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隨意正螓首偎靠在裘謹慎的肩窩上回氣,听到他的問題,她想抬頭去看他的表情,裘謹慎抬手壓住她的後腦,安隨意看不到他的表情,嘟了嘟嘴,問︰「你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
一向驕傲的他,怎麼可能會問她這樣一個問題呢?剛剛平之叔叔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
大掌揉了揉她黑而微卷的頭發,裘謹慎的薄唇緊抿,半晌,他才開口說明一切,「我爸說,我缺少了為病人著想的心。」
安隨意明白了,心里立馬對平之叔叔豎起了凜然的敬意,原來裘謹慎的事情,平之叔叔一直都看得這麼的透徹。
小手撫上裘謹慎的胸口,隔著胸廓和肌肉,安隨意感覺到了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謹謹,你知不知道古代的人是用一個什麼樣的成語評價一個好大夫的?」
裘謹慎松開揉著她頭發的大掌,伸手抬起她精巧的下巴,深邃的黑眸對上她水靈的眸子,「說說看。」
安隨意也不賣關子,粉紅的唇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道︰「仁心仁術。」
听到安隨意的答案,裘謹慎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低聲喃喃的重復著她的話,「仁心仁術?」
「對啊。」安隨意抬手撫上裘謹慎的俊臉,表情認真而耐心,「謹謹,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我覺得要成為一個好醫生都是要具備仁心仁術的,然而現在的你,醫術是一流,但是人品卻只有三流。」
什麼叫做人品只有三流?裘謹慎霎時間黑了臉,敢情這個小丫頭是在拐著彎罵他?
安隨意不理會他細微的表情變化,繼續很有耐心的教育他,「你啊太驕傲了,你在病人面前永遠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醫生,你沒有放低姿態設身處地的為病人著想過,你一直覺得自己只是一個醫生,你要做的就是治病救人,可是人心肉做啊,說到底,病人跟你一樣都只是一個人而已啊。」
「所以你應該試著站在他們的角度想一想,好好了解他們除了活下來以外的其他追求。」最後,她總結的說道。
听完安隨意的一番話,裘謹慎蹙著俊眉開始試著思考和去接受這種新想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垂眸看了正在打盹的安隨意一眼,低頭在她眉間落下一吻,不著邊際的問她,「累了?」
安隨意抬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肩窩上點了點頭,雖然很困倦,但她還是很關心他的思想建設做得怎麼樣的。
「你想好了嗎?」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听得裘謹慎心里一片柔軟。
裘謹慎輕輕松松的把安隨意抱起,腳步緩慢的往臥室里的king-sizedbed走去,他放低聲音哄著她,「累就睡吧,不用擔心我的事情。」
今天經歷了很多事情,她的情緒也跟著起起落落的大得很,這麼一個小身板怎麼可能承受得了這麼多的壓力?會累很正常。
安隨意閉上雙眼,輕輕的嗯了一聲小腦袋往裘謹慎的胸膛蹭了蹭,身子扭動了一下找到了一個舒適的睡姿窩在他懷里。
輕輕把她放下躺好,拉過灰色的被子把她嬌小的身體蓋好,只見她一個大動作翻身,剛剛才蓋好的被子又滑了下來。
裘謹慎有點頭痛的皺了皺眉,拉起被子重新幫她蓋好,垂眸看了看她恬靜可愛的睡臉,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了嘴角,低頭在她的小嘴上淺淺一啄,道︰「做個好夢吧,小丫頭。」
在她身邊坐了很久,直到確定她已經睡好了,他才站起身往書房走去。
仁心仁術嗎?仿佛是一個不錯的挑戰。
好夢未至,安隨意被另一個夢驚醒,嚇得小臉蒼白的掀開被子坐起身,該死的,她居然夢見了自己跟裘謹慎分手了,還上演了一出「愛人結婚對象不是我」的老套戲碼。
安隨意,你真是越活越回頭了,這種夢你都能被嚇醒?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安隨意慢慢回過神來,這里是那里啊?這麼一絲不苟的房間肯定不是她的客房,她的客房可沒有這麼灰沉沉的!
古板的陳設,濃郁的男性氣息,她一定是在裘謹慎的臥房,該死的,她居然睡著了。
有點懊惱的捉了捉頭發,安隨意咬了咬牙,赤著雙腳下地尋找裘謹慎的身影。
留她自己一個人睡覺,他人跑那里去了?
偌大的臥房里,安隨意找不到裘謹慎的人影,剛想走出臥房找人,房門突然被打開,裘謹慎從外面進來,見到安隨意赤著雙腳亂跑,眼底劃過一抹不悅。
安隨意背著小手,嘟著小嘴嘟囔,「你去那里了……啊!」
安隨意的話還沒有說完,裘謹慎已經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把人打橫抱了起來,俊眉蹙起,冷聲道︰「大半夜不睡覺亂跑什麼?」
小手環上他脖子,小嘴微微勾起,她乖巧伶俐的答,「找你啊。」
聞言,裘謹慎的不悅之氣盡散,嘴角揚起了一抹好看的笑,「怎麼,你沒有我就睡不著了?」
大眼眸光流轉的看著裘謹慎,點了點頭,把剛才做噩夢的事情告訴他,「我剛剛夢見你跟我分手了,然後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你們還結婚了,樣子看起來還很幸福。」
裘謹慎頓住了腳步,他低頭看向她,「你害怕我跟你分手?」
安隨意搖了搖頭,「也不是害怕,畢竟這個世界上不會誰沒有了誰不行,只是,我的心里會不舒服罷了。」想了想,她覺得自己不夠霸氣,又補充說明道︰「憑什麼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會比跟我在一起還要幸福?」
聞言,裘謹慎輕笑了一聲,打擊她道︰「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
她覺得他跟她在一起比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要更幸福?這句話也只有厚臉皮的她敢說出口。
不過……听起來還不錯,他也不能否認,他跟她在一起比跟以前的那些女朋友在一起要開心得多。
輕輕的把她放回廣木上,安隨意自動自覺的滾到一邊給他讓位,還不忙的反抗他的話,「什麼自我感覺良好?我說的就是事實!」
裘謹慎在她的旁邊躺下,抬手將人摟進懷里,低頭吻了吻她的發旋,應付著她道︰「是是是,你說的都是事實,現在給我乖乖睡覺。」
安隨意剛剛被驚醒了,現在睡意全無,伸手扯了扯他的睡衣,「不要睡,再陪我說說話。」
裘謹慎無奈的睜開眼,看向躺在自己身旁的人兒,輕嘆一口氣,道︰「隨意,我很累,我明天一早還要回去看那個孕婦的狀況,所以現在,你給我乖乖的,不要吵。」
听到裘謹慎話,靈動的大眼突然一陣閃亮,小手興奮的搖晃著裘謹慎的身體,再確認一次,「謹謹,你真的打算救宋太太嗎?你要跟學哥合作嗎?」
捏著她的小下巴,裘謹慎一臉從容淡定的回她︰「不,我單干。」
一听到他跟狄晨合作就這麼開心?不能讓這個小丫頭得逞。
「不行啊,你不可以單干,我們醫生做事要講求團隊合作的精神。」安隨意埋在他懷里亂蹭,嬌嬌柔柔的說道。
裘謹慎被她蹭得心癢,抬手拎著她的衣領把一直往他懷里躲的人兒拎出來,低低一喝,道︰「又欠教訓了是嗎?」
她是把他當成了自己房間里的毛絨玩具嗎?居然一點都不把他當成男人,跟他在一起睡還亂蹭亂模!
好嘛,她不動他就是了,安隨意安安分分的躺在另一側,跟他隔開了一小段的距離。
「謹謹,你還是不要單干的好,病人是個孕婦啊,你又不會接生。」她苦口婆心的勸著。
裘謹慎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見她躺的距離離自己有點遠,他不悅的蹙了蹙眉,伸手把人拉回懷里,安隨意不明所以,低低呼出聲道︰「唉,你干嘛啊?」
剛才不是他自己嫌棄她離他太近的嗎?
「你給我閉嘴!」裘謹慎低低一喝,「現在是我休息時間,不談公事。」說完,他閉上眼楮自顧自的睡覺去。
安隨意嘟了嘟嘴,不滿他的冷漠,但是為了他明天能好好工作,她即使睡不著也不再吵著他睡覺了。
然而某人就是天生有種說不出的賤,安隨意不打擾他休息了,裘謹慎卻覺得有點不習慣了,睜開眼楮低頭看向安隨意,抬起她的小下巴,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提出要求道︰「親我一下。」
安隨意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剛才說什麼?他現在是主動求吻嗎?
見安隨意遲遲不動做,裘謹慎不滿的挑了挑眉,聲音包含了一種說不出的冷意,「不願意?」
眼見裘謹慎就要發飆了,安隨意連忙搖頭,在他的俊臉上大大的親了一口,問他,「這樣可以了嗎?」
裘謹慎顯然是不滿意這麼一個小清新至極的吻,他顯是一個重口味的愛好者。
翻身壓上她的小身子,他先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一路往下,鼻尖唇瓣他紛紛不放過,輕輕柔柔的吻挑動了安隨意的心,小手環上他的脖子,閉上眼楮承受著他溫柔的吻。
吻著她,他仿佛永遠都無法滿足,裘謹慎的大手慢慢開始在她的小身子上游移,探入她的卡通睡衣,他一路往上探索。
「啊……」被裘謹慎模得發癢,她低低的喊出了聲音,微微喘著粗氣,她在他耳邊聲音小小的問道︰「裘謹慎,你在干什麼啊?」
裘謹慎揚起嘴角陰陰柔柔的一笑,大手慢慢解開她胸前的扣子,低頭在那雪白的渾圓上印下一吻,用力的吮吸,紅梅瞬間在雪白中綻放。
深邃的黑眸掠奪味濃重,對上安隨意那雙驚慌失措的大眼,他忽然間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看來今晚只能到此為止了,眼前這個小丫頭純潔得可愛。
他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貼著她的耳邊,聲音極其蠱惑的說道︰「以後,我讓你親我,你都要這樣親,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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