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謀身 第四十六章 你方唱罷我登場

作者 ︰ 奕琿

孫協和田豐在州府大牢里成了忘年交,兩人聊得不亦樂乎,讓來送餐的獄卒都莫名其妙,孫協自然是因為田豐的原因得了些好處,吃喝不缺,還讓給弄了藥來敷臉。

不過,這個時候甄府可就鬧翻了天了。孫協徹夜未歸,娟兒就差沒揪著王大錘的耳朵審問了,王大錘也覺得不妙,趕緊去找甄寧,不過王大錘還是挺機靈,只是說孫協出去逛街了,好像看到甄宓小姐也出門了。甄寧那是大驚失色,又連忙找到甄宓,問甄宓是否看到孫協。甄宓自然是沒看到,這下好了,甄府的生活秩序就被徹底打亂了,上上下下滿城找人。

孫協是被鄴城的密探抓走的,知道的人就僅僅那幾個,而且這些人又不是見光的人,甄府找了很多地方,也沒有孫協的身影。後來听到一些路人的消息,說孫協曾經跟蹤過甄宓,綠兒立馬大怒,大罵孫協無恥下流之類,娟兒听到有人罵孫協,護主之心瞬間膨脹,反唇相譏,兩個丫鬟在眾人面前大打出手。

亂糟糟地場面隨著甄宓的一聲喝斥才停止了下來,听到下人傳回消息說孫協跟蹤她,她一開始也是有些惱怒的,不過後來想想孫協和她見面的時候的情形,又並非如綠兒說的那般登徒,最重要的是,孫協現在對甄家而言是很關鍵的人物。最後甄宓想了想,親自去找了州府衙門,如此一張張畫著孫協的圖影的布告就貼滿各個坊門。

「大人,這有一張畫影,好像甄家正翻了天地找這個人!」一個獄卒拿著一張紙送到牢頭面前。

「這紙……?」牢頭接過紙,沒有以往的柔弱感,取而代之的卻是滑爽而又堅韌。

「據說所有的布告都是甄家自己畫寫的,這紙自然是甄府里出來的!」獄卒得到的情報也就這些。

「這甄家不簡單啊,漱口水這還紅著,新紙又出來了。////不知道這又是誰研制出來的,那個甄華不可能,怎麼就不知道甄府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呢?你下去,再探查一下!」牢頭下了命令。

獄卒應命而去,牢頭這才端詳起畫上的人物,這一看不要緊,等牢頭擦了擦眼楮,確認眼楮看到的沒有出錯,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不是上次跟七小姐在一起的人麼?應該是七小姐派去調查甄家的吧?看來混得不錯,連府衙都驚動了,說不定甄家的秘密就得靠他了……只是這人怎麼會突然失蹤呢?看來審大人是一點都不放松啊!」

「來人!」牢頭沉思了片刻,這個人應該是七小姐的暗棋,這次在鄴城失蹤十有**是被審配的人抓了去了。

「大人!」一個人出外間匆匆跑了進來。

「去查一查,有情司這兩天是不是抓過什麼人,主要查是否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牢頭並沒有回頭看,「對了,這紙,就讓它回巢吧!」

劉大和劉二已經月兌了軍服,平日他們是城門的守衛,不過他們還有個身份——審配領導的有情司密探,鄴城向來都不安靜,有情司天天都在抓人,當然有抓錯的時候,不過只要上官沒有特別重視的,基本都找個理由揍一頓就放了。

「阿大,听說了嗎?甄府在找人呢,好像就是我們前天抓的那個!」劉二給劉大斟上一杯酒。

「這鄴城大著呢,哪天不無緣無故地消失幾個人?甄家的人,有錢的主,保不齊是誰給虜了去。」劉大倒不是不耐煩,他是怕真的是他們抓了人,那可就不好收場。

劉二畢竟謹慎一些,說︰「我出去看看吧,如果真是我們抓了人,得想辦法撈出來,不然怕是不好交代!」

劉大一口悶了大杯酒,「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

「甄協,這可是真邪了門了,咋就讓咱們給踫上了!」

亥時,今天是十六,月亮特別的圓,整個鄴城被月光覆蓋,不過欣賞這夜景的人沒有幾個,兩道黑影在屋檐高牆的陰影里潛伏挪移,漸漸地接近了目標。這里是燈火通明,大門卻緊閉著,大門上面三個冷冰冰的大字——冀州獄。

「大人,他們來了,我們這邊已經安排好了!」獄卒向牢頭匯報。

「好,本來還頭疼怎麼安排呢,沒想到居然有人送上門來幫忙,真是省了我不少力氣!哈哈~~」牢頭似乎很是滿意,「讓府衙加派人手的報告寫好了嗎?拿來我看看!」

一個時辰過去,更夫拿著梆子到處巡游,子時到了。冀州府大牢大門被打開,這是每日換崗的時刻,大牢里的獄卒們列隊而出,與他們想對的是大門口站著的兩列長長的隊伍。今天牢頭似乎有點困倦,並沒有一個個清點人數,就讓兩隊人換了崗。牢頭很清楚,來換崗的隊伍里多了兩個人,不過呢,其他的都是他的人,他並無所謂那兩只小蟲混進來。

孫協在牢里呆了兩天,除了偶爾來給田豐送食物的獄卒,他沒有見過其他的人。不過田豐今天晚上告訴孫協說,他和牢頭說好了,今天晚上想辦法送孫協出去。孫協曾小憩了一會,應該是錯過了田豐和牢頭的約談。對于田豐能說動牢頭放自己出去,孫協很是感激,但是想到這樣一個可愛的老人,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袁紹的發泄對象而被殺死,孫協是頗感不值。想到就要分離,田豐因為有孫協的陪伴說話,精神也見好了些,兩人一直聊了很久,外面什麼時辰他們也不知道,只是最後兩個人開始倦了,也就都睡下了。

孫協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听到有人在敲木門,還喊著什麼「真公子」。孫協那管什麼真公子假公子,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卻感覺到自己的腰間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孫協這才睜開眼,看到兩個獄卒正在門外輕聲喊著,只是光線有點暗,看不清來人的樣子。

「甄公子,你醒了,趕快起來,我們帶你出去!」獄卒說。

孫協左右一看,還以為房里又關了個真公子進來,但是環視之後,才確認獄卒喊的就是自己,「我什麼時候成真公子了?」孫協暗想。

「甄公子,我們是外府的侍衛,我們家小姐听說你被抓進了大牢,讓我們來帶你出去!」獄卒怕孫協不相信,找了個合情合理的借口。

「哦,看來應該是甄宓的安排,甄家的人總是比一個無名小卒來得重要些!」孫協心里琢磨著甄公子的出處。

鎖被打開,獄卒忙招手讓孫協過去。孫協轉頭看了看隔壁還在安睡的田豐,這一眼就是可就是最後一眼了,孫協不想打擾田豐的睡覺,起身跟著獄卒出了牢房。獄卒似乎不太熟悉牢里的路,在幾個拐角確認了幾次才走,孫協卻沒有注意這些,以為是要避開眼線,謹慎行事,畢竟堂而皇之地放一個人出去,那是不行的。

孫協呆的監獄是地下的一層,從二層到一層有一條隧道,黑黑的,這個時候通道口並沒有人守衛,出于對黑暗的恐懼,三人加快步伐往上走。突然一陣腳步聲讓三人的腳步停了下來,緊接著通道兩邊就已經被人堵上了,火把都打了起來,通道內頓時光亮了起來。

「我說是誰呢,這不是城門口的劉大劉二嘛!什麼時候也做起劫獄的營生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孫協看向那兩個獄卒,心都要蹦出來了,這兩人不就是抓自己的人嘛?他們這是干嘛來了啊?不是牢頭要放我,而是他們要劫獄,天啊,這下真是黃泥落到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人是我們送來的,我們再帶走,有什麼不可以嘛?」劉大說。

「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不是你們有情司密室,你總得經過我的同意吧!」那個聲音轉了出來,孫協的心差點就要停了,來人是誰,他可認識,就是那天在車里和七小姐匯報的大漢——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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