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六十九、父女情愫

作者 ︰ 尹口心一

齊王高遠遠看著仲姜跟著教習師傅學習宮中禮儀,她是那樣安靜與淡然。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齊王心中一陣暖意,她這一刻的儀態,真是像極了她。那時候在邊塞,她也是這樣。對他沒有迎合,沒有奉承,沒有刻意。

仲姜迎著滿面笑意的齊王高,忙躬身請安。齊王將她扶起給她一個親切的笑︰「陪本王走走!’

「是」仲姜應聲默默地齊王身邊走著。

一陣寒風吹過,仲姜情自不禁抖了一下。齊王高見狀忙將自己的狐毛襲袍月兌下,給她披上。仲姜欲拒,齊王示意她不要動︰「听話,當心著涼!」

他細心地給她打好結,以防滑落。仲姜默默地看著他專注的眼神溫柔地動作,心中突然想起父親汝發。小時候,每次出門,父親總是細心地給她系好衣帶,生怕她會受涼。而齊王高這個動作,竟然讓她莫名心生一絲溫暖。

「你在想什麼?」齊王高看著她出神的樣子問道。

「奴婢在想大王平日總是威嚴得讓人害怕,今日卻判若兩人,似奴婢父親一般!’仲姜收住心神微笑著答道。

齊王高抿嘴微笑,嘴角浮出淺淺的酒窩「以後不要再稱自己奴婢了,你是寡人尊貴的夫人!」

仲姜不語,齊王高從袖中拿出一物放在她手上,仲姜接過一看,竟然是那只玉蟬!

「你的東西還給你!好好收著!」

仲姜看著玉蟬,猶豫了一下,抬頭輕輕報以齊王高一個微笑︰「大王不好奇奴婢的玉蟬從何而來嗎?」

齊王高嘴角微動︰「你若不想告之,寡人問得再多也未必能听到真話!你若想說,自不需盤問!」

「大王真乃睿智之人!」仲姜躬身心道。

齊王高慢慢站定看著她︰「寡人一生傾心過的女子,不是因我而亡便是不知所蹤,寡人一生也有殊多憾事!相信你今後也同樣如此。已過去的就慢慢忘記吧!」

仲姜幽幽不語,心中道︰「你若已放下又何必再提起?」

「本王希望這些遺憾可以在你身上來彌補!」齊王高將她的小手握在他寬大的掌中真摯的言道。

仲姜粉面渙起一陣紅暈,低頭不敢看齊王高。他的憾事是什麼?是因為沒有與母親長廂廝守?難道母親就是他所說的不知所蹤的人?他那細心的動作、那溫柔的眼神當年對母親也是這樣吧!母親至死也沒有忘記他,他們一定是很相愛了。

莫非這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母親欠他的要讓自己來還?你們的遺憾讓我彌補,那我的又找誰去?

她情不自禁握緊那只玉蟬,想起了姬昕。你在哪里?為何沒有一點消息?為何不帶我離開這里?她抬頭看著宮院上方的天空,昏暗的天,陰沉沉的雲層似馬上要向她壓下來。高大聳立的青色宮牆,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將她與外界圍成兩個世界。

宣姜一連幾天都病著,茶飯不思。郭後這日過來看著見她面容憔悴,心中頗為心疼。皺眉听完太醫診斷後,便來到榻前。

屏退宮人,郭後輕撫宣姜的臉龐︰「王兒,你又何必這般自輕自憐!難不成你的心脆弱如此嗎」

宣姜流下淚來︰「兒臣本不該放在心里,但實在不知怎樣才能心安!」

郭後微笑充滿愛憐︰「你又沒做錯事,何來心安之說?」

宣姜握住郭後之手︰「母後,若是兒臣做了錯事,父王與您會責怪兒臣嗎?」

郭後搖頭︰「你是母後心中的明珠,沒人可以替代。就算是做了天大的錯事,母後也不怪罪你!」

「可是,如果錯得不可以想象,母後也不怪兒臣嗎?」宣姜繼續問

郭後奇道︰「天底下又有何事讓你可以錯得如此,別想多了!」

宣姜似乎放下心來,「兒臣只是隨便問問,沒有他意。」

郭後嘆氣道︰「我等皆不是聖人,都會有犯錯的時候。母後當年為了自己也曾經做錯過很多事情。」

宣姜將郭後的手放置臉邊︰「兒臣從沒發現母後有任何不妥之處。即便有,在兒臣心中母後還是世上之最完美之人,」

郭後溫柔一笑︰「那在母後心里,你何嘗不同樣如此!既便再完美也會做後悔終生之事!」郭後長嘆一口氣將往事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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