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怎麼了?」孫協看到了牛金的異常。////
「公子,那山上有人,正盯著咱們!」牛金的手在泥里抓著,似乎在抓著石頭上那人一樣。
孫協的眼力不及牛金,稍微朝左側看去,卻沒有看到什麼,不過他還是知道此時應該怎麼做。
「子高,他發覺你發現了他了沒有?」
「沒有,他現在沒任何舉動,應該是在盯著咱們大隊!」牛金確認了一番。
「那好,咱們就當作什麼也沒發生,準備回去了!」孫協起身拍了拍**,「給咱們放哨的人發信號,讓人模過去!」
有郝昭這樣的老行伍出身以及扎木合這樣常年在草原游蕩的人,黑甲騎的聯絡暗語手勢等等都有了長足的補充,手勢簡單,但是表達的意思卻一點不會有障礙,此次出征的人中恐怕也就是孫協和娟兒兩人對這些不懂。
牛金和孫協兩個人行走在人群之中,自然會引起哨兵的注意,牛金在不經意間就把孫協的命令傳達了過去。哨兵們接到信號,有幾個人就偷偷地隱藏在了草地里,開始慢慢地向山坡的一邊模過去。
發現「眼楮」的事情,除了接到信號的哨兵們知道,其他人並不清楚,所以這一大群人沒有任何異動,牛金作勢朝那石頭上看去,見那個「眼楮」還茫然不知地趴在石頭上,心下大定,用手在胸前做了一個「ok」的手勢,那是給孫協看的。
孫協見已經安排妥當,也相信那些人的能力,故而也就不放在心上,只是淡然地等待結果。對于突然出現在這里的斥候,孫協多少有點詫異的,高干的兵力早已經調集到了河東一線,匈奴人的地盤還遠著,會是誰在防備呢?
斥候靜靜地趴在石頭上,眼前山下的部隊讓他很是吃驚。////一開始因為角度不太好,只能看到成群的馬匹和一些站立的人,斥候以為只是草原上路過的牧馬人,但是抬頭眺望的那一刻,他嚇了一跳,在草地上,竟然還躺著幾千人。
作為一個斥候,在潛伏的時候動身,甚至做抬頭眺望的動作是大忌,不過似乎山下的人並沒有發現,他心下松了口氣,又靜靜地趴在石上觀察。這些人都是黑衣黑甲,斥候搜索著北方勢力的戰甲顏色,似乎除了曹操的部隊,並沒有哪只部隊會有這樣整齊地黑色,但是斥候打死也不認為這會是曹操的人馬。
「呼哧~~~」,斥候一驚,是自己馬兒的噴鼻聲,那馬兒跟隨自己很久,很通人性,並不會無故發出聲音。
警醒之心油然而起,斥候頭一撇,發現幾個黑影正在向自己靠近,「糟糕,被發現了!」
前來圍捕的人自然看到了斥候的異動,既然被發現,也就不在躲躲藏藏,一個個都起身向斥候的方位奔來。
斥候一時情急,迅速起身,一個勁兒地朝自己馬兒的方向跑去,盡管斥候的身手不錯,但是石頭冰冷,加上又趴了那麼久,身子明顯有點僵硬,腳步有些不穩。
「小子,哪里跑!」黑甲騎自然帶了弓,追捕的人見斥候已經邁個步子跑開了,便張弓搭箭。
不過射箭的人弓術顯然談不上精,加上山勢的影響,斥候下山的節奏不停地在變,射出的幾只箭都偏離了目標。
「射死算了,反正公子也沒說要死的還是活的!」一個黑甲騎的士兵覺得抓活的挺麻煩。
「你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麼的,咱們要帶個死的回去,還要不要混了?」立馬就有人對于這個建議嗤之以鼻。
「別爭了,人都要跑了,還爭個啥?看他是沖馬去的,把馬先射了,他還能跑哪去?」難得有個明白人。
方案既定,黑甲騎的人就沒有停頓了,幾只弓箭帶著寒光飛過斥候的頭頂,直直地扎進了馬的身體。馬抵不住劇痛,悲哀地嘶鳴起來,長期和主人形成的模切卻沒讓馬奔走,只是在原地打轉,等待主人的到來。
斥候見狀,心下盛怒,可是馬兒既然已經受傷,必然是無法馱人奔走,他知道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當下一明,兩指一捏伸進嘴里,一聲清脆的哨聲傳出。
馬兒听到主人的哨音,知道這個哨聲代表什麼意思,停了一會,好像在猶豫什麼一樣,最後卻是撒開了蹄子狂奔起來,箭簇在馬的帶動下和肉的切合度明顯松了些,鮮血開始從縫隙里泛出來,漸漸染紅了馬的後半身。
黑甲騎的幾個人見馬已經跑遠了,沒辦法射殺,也只好作罷,加快腳步朝斥候的方位緊追上來。
斥候見馬已經跑開,變停下了腳步,轉身面對不遠處追來的五人,待他找了一個比較好的地勢,來人已經圍了上來。
「你們是什麼人?」斥候粗聲問。
「你能耐啊,繼續跑啊!」黑甲騎沒有搭理斥候的問訊,雖然平時少不了負重跑和爬山的訓練,但是這麼短時間跑這麼長一段路程,還是讓他們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你們是什麼人!」斥候又是一聲斥問。
幾個黑甲騎相互看了看,最後還是剛剛說話的人開了口︰「我們是什麼人,你不用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如果束手就擒,你還是個活人,如果你負隅頑抗,那麼你一定會是個死人!」
斥候卻是毅然決然,並沒有展露出任何投降的姿態,握著劍的手指已經發白,眼楮卻是緊緊盯著來人的身形,一刻也沒有放松。
黑甲騎雖然此時名聲未顯,但是也是有自己驕傲的,見到對方只有一人,而且並沒想著逃跑,也不願意以多欺少,示意其中一人出陣單挑,不過合圍之勢卻沒有任何放松。
兩個身影很快就纏斗在一起,都是用劍的家伙,路子自然是偏靈活一些的,不過斥候佔著地勢高的優勢,雖然大多時間都是在防守,但是並未落于下風。黑甲騎的戰士還是留了些余力,畢竟要抓活的,不是以命相拼,犯不著用凶險的招式來置敵于死地。
被圍的壓力還是影響了斥候的心情,漸漸開始抵擋不住黑甲騎的攻擊,磕開來劍的力道已經開始衰竭。
「我投降!」斥候一個趔趄,腳下沒站穩,劍被黑甲騎戰士磕飛,一柄帶著熱量的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呸!」黑甲騎一個大腳踢在斥候的肩膀上,「打不過了才投降,老子真恨不得一劍劈了你!」
斥候被踢倒在地,也沒用力氣掙扎,不過他內心對這幾個人的興趣卻越來越大,投降並非他怕死,而是不想讓自己死得不明不白,馬兒已經跑了,應該會把一些信息帶回去,他倒也不擔心那邊沒有準備。
「還有力氣吧,起來吧,自己走,省得我拖你了!」其他的黑甲騎也圍了上來,接收這個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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