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想要再勸,秦鐸卻不由分說,朝他連連揮了手後,自顧自地走掉了。
阿木嘿嘿一笑,正要跟上去,不妨肩膀被人輕拍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卻見他家公子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後,「公子!」
白依凡連忙將他拉離了人群,小聲地問︰「什麼情況?」
于是阿木將實情說了。
白依凡凝神想了半晌,才道︰「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說完便順著秦鐸的方向快速地追去。
與前幾次一樣,秦鐸這次依然是直奔同仁堂藥鋪而來。
同仁堂藥鋪的掌櫃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穿極其平常的粗布長褂,一雙鷹目卻炯炯有神,在看到秦鐸進來時,急忙迎了出來,擺著手勢,恭敬地行禮,「少主來了,少主請!」
秦鐸微微頷首,徑自挑開簾子往里面走去,邊走邊道︰「他們都來了嗎?」
「回少主,都來了,在里面等著呢。」
「好。看好門戶。」秦鐸隨意囑咐了一聲,進去了。
白依凡站在外面,默默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繞到鋪子後院,四下里看了看,確定無人後才蒙上面巾翻牆而入,藏身到一個不易被人發現的角落。
院子里無聲無息。白依凡等了很久,才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端著托盤經過,他急忙快速出手,從後面捂住小姑娘的嘴,將她拖到了僻靜後,然後捏著她的脖子,惡狠狠地道︰「不想死的話就別出聲,好好回話。」
小姑娘嚇壞了,害怕得雙腿發抖,一個勁兒地點頭。
「剛才進來的那個少年往哪里去了?」
小姑娘的臉色先是一變,然後又拼命地搖頭,「沒有,沒看見!」
「是真的沒看見還是故意騙我?」白依凡說著話,心下一狠,手上的動作加重了些,痛得那小丫頭額角直冒冷汗,臉色更見蒼白,卻還是拼命咬著牙,連連搖頭。
說實話,長這麼大,白依凡還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別人,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可是為了伊姝,他不得不狠心一點兒。
「好,你不說實話是不是?那我也不客氣了——」白依凡說著從身上掏出了匕首,在她臉上不停地比劃著,「這麼漂亮的小臉蛋,要是多了幾條口子可不太好看哪!」
「不!」小姑娘被捏了脖子,毫無反抗之力,只努力從喉嚨里擠出了一個字,眼楮里流露出驚恐的神情。
「說!」好不容易逮著這條線索,白依凡說什麼也不會放過。
小姑娘終究是害怕了,一個勁地點頭,「我說,我說!」隨後用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房間,「少主在里面,密室里!」
「帶路!」
白依凡隨手點了她的啞穴,將匕首抵在她的身後,押著進了房間。
兩人進到房間後,小姑娘伸手往牆上一按,只听「轟嚨」一聲,地上很快現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小洞。
小姑娘以手示意,從這里進去。
白依凡也懶得廢話了,直接將她打暈,丟到門後邊就自己跳了下去。
地洞並不深,白依凡剛一跳,腳就著了地。地洞也隨之關閉了。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道石門,于是急忙走過去,在旁邊牆上東按按,西模模地忙活了大半天,可是一點反應也沒有,急得他直抓後腦。
正在這時,石門忽然從里面打開,氣沖沖地走出來兩個老頭兒。白依凡急忙閃身到陰影處避過,心里卻是暗暗著急。
他們只要一上去,就會發現那個小丫頭。可是一對二,他又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到時候鬧出動靜來,驚動了其他的人,可就更不好月兌身了。
但——
不容他細想,兩個老頭兒已經走到地洞的入口處。身後忽然傳來另一個男音,「閻先生,衛舵主,兩位稍等!」
「什麼事?」兩人同時轉身,一人黑著臉問道。
「少主說,他同意兩位的意見,還請回來繼續商討細節!」
「哼!早同意不就得了嘛。」兩人哼哼唧唧的,轉身回了密室。
白依凡瞅準這個機會,屏著氣息跟在二人身後,總算有驚無險地進到了密室里去,閃身到陰影處藏了起來。
密室並不大,卻擺了張超大的條形石桌,佔據了大半的空間。
此時圍著石桌坐了五個人,除了先前所謂的閻先生和衛舵主之外,另外還有兩個勁裝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一個風韻猶存的美艷少婦。
只听那少婦吃吃笑道︰「我說老閻、老衛哪,你們都多大年紀的人了,還跟少主置氣,也不嫌害臊?」
這時秦鐸已經站了起來,笑著賠罪道︰「閻伯伯、衛伯伯,剛才是小佷魯莽了,小佷年輕不懂事,還望二位伯伯不要計較。」
兩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閻老兒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鐸兒,不是老夫生氣,實在是你太兒女情長了。不是老夫自夸︰放眼天下,老夫的星卜之術如果排了第二,那就沒人敢排第一。而老夫每一次的卜算,從來沒有失誤過。老夫相信,這一次也不意外。」
「所以,鐸兒,那丫頭再怎麼好,也不能妄想,她的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白依凡听到這里,心下頓時一緊。
敢情,閻老兒嘴里的「丫頭」必是伊姝無疑。
這下秦鐸再不敢反對,只是陪著笑臉道︰「嗯。剛剛去了二叔那里,二叔的意思,那丫頭留著還有用,暫不動手。」
「對了,老五那里穩當嗎?」旁邊的少婦突然開了口。
她身邊的勁裝漢子接了話,「嘿嘿,肯定穩當,瞧皇帝老兒那個陣仗,就算他把整個京城再翻個十遍,也休想找得到。」
「那也不一定。听說這次是姚老兒和趙小子親自出馬,還有白府的老三,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不能掉以輕心哪。」
「也不知主上怎麼想的,非要留著她。」
「其實這都是九王爺的意思。」秦鐸適時地道,「九王爺雖說長年在江湖走動,但必竟身份擺在那里,咱們也需要借助他的身份行一些方便,所以二叔也不得不賣他這個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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