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謀身 第三十六章 補過春節

作者 ︰ 奕琿

「方兒,那孫協怎麼說?」張燕很是焦急,看到張方回來,連忙拉著。////

「父親,協同意了!」張方想了想,還是說了。

「哈哈,同意了便好,依我的意思,就是他不同意,我帶著兵回去,他還能怎麼說?」張燕幾句話就暴露出了他土匪習性。

「父親,我去安排轉移,先下去了!」張方不想告訴父親實情,他知道父親如果知道孫協並不太願意這些人回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其實按照張燕的想法,他是不想回中山的,鞠義被殺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之後幾次下山劫掠,袁軍明顯力不從心,他也知道高干只是徒有虛表,張燕也得手了很多次,這刺激而又危險不大的娛樂活動讓張燕有點飄然。不過張燕也知道,現在袁軍沒功夫收拾他們,是因為要和曹操干架,等那邊打完了,自己的末日也就真到了。听到王大錘描述的寨里小康生活,不用動手動腳就有吃有喝,張燕還是比較喜歡安逸的日子。讓張方去問孫協,不過是禮節上的動作,孫協同意自然萬好,如果不同意,那點老弱病殘,張燕怎麼會看在眼里?

大軍轉移速度比較慢,他們沒法從山下走,如果真影響了袁紹過年的心情,他拉出一只人馬來對黑山窮追猛打,那是完全可能的,所以張燕帶著部隊和剩余的家眷只能沿山路轉移。孫協自然不用跟著黑山軍一起走,他可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再一路顛簸,有豪華大車不用,用兩條腿走路,那不是暴殄天物麼?車夫依然是王大錘,王大錘後來找到孫協,說想跟著他,孫協也沒反對,王大錘就成了孫協的專職車夫了。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什麼七小姐,甚至連關卡的守衛都不查驗了,孫協一開始很是不解,這不是快打仗嗎,怎麼一點緊張氣氛都沒有?或許要過年了,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理由吧?

孫協等人一路快趕,回到寨子里的時候還是錯過了春節。大家看到孫母的樣子也是噓噓不已,誰能想到,當初被拋棄在這里的人現在過得有滋有味,而被帶走的,許多人已經回不來了。////不過孫輕平日里在寨子里名聲很好,加上如今孫協在寨子里的威望,大家都過來慶賀母子團聚,其他不應景的話,自然是不會提的。老梁頭提議寨子里再過一次春節,眾人皆贊成。

甄華年前過山寨里送來了一大批的物資,甄家和黑山的貿易持續一段時間後,發現根本就沒人管,之後就大大方方地做了起來,不過交貨方式和地點還是和之前一樣,畢竟不能搞的天下皆知。漱口水讓甄家在冀州徹底火了起來,而且看到孫協的目的真的同他所說,只是為了山里的老老少少,甄家對于寨子的態度就好了喜多,各種物資源源不斷地送到山中。雖然不愁用度了,寨里人還是比較節約,春節過是過了,但是剩下的東西還很多,再過一次,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天下的大勢孫協大概是知道的,但是究于細節,孫協也差不多知道,這里還少不得甄華的功勞,對于袁曹大戰,袁紹勢力明顯的自信滿滿,上上下下都在幻想著殲滅曹操,一統天下,盡管有幾個不和諧的聲音,但是畢竟不是主流。甄華對于袁軍的動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好隱瞞的,袁紹動作這麼大,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

這場戰斗自去年六月就在準備,各路大軍就在開始集結,只是那個時候袁紹沒有下定決心,又因為些雞毛蒜皮的事給耽擱,所以之後為了不讓這些人閑著,打完公孫瓚,就開始剿滅黑山軍,用現代的話來說,這些都是演習,提高各個部隊之間的配合作戰,提高部隊的作戰能力。演習的效果是滿意的,成果是驚人的,只是演習總指揮袁紹對于副總指揮鞠義的不滿,演習就結束了。各個部隊開始集合的集合,解散的解散,二十多萬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向黃河一帶匯合,其中黎陽就至少囤積了七萬人馬。

雖然戰爭即將來到,但是對于冀州這些老百姓來講,從袁紹進了冀州開始,基本上就是在打仗,只是每次打的對象不同而已,冀州老百姓早已經麻木了,繳了該繳的賦稅,服了應該服的勞役,而且冀州相對來說還是很富裕的,人們拿出積攢了有一年的財物籌備新年。孫協這一路走來,感覺氣氛都是很輕松的,至少沒有感受到那種戰爭帶來的壓迫力。

至于曹操那邊什麼情況,孫協就不知道了,不過想起之前那位七小姐,偵察工作都已經做到巨鹿去了,而且那個叫程武的漢子在鄴城經營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曹操那麼早就把觸手伸到了冀州,想來對袁紹是早就有所提防。不過孫協作為後世者,當然知道曹操是沒多少兵力的,想必曹操的新年怕是過得不太舒坦的。

「公子!夫人已經睡下了!」,孫母畢竟年紀已大,再者遇到這麼多事情,精神也不是很好,孫協便讓娟兒在邊上伺候著。娟兒對于孫母不像以前那麼親近,畢竟上次的被拋棄事件讓娟兒心理有陰影。

「娟兒,對不起!」娟兒自從孫協醒來之後就沒離開過身邊,這次孫協沒有帶上她,小姑娘看到孫協回來的時候雖然很高興,但是孫協能看得出她的怨恨好像是蠻深的。孫協也不是全然不知,但是他認為娟兒對自己依靠多過于愛戀,而且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雖然孫協和關穎已經身隔兩世,但是孫協內心深處根本就沒有忘記關穎。

「公子,你言重了,我知道公子不會不回來的!」娟兒低著頭。

孫協想去模模娟兒的腦袋,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抬手,「是啊,這里有可愛的娟兒,我怎麼會舍得不回來!」

娟兒這才靦腆一笑,孫協也笑了笑。

山寨里很忙碌,大家都帶著幸福的笑容在操辦著各種事項,為今天晚上的慶典做準備。又是老梁頭這個家伙多事,孫協不在,老梁頭約束了寨子里過節的用度,大家也只是多分得點肉,碗里的飯管夠。現在孫協回來了,說要再過,老梁頭自然沒什麼話說,通知大家盡管放開吃,因為有孫協在,就是今天全部吃光了,明天也能想辦法變出糧食來。無意之中,卻把孫協傳成了神仙一般的存在,孫協听到別人的傳言,覺得老梁頭那是唯恐天下不亂。

熱情高,做事的效率自然就快,不多功夫,各種吃食都已經準備妥當。山里大多是女眷,老梁頭搬出了存了很久的那幾缸酒,一群爺們都拿著杯子,流著哈喇子在翹首以盼,孫協自然是不好拂了他們的好意,也決定開懷暢飲一番。

天色漸暗,四處點起了篝火,孫協又跑到了上頭,不錯,他是準備在吃之前說上幾句的。「各位,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在這里吃飯的樣子,那個時候我們沒有大塊的肉,只有被碾得分不清是肉還是泥的碎渣,那個時候我們沒有這黃橙橙的米飯,只有都能見著碗底的清水米湯,那個時候我們沒有酒,只有這萬頃的湖水讓我們撐鼓肚皮。今天,大家放開肚子吃,我,孫協,只要有我一口湯喝,絕對不會讓大家喝水。當然,現在我們的日子過得還不好,但是我相信大家一起努力的話,什麼都是有可能的!」

「協公子,有件事,你看看能不能解決一下啊!」劉家嬸子是個沒啥城府的女人,說話比較直,這個時候來一句,大家也不知道她想說啥?

「哦,劉家嬸子,你有什麼事,說說看!」孫協也是不清楚。

「協公子,這寨子里男人太少了……」劉家嬸子說著臉就突得紅了。

孫協也是一愣,完全沒想到會突然來這麼一檔子事,不過想到即將到來的那幾千人馬,他笑了笑,「放心,男人會有的,不過我幫不上什麼忙,到時候看你們自己本事了!」

大家都哄笑起來,孫協沒有再發表什麼宏篇大論,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孫母在坐,顯然也是听到了孫協之前的一番講話,也難得調笑孫協幾句。

孫協一邊伺候自己母親吃東西,一邊應付時而過來的敬酒,孫母不想因為自己綁住孫協,沒吃多少就離席,把孫協趕去熱鬧去了。

「袁紹和曹操的斗法與我又沒有什麼關系,我這只小螞蟻也做不了什麼事情去影響天下大勢!」孫協如是想法,便也不去折騰自己的腦細胞,鑽到人里,大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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