣衫不整。不由皺眉道︰「四鳳,你們是怎麼侍候公主的,怎麼是這般模樣?」

四鳳忙道︰「公主這幾天一直病著,也不讓奴婢們稟報,更不讓看太醫!」

郭後模模宣姜的額頭,見體溫正常放下心來,她安撫了宣姜一陣。

宣姜含淚點頭,在郭後的注視下在榻上躺好。郭後給她蓋上錦被,然後才離開。

待郭後離開,宣姜從榻上坐起︰「四鳳,前些天晚上,在太子宮中你可曾看到了什麼?」四鳳正端湯藥進來,嚇得手的盤翻落在地。「奴婢與瑞香守在宮門外面,也沒有讓其他宮人進去!什麼也沒看見,真的什麼也沒看見。」

四鳳跪在地上,嚇得連聲澄清。宣姜放下心來︰「可是本公主只相信這世上只有瞎子才什麼都看不見?」四鳳嚇得哭著連連叩頭︰「奴婢真的什麼都沒看見,請公主相信奴婢!饒了奴婢吧!」

宣姜冷笑幾聲︰「我姑且信你一次,若外面有半點風聲,你可能會真的什麼也看不見,明白嗎?」「奴婢明白,明白!謝公主、謝公主!」四鳳淚流滿面、如釋重負拼命叩頭。

郭後在後花園踱步,仲姜的身世讓她心煩意亂,她猶豫要不要告訴齊王高與諸兒。

「姐姐一大早在花園來回走著,莫不是有心事?」不知何時,驪姬笑咪咪的過來。郭後溫柔一笑︰「妹妹這麼早出來,難道也跟我一樣?」

「姐姐真會說笑,在宮里這些年,人來人往,進進去去的,什麼沒見過?心里頭早就習慣了!」驪姬皮笑肉不笑地道。

郭後點頭道︰「妹妹能這麼看得開,姐姐我也放心了!這宮里頭每天過得舒心便最重要,至于其他的,的確什麼都不用去操心!」

驪姬搖頭︰「看姐姐說得好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有件事我若是告訴姐姐,恐怕姐姐再淡定也會驚上三分啊!」

郭後笑道︰「妹妹真是會開玩笑,什麼事情能讓我的驪姬妹妹如此不淡定呢?」

驪姬湊到郭後耳邊道︰「昨晚听聞大王計劃在冊封那天,要將血玉賜與仲姜!姐姐可曾想過,這些年大王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又有誰真正擁有過他的心。但這一次可是大大的不一樣,若是那仲姜肚子爭氣點。這往後可真難說了!」

郭後淡淡地笑道︰「原來妹妹一大早到園子里就是想給我說這個!」

驪姬搖搖身子,冷笑一聲︰「妹妹有子無知,早就認命了。只是姐姐未必如妹妹一般,甘心認命吧!」說完,她行禮告辭。

臨行前又道︰「姐姐可得保重些,如今這宮里頭可是詫紫鄢紅,個個女敕得像花兒似的!哎,妹妹我也得回去裝扮裝扮了!別把這大好的時光給辜負了!」

郭後待她走遠,面色終于陰沉下來。我該要怎樣才能不讓這個錯繼續下去?

郭後嘆氣坐下,諸兒又怎會接受這個事實。萬一諸兒做出什麼傻事,那豈不是前功盡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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