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我以為自己會失眠,卻沒想到這一覺,我足足睡到了天亮。
身上傳來溫熱的氣息,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只是,他為什麼還在這?
昨晚,我明明撕破了他的偽裝,照理說,他應該會丟我一個人離開,甚至是不管我死活的離去,畢竟那才是真正的穆連成,冷血而又無情。
他昨晚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卸下偽裝,我們也算是撕破臉皮了,都這樣了他為什麼還要回來?
說他真的想與自己破鏡重圓,鬼都不信,何況是我。
「穆連成,你怎麼還在這?
大**上躺著的穆連成眼眶發青,明顯昨晚**沒睡。
「閉嘴。他緊緊閉著眼楮,不願掙開,言語間滿是對我吵醒他的不滿。
我不想去招惹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輕手輕腳的下了**,換了身淡青色的及地長裙,卷發隨意放下,素顏清幽如蘭,心態平淡的閑走在巴厘島的街道上。
有人曾說,如果非洲是地獄,那巴厘島便是天堂。
我不知道我的天堂在哪,但我知道,我所過之處,都會有一座地獄在等著我。
有些傷口還沒觸及,就已經隱隱作痛,因為痛到極致,所以每每徘徊在傷口面前,就算不去觸踫,精神上都會產生痛的幻覺。
晨間時分,天仍有些暗,清晨的巴厘島依舊很美,街道上的路燈五彩斑斕,美不勝收。
路上的來來往往的人比較少,現在正是好眠的時間,大家都還在睡覺。
「Hi,美女,需不需要坐車?一輛私家車停在我面前,搖下車窗的是一位皮膚黝黑的外國友人。
「不用,謝謝。他的用意如何,我並未理會,我只是想一個人走走。
「那好吧,再見咯~外國友人並不介意,走的時候仍是笑面如花。
走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干淨的空氣並沒有洗去我身上的陰暗,反而讓我越走越傷感。
我不知道自己在街道上走了多久,當我停下腳步的時候才發現我迷路。
兩旁都是隱秘的城牆,剛剛在渾渾噩噩的思緒里,我只知道一直走,卻忘記了看路,看來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
身上又沒有帶手機,也沒有錢,要想回去,靠的只會原路返回了。
遇險求生的事情遇多了,一個小小的迷路,並沒有讓我有任何的危機感。
小巷里很安靜,不知道巷子的盡頭是通往哪里?
「踏—踏—踏,腳下的青磚與我的布洛克鞋相對應的彈奏著獨有的歌曲。
「踏—踏—踏,彭?身後多出來腳踏聲在安靜的巷子里格外的明顯,氣氛變得有些詭異,身後似乎還有另一道陌生的腳步聲。
我想確認那道聲音是否存在,便抬起腳步,輕輕的踩了上去。
「踏踏踏……
「彭彭彭……
身後,確實有人在跟蹤我,我停,他停。
風不知從哪吹進巷子里,陰森詭異的風吹的我一身雞皮疙瘩。
「呃~~
「???身後傳來了一道輕微的悶哼聲,之後,便沒了有動靜。
難道的那道聲音只是我的幻覺?
「不是讓你不要亂跑的嗎?
「你……對于穆連成的突然出現,我著實嚇了一大跳。
在這麼安靜的巷子里,他的突然出聲,著實把我嚇的夠嗆,直到我們走出巷子,我的心髒仍砰砰砰的跳個不停。
和他在一起,我看我早晚被他嚇死。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他剛剛不是還在睡覺嗎?怎麼轉眼就來到我面前了?
「對于喜歡亂跑的小狗,我不得不看好她。
我並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只是厭惡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再自己身上一番模索。
「如果我把跟蹤器安在你的身體里面,你是不是還想拿刀把它挖出來?
把跟蹤器放在我的身體里?
听到這里,我渾身都覺得不自在,依照穆連成嗜血的本性,這事不是不可能。
難道他真的將跟蹤器嵌入我的身體里?
——BT。
我在心里無聲的怒罵他,面上卻不做聲。
「不是不想偽裝了嗎?怎麼不罵出來。
他的心情似乎和昨天一樣,溫潤如初,並為受到昨晚的影響。
這個男人,向來能把情緒控制的很好,任誰都看不出他在玩什麼把戲。
「你不是自認為了解我嗎?我心里的話你應該看的出來才對。
「白寧,以後有話不要放在心里,說出來,我會听。他的表情難得的真誠,我卻再無感動。
有些話需要在一定的時間,一定的場合才有效果,要是過了那個被需要的時間段,再想彌補,為時已晚。
「白寧,嫁給我。穆連成拿著戒指,並未單膝下跪,但那雙深沉的眸子卻是難得的認真。
他伸手打開手上拿著的戒指盒,里面放著的是法國珠寶大師的著作,‘重生’。
重生?呵~~他對一個生命垂危的人說重生,怎麼看都覺得可笑。
「穆成,我想去蘇門,找回我丟失的東西,等我找到了,若你還想跟我重新開始,我不攔你。
丟下這句話,我率先離開了小巷。
走到巷口時,我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讓人熟悉的味道,卻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