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臨淄河的岸邊,垂柳綠了,桃花正紅,如霞似錦,游人如織。年輕的謹玉與表姐蘭若在花船上,極少出府的她們看著岸上的風光與游人興奮極了。
「妹妹,快看那邊的桃花好美!」蘭若拉著謹玉的手,指著岸前那一叢桃林。
謹玉看著溫婉的蘭若情不自禁贊道︰「再好看桃花也沒姐姐好看!」蘭若的臉白晰中透著一絲紅潤,在**中真是秀美之極。
「听說公子高是城中人俊,我們這次可要好好看看是否名符其實!要不然,等你嫁過去,才發現是個丑八怪,那可就晚啦!」謹玉打趣蘭若。蘭若是她姨媽的女兒,父母早逝從小寄居在謹玉家。郭琛夫婦將她視為己出,她與謹玉自小姐妹感情甚好。蘭若的母親與公子高的母親元德王後是結拜姐妹,當年都懷有身孕時曾指月復為婚,若為一男一女,當結為夫妻。未曾想,元德王後與蘭若之母都早逝。此事也就沒有再提起,只到公子高日漸長大,齊王開始操心其婚事,才想起當年元德婚約一事。郭琛回府將此事與夫人商議,以郭府嫁女的禮儀來操辦婚事。
蘭若早聞公子高儀表堂堂,氣宇軒昂,芳心早已暗許。此時美夢終于成真,不禁又羞又高興。而謹玉卻不知哪里得來的消息,今日公子高要到臨淄河邊踏青。
「去偷偷地看一眼,不讓他看到咱們就行了!」謹玉極力慫恿。蘭若有些遲疑,謹玉拉著蘭若的手撒嬌︰「好姐姐,去看看嘛,我就想看看未來的姐夫是個什麼樣子!」
兩人在這天以游河為名,其實是想看看名動臨淄的公子高是副什麼尊樣。在河上游了一圈,也沒見到公子高的船過來,兩姐們只得在家人的陪伴下上了岸。
岸上商賈人等川流不息,兩人雖然沒遇到公子高但畢竟少出門,見到此番熱鬧景象,感覺甚是新鮮。
突然,一隊人馬沖過來。「閃開,閃開大公子到了!」人群中一陣呼喊。路人紛紛兩邊站定,議論紛紛。謹玉與蘭若夾雜在圍觀的人群中踮腳朝前觀望。只見眾多宮人簇著一輛華輦而來。看那陣式,排場甚大。
可是輦車里面的人,卻是什麼樣子一點也瞧不見。
「大公子,請留步!」人群中突然沖出一人,撞破宮人的阻擋在輦前跪下。
人群中一陣騷亂,眾人定楮一看,一中年婦人帶著一小童伏地痛哭。
宮人頭領大怒︰「來人,將攔輦者拖下去!」,婦人邊哭邊呼喊︰「大公子,我乃楊忌之妻。前日楊忌無故被奸人所冤,被大王治罪。請大公子體恤家中老小,代為查明!」宮人架著楊忌之妻︰「還不快走!」那婦人拼命哭喊著掙扎。
「且慢!」輦中一聲喝令,宮人忙將婦人放開。看熱鬧的眾人剎時安靜下來。
「可否是當年在校場赤手搏猛獸的楊忌將軍?」輦中人問道,聲音溫和而不失威嚴。
婦人哭道︰「正是!」輦中人思慮片刻又道︰「楊忌之事本公子有听說了,既然你能攔輦喊冤,其中也定有原因!但國有國法,朝有朝規。本公子只能將你的冤屈傳給執法之人。待查明真相,自還楊將軍一個公道!」
「大公子果然是沉穩之人,看來名不虛傳!」謹玉心中暗贊。
那婦人帶著小童伏地叩首︰「謝大公子!還請大公子將此事放在心上!」
宮人大呼︰「起!」輦車復又前行。眾人在輦後一陣追趕,紛紛贊大公子仁義無雙。
謹玉與蘭若在人群中,看著人潮散去。謹玉欣喜的拉住蘭若的手︰「姐姐,雖然沒有見到本人,但想來一定是名副其實了!」蘭若臉上飛起紅霞,害羞中掩不住心中的喜悅。
心情大好的倆人沿著河邊將所有景致看了個遍,謹玉見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在府中未曾見過的,興奮道︰「姐姐,你看這個!」扭頭卻發現蘭若沒有在身邊。她四處看,卻沒見蘭若的人影。心道定是自己光顧著四處看,倆人走散了。遠遠地看著家人在後面,她招手將家人喚過來︰「表小姐呢?」
家人中處看道︰「表小姐給表夫人忌日買些祭品去了。」謹玉恍然大悟,難怪沒有叫上自己。「我自己逛逛!你在這里等他們吧!」謹玉吩咐家人。
她一個人看看這看看那,倒也自在,這就是平常老百姓的樂趣。她心里想著。走到柳樹下,她手拿著枝條,放眼看過整個臨淄河,花紅柳綠,一眼望不到盡頭,真是美極了。她禁不住嘆道︰「此景若配佳釀,該多好!」
「給你!」樹旁一人將酒壺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