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李岩聳肩,攤手道︰「這不明擺著的嘛,男歡女愛,你情我願,這你也要管?」
僅穿著四角褲的李岩,近乎全luo的小護士,濕了一大片的床單,以及空氣中彌漫的異味,已經足矣說明,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欣雅前所未有的暴怒起來,可向前走了兩步,她看著李岩那無所謂的慵懶表情,又停下來,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那傷心、憤怒、不解等等復雜的目光,刺激的李岩心頭發顫,他想叫住她,想解釋,可看到她離開時腳步的踉蹌,又閉上了嘴。
「失望吧,失望了以後,你就不用為難了,應該也不會再那麼難受!」李岩低喃一句,拿起被子蓋住暈過去的小護士。
起身下了床,帶上手套,推開床頭櫃,蹲從牆壁上取下一塊壁磚,然後拿出一個裝著各種瓶瓶罐罐的尼龍袋,走向衛生間。
他拿起一個綠色的小瓶子,小心的倒出幾滴黏稠、馨香的綠水,月兌掉手套,扔到垃圾桶里,雙手仔細揉搓著,確保那幾種藥物完全稀釋後,才用清水洗干淨。
又沖洗了一體後,李岩穿好衣服,想了想,打開一個玉質的小瓶子,看著那兩顆龍眼大小,散發著淡淡馨香的藥丸,有些猶豫。
「這可是救命用的啊,就這麼浪費了!」李岩極為心疼的嘟囔一聲,但最後還是倒出一顆吞入口中,把尼龍袋塞回牆壁中。
收拾好後,李岩盤坐在沙發上,吐納運氣,加以藥效輔助,接下來,更或許幾個小時後,他就將有可能面臨,對他來說最嚴酷的戰斗,所以他必須盡可能的最快恢復!
……
「悅悅,悅悅,醒醒!」
「嗯,我不喝豆汁!」張悅悅嘟噥一聲,翻個身,繼續四仰八叉的睡著,睡裙卷到了腰間,露出白女敕微肉的雙腿,和那個畫著可愛小浣熊的粉色小內內。
沈欣雅又叫了幾遍,可她依舊理都不理,最後只能說道︰「美食街新開了一家小吃店,那我自己去了啊?」
「騰」地一下,張悅悅從床上爬起來,穿鞋下床,風風火火的沖到衛生間。
不過一會兒,又刷著牙跑出來,邊在衣櫃里找著衣服,邊含糊道︰「你怎麼不早說啊,什麼時候開的呀,我怎麼沒听說,是賣什麼的呢?」
不等沈欣雅回話,她又看了看窗外,說道︰「呀,外面是陰天嗎?姐姐,你的外衣在哪,我帶的一直沒穿,都該洗了呢!」
即便沈欣雅的心情極差,可現在也有些忍俊不禁的說道︰「這才不到四點,天還沒亮,我有事跟你說。」
「啊?」張悅悅抬頭看看表,又立馬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搖搖欲墜的躺回床上,閉上眼,舉著牙刷說道︰「幫我放到衛生間,再拿毛巾幫我擦擦嘴,謝謝!」
看著又快睡著的張悅悅,沈欣雅接過牙刷,哭笑不得道︰「我要走了,你是留在這兒,還是跟我一起走?」
張悅悅睡眼朦朧的抓起沈欣雅的襯衫,擦了擦嘴,抱著她的一條大腿說道︰「去哪啊?早市還沒開始呢,出去也吃不著東西!」
沈欣雅異常無奈道︰「我是說,我要回我家了!」
「哦!」張悅悅迷迷糊糊的說道︰「這不就是你家嗎?姐姐你是在夢游嗎?」
沈欣雅無語了,本想一走了之,可又一想,萬一那個混蛋失心瘋,對這個單純的小丫頭下手,豈不是既害了她,他又惹下大麻煩嗎?
「我管他去死!」沈欣雅忿罵一聲,整理張悅悅的衣物後,走進衛生間。
「哎呦!」張悅悅一下坐了起來,揉著眼,委屈道︰「姐姐你干嘛呀,我剛剛還夢到你騙我吃東西,現在又拿涼毛巾欺負我!」
沈欣雅翻了個白眼,邊給她擦著嘴,邊說道︰「趕緊起來,跟我回家!」
「不是做夢?」張悅悅吐著牙膏沫,看著門口的行李箱,驚訝道︰「怎麼回事?姐姐你要跟大叔分居了嗎?」
沈欣雅︰「……」
……
凌晨4︰30
長沙發上是面無表情的沈欣雅,旁邊是大眼閃閃發光的張悅悅,靠門的單人沙發上是面相溫潤,氣質儒雅的沈景宏,他的身後站著蒼老的面上,流露出不滿的譚開。
在所有人各懷不同情緒的注視下,盤膝坐在靠窗單人沙發上的李岩,表面上一副若無其事,可心中卻無奈、費解加郁悶。
在他的設想中,沈欣雅肯定會帶著張悅悅離開,而沈景宏或者根本不會出面,或者即便到來,也應該做出憤怒譴責,將他驅除,更或者,將保鏢、醫護等無關人員調離,光明正大的攤牌。
可是,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樣,他們不但都在,而且還是在床上有一個處于昏迷狀態的小護士的情況下,坐在一起有半個小時,誰都不說話。
在這樣極其怪異的氛圍中,李岩一邊保持警惕,一邊在藥丸的輔助下加緊恢復,就這樣,又過了十多分鐘,終于完全把藥效吸收。
在「一眼瞪掉子彈」之後,雖然從龍佩中吸收的內勁全部耗光,但結果只是失血過多,精神極度萎靡,並沒有造成其他的損害。
可讓李岩感到奇怪的是,他上一次重傷吃完這藥丸後,一個小時左右就恢復的差不多了。
可這一次,雖然他的氣血已經充足,可精神還是有些萎靡不振,最關鍵的是,他的內勁居然才恢復不到五成!
「難道我真的晉升‘入微之境’了?」李岩粗略估算一下,發現他確實應該有以前巔峰時八成的實力。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除非有大量槍手攻擊,否則即便加上譚開與沈景宏的那些好手,他也可以輕松的安全月兌身。
「呼!」李岩深吸一口氣,將腿放下,直視著沈景宏說道︰「你……」
沈欣雅瞪著他說道︰「你閉嘴!」
李岩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你怎麼還不走?」
沈欣雅一把抓起靠枕扔過去,挑眉道︰「死小眼兒,欠揍吧你,你居然敢趕老娘走?」
「小雅!」沈景宏出言制止,瞥了一眼床上,眉頭微蹙,溫聲道︰「年輕人難免會犯錯,況且,小岩不是這種人,這其中應該有什麼誤會,給他一個機會解釋!」
李岩撇嘴道︰「我沒什麼好解釋的,做就是做了,誰也管不著!」
「嘿嘿!」張悅悅笑出聲來,可被沈欣雅拍了一下後,又閉上嘴,給了李岩一個「你的秘密我們都知道」的表情。
看著沈欣雅不但不生氣,還臉色微紅,看向他的目中,含有喜悅和一絲愧意,李岩更納悶了,這幾個意思?
「哼,一會兒再跟你算賬!」沈欣雅又瞪了李岩一眼,轉頭看向沈景宏,語重心長道︰「爸,你也說了,人難免會犯錯,但我相信你,即便犯錯,也不是那種不可原諒的,所以,你還是交代了吧!」
「是啊,沈叔叔!」張悅悅也接口道︰「姐姐是好人,您肯定也是好人,好人就應該知錯就改的,這都已經人贓並獲了!」
「咦?」李岩詫異不已,沈景宏一頭霧水,至于譚開,更是感到莫名其妙,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床上那個小護士,是被沈景宏那啥的,對象搞錯了吧?
沈欣雅急道︰「爸,你怎麼這樣,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你非得要鬧得反目成仇,眾叛親離才行嗎?」
「不對勁!」李岩嘀咕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在房間四處仔細看起來,卻依然什麼都沒有發現。
沈景宏則氣笑道︰「臭丫頭,有你這麼跟爸說話的嗎,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欣雅恨其不爭道︰「好,我就提醒一下你,大爸不是出車禍死的對不對,你肯定知道為什麼,是不是沒來得及阻止,還有……」
張悅悅拉了她一下,小聲道︰「姐姐,你說多了,你再繼續給他找理由,他交代了,大叔也不信了!」
李岩收回目光,眯眼道︰「我也想最後听听你的解釋!」
沈景宏訝異的看了看三人,摩挲著暗金煙斗,嘆道︰「我不知道你們知道些什麼,關于大哥的死確實另有原因,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我還是那一句話,除非小岩結婚,否則我什麼都不會說!」
看著失望的三人,沈景宏又說道︰「小岩,听叔叔一次,我從小就把你親兒子對待,絕對不會害你,如果你不願意跟小雅,可以找一個你真正喜歡的女人結婚,在此之前,別再查了!」
「親兒子?」李岩眯眼笑了,笑中有嘲諷,更有憤怒,他很想跟上次一樣,大聲的質問。
如果真把他當親兒子,那為什麼不告訴他,老爹是怎麼死的?恪守遺願?狗屁,老爹怎麼可能提出這樣不著四六的要求?
「我會考慮的!」李岩冷淡道︰「我的身體好了,不需要這麼多人,如果你還能讓我住在,原本屬于我的家里,那麼請把他們帶走!」
沈欣雅豁然起身,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賜福使,或者說,你就是天官?」
本還在驚詫于李岩態度的沈景宏,听到這句話後,表情一下變得異常震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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