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六十五、無間之道

作者 ︰ 尹口心一

諸兒這些天幾天也是足不出戶,他甚至不敢看宮人的臉。雖然宣姜狼狽的逃離之後,他有召集宮人封口。但這終歸是一件羞恥的事情。

想不到他諸兒的第一次竟然是和自己的親妹妹。可是那天晚上,他卻什麼也記不起來。

他不敢去想仲姜,因為他覺得和宣姜發生這種事情後,第一個愧對的就是仲姜。

他靜靜地捧著書簡,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腦子里不停地回想起,那晚宣姜的醉態,越想越覺得自己可恥。但可恥的念頭閃過之後,他竟然會有一絲回味。

這種感覺不是之前和仲姜在一起所能比擬的,而是真正的男女交歡所帶來的快感。原來和女人在一起竟會有這樣的愉悅。

「忘記仲姜吧!」諸兒想起郭後的話。他狠狠地甩下書簡徑直朝外走去。

瑞香忙追上去「殿下要外出嗎?」

「給我傳楚童過來,本太子想讓他陪我到城外走走!」

郭後出得宮來,想著諸兒看似平靜的表現下有一種深不可測。知子莫若母,她總覺得諸兒暫時的寧靜似乎有些危險。也許他還在為仲姜之事郁悶。說出真相相信時間長了,他會接受這個事實的。不過,在宮里他們還是會經常見面。以諸兒的個性,誰又能擔保不會有什麼事發生呢?

不行,仲姜絕對不能留在宮里!怎樣處置呢?不是沒有辦法處死她,但是這樣做痛快了自己跟宣姜,卻傷了丈夫跟兒子的心。

不可以,絕對不能輕易冒險,郭後坐在輦上思慮著。

「王後!」宮人停住了對她道。郭後拉開簾一看,驪姬與眾宮人對面而來。

她心中突地一跳,對呀!我怎忘了,還有她在!

她將貼身宮女喚來,耳語了幾句,那宮女不停點頭。郭後想了想道︰「還是去公主那邊吧!」宮人又將輦轉道往宣姜宮中而去。

驪姬遠遠看著王後等人轉道,宮人得意笑道︰「還是咱們夫人排場大,連王後也要禮讓三分。」

驪姬輕哼一聲,似笑非笑揚手率眾宮人徑直回宮。

深夜,驪姬好不容易方哄無知入睡。宮人來報齊王高已由其他妃嬪侍寢,剎時,她只覺心沉到谷底。

驪姬披好毛裘步出殿外看看天上的冷月,寒風襲來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

她抑制不住心中的惶恐,難道這五年無限榮寵的日子要到頭了。我才二十一歲呀,莫非以後要在這孤單淒冷的宮中過完下半輩子?想起那位令她又愛又恨的齊王高,她便淚光盈然。

被衛國當禮物送到齊國,離開家鄉與心愛的人。她原以為齊王高是一位老態龍鐘的君王。沒有想到在郭後壽宴上見到端坐寶座的竟然是一位修眉高鼻,姿容英挺的中年男子。那一刻,她被他的氣質深深地吸引了。

她忘了遠在衛國的愛人,開始全心全意要得到他所有的愛。原以為有了無知,他的愛會持久彌新。誰知,他竟然會喜歡仲姜那個小妖精!

「夫人,馨兒來了!」宮人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馨兒急忙入內跪下請安,「可有新的動靜?」驪姬輕聲問道。

「稟夫人,王後今日入公主宮中。與公主說起仲姜之事,好象說那仲姜如今侍寵而驕。並揚言要回報之前對她不敬之人。」馨兒回道。

「哦!」驪姬心中暗自一驚,「哼,這小女子口氣倒不小!」

「宣姜公主听王後所言竟哈哈大笑起來!」馨兒又道。

「為何?」驪姬奇道。

「公主說,仲姜此言莫非是要對驪姬夫人不利?想當年驪姬夫人可是當眾賞過仲姜耳括子的!」馨兒聲音低下來慢慢言道。

「什麼啊!」驪姬坐直身子心中一凜,猛然想起那年罰責仲姜之事。

「王後很是得意,說大王如此寵愛仲姜,若她肚子再爭點氣夫人的好日子怕是到頭了。」馨兒繼而又道。

「豈有此理!想要我完沒那麼容易!」驪姬心中怒道,「還有其他什麼嗎?」驪姬再問。

馨兒遲疑半晌支支唔唔道︰「還有一事,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

「說!」驪姬覺得自己的心情已經相當煩悶了。

馨兒看著坐在燈火下驪姬那張忽明忽暗的臉,猶豫片刻後低聲道︰「听王後說仲姜在大王面前說夫人無德,恐不能勝任教導小公子。她願在待冊封之後親自教導公子。不過,王後叮囑公主。此事大王還在考慮之中,讓公主千萬不要宣揚出去!特別是不能讓夫人知曉!」

「啊!」驪姬心中一抖,「若真如此,我該怎辦?」

她有氣無力的揮手讓馨兒退下,馨兒低首快速走出驪姬宮中。

四處張望後回到宣姜公主處,剛走到前殿就被四鳳捂嘴拉入宣姜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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