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是豐盛的西餐,五成熟的牛排,與82年的拉菲配在一起絕對是絕配。
裘謹慎很是優雅地切割著牛排,他是左撇子,左手握刀右手持叉,動作熟練得仿佛他天生就是西方國家的一份子,牛排和紅酒與他最為相配,看著他華麗下刀的樣子,安隨意心里想到了一句話——翩翩公子,溫文儒雅。
不可否認,有氣質的男人,安靜下來更具震懾力。
安隨意從來不知道男人吃西餐能吃出一個「帥」字,看著裘謹慎這麼溫柔地切割著盤中的那塊牛排,一瞬之間,她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為什麼她不是那塊牛排?
被安隨意這麼盯著用餐,裘謹慎即使表面鎮定如神人,內心不免也會感到怪異,只見他放下刀叉,拿起一邊的餐巾拭擦嘴角,他側臉看向一旁站得乖巧的安隨意,「你,吃了午飯了嗎?」
听到裘謹慎的話,安隨意第一反應不是猜想裘謹慎想邀她一同用餐,因為雖然兩人的關系雖然已經沒有以前僵冷但是兩人還沒有要好到能一起用餐的程度。
她在想,他口中的「你」指的是她身邊的那個女僕。
腦袋往自己的兩邊探了探,發現沒有其他人,站在餐桌一邊的人只有她安隨意。
安隨意臉帶懷疑,看著裘謹慎,問︰「你剛才是跟我說話嗎?」
裘謹慎蹙眉,他有點不悅,站在那邊的人只有她一個,除了叫她,他還能跟誰說話?
重新扭過頭,裘謹慎不想答她的話,拿起刀叉重新宰割自己盤中的牛排。
見裘謹慎又不答話了,安隨意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
什麼叫少爺脾氣?
她常常可以在裘謹慎身上體會得到濃濃的,不可挑戰的大少爺脾氣。
他問你話你必須回答,你問他話他選擇性回答,這就是裘謹慎。
他這樣的性格說得好听一點,那叫做有個性,說得難听一點那叫****裝b。
翁亞鳳剛好端著海鮮湯出來,感覺到餐廳氣氛不對,裘謹慎源源不斷地散發出冰冷的氣場,她立馬看向了不安分的安隨意,安隨意頓時顯得十分無辜。
親娘啊,冤枉啊,明晃晃的誣陷啊,她真的真的沒有惹他大少爺不高興啊。
翁亞鳳收回瞪向安隨意的視線,把海鮮湯放到裘謹慎的跟前,嘴角一笑,禮貌道︰「少爺,您要的海鮮湯。」
裘謹慎再一次放下刀叉,看向翁亞鳳,禮貌回道︰「亞鳳姨,您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翁亞鳳十分欣賞裘謹慎這個孩子,禮貌有風度,還十分尊重長輩,完全不像安隨意那個死孩子。
「亞鳳姨,你應該也沒有用午餐吧?一起用餐吧?」于裘謹慎而言,在裘家除了他的父母,翁亞鳳就是他另一個親人長輩,他尊重她。
「少爺客氣了,我等一下和隨意一起用餐,所以少爺的好意,我心領了。」翁亞鳳彎起一抹微笑,回道。
「是嗎?」裘謹慎一點頭,目光看向安隨意,他揚了揚嘴角,笑容帶著算計道︰「用完餐以後,我想讓隨意幫我做一些事情,是醫院的事,有點急,可以嗎?」
安隨意心里咯 一下,她覺得有點驚悚。
裘謹慎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叫她的,突然一下子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叫她的名,她覺得他是在暗算她。
翁亞鳳倒沒有想過裘謹慎現在願意與安隨意這麼友好的相處,畢竟小時候他可討厭她家隨意了。
「當然可以啊,公事要緊嘛。」翁亞鳳心里雖有疑問,但也不會回絕。
「媽,我還沒有吃飯。」翁亞鳳答應不代表她安隨意答應,今天是她的休息天,她干嘛要飯都不吃就去做什麼醫院的事啊?
翁亞鳳利眸一掃,便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麼一天只知道吃和睡,你什麼時候才能長進一點讓我省省心啊?」
為什麼別人家的孩子這麼出色,她家的死孩子就這麼難養?
安隨意不服氣地嘟起嘴,在裘謹慎面前,她媽永遠都是盡一切可能地打擊她,這一些她都已經習慣了。
裘謹慎很是禮貌地插嘴,「既然隨意也沒有用午餐,不如我們三個人一起用餐吧?剛好,我一個人用餐也寂寞。」
翁亞鳳嘆了口氣,只能點頭答應,看向安隨意,她命令道︰「安隨意,過來坐下準備用餐。」
安隨意緩緩挪步,走到餐桌拉開椅子坐下,大眸不滿地掃了一眼一臉淡漠的裘謹慎,她拉著準備要進廚房的翁亞鳳,挑剔道︰「媽,你給我來碗陽春面吧?我不想吃那個還帶血的牛排,我又不是山頂洞人。」
安隨意此話一說出口,裘謹慎的臉黑了,翁亞鳳的臉青了。
到底這個死小孩指桑罵槐的本事是跟誰學的?現在罵人都不帶髒字啊?翁亞鳳沒好氣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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