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各種原因,安隨意昨晚非常榮幸的在裘謹慎的豪華臥房里留宿了一晚。
裘謹慎的臥房雖然一如他的人一樣刻板死沉,但是對安隨意而言,有一張king-sizedbed就完全足夠了,適合她睡覺時模爬滾打的各個姿勢,就連貪睡都有位置躲開某人捏搓揉拍的攻擊。
對于裘謹慎而言,每一早天不亮就叫安隨意起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以前隔著一扇門不好叫,現在好了,她就睡在自己的旁邊,奈何現在廣木太大一樣也不好叫。
耐著性子第十次叫她起來,裘謹慎的俊臉此時已經變得鐵青,「安隨意!這是最後一次,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從三樓扔下游泳池!」
安隨意從這一邊滾到那一邊,拉過被子捂住自己的臉,她還不想起來啊。
又是這樣賴皮!裘謹慎容得了她第一次,怎麼可能再容她第二次?
俊臉黑如死水,他連人帶被子的把她抱起來,安隨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裘謹慎往陽台的方向走去,腦子一下清醒了。
他……他還真的想把她往游泳池里扔啊?這里可是三樓啊,開什麼玩笑?
小手連忙死死的環住裘謹慎的脖子,安隨意往他的肩窩上一蹭,連忙求饒道︰「不要扔我不要扔我,我醒了!完全清醒了!」
裘謹慎頓住了腳步,低頭冷眼看向她可憐兮兮的小臉,「願意睜開眼楮了?」
安隨意心里怕怕,連連點頭,積極主動的向組織靠攏,「睜開了睜開了,你看我的眼楮多大多水靈。」說著,她怕裘謹慎不相信似的,連忙豎起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楮。
雖然剛才很不悅她貪睡的一面,但是現在看到她那麼討好的一面,裘謹慎心里那一丁點微微的不愉悅也就煙消雲散了。
把她抱到沙發上坐好,他拿過一雙屬于她的小拖鞋放到她雪白的小腳丫面前,垂眸看向她,吩咐道︰「回你的房間洗漱,十五分鐘以後車庫見,知道了嗎?」
眸光流轉的大眸直直的看向已經洗漱完畢,衣著整齊的裘謹慎,安隨意心里正疑惑他到底是幾點起來的,他悠揚的聲音恰好就從她耳邊滑過。
見安隨意神游似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不回答他,裘謹慎的俊眉一蹙,伸手抬起她的小下巴,深邃的黑眸眸光犀利的射入她的水眸之中,他冷聲問︰「安隨意,你在想些什麼?」他在跟她說話,她到底有沒有听到!
一下子醒過神來,安隨意眨巴著眼楮看著他,嘴角討好的勾起,小手拉住他的衣角,狗腿道︰「我在想你啊,怎麼一早醒來看到你,你就這麼俊呢?」
裘謹慎的嘴角劃過一抹看不到的極淺的微笑,心里被她的聲音震得酥麻,這個淨愛耍嘴皮子的壞丫頭!
心里雖然甜蜜,但是他依然傲嬌的不能讓她發現,抬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催促道︰「回你的房間洗漱,等一下客廳里見。」
剛剛想節省時間讓她快一點到車庫,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別墅到車庫還有一小段路,他想跟她一起走那一小段路。
安隨意在心里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她剛才發呆悱惻他,他不知道,她算是蒙混過關了。
回到醫院,原本灰蒙的天已經發亮。
安隨意一回到醫院就想去婦產科看狄晨,裘謹慎眉間擰起,長臂一伸拉住了她,「我跟你一起去。」
安隨意原本還疑惑裘謹慎為什麼要跟自己一起去見狄晨,但是一想到他昨晚說要幫宋太太治病,她就知道他現在是想跟狄晨商量這件事。
跟安隨意預想的一樣,狄晨昨晚真的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宋太太現在的情況需要密切注意病情的發展,狄晨會駐扎醫院恐怕也就是怕宋太太會有個萬一。
見到安隨意,狄晨原本疲憊的俊臉一下子變得俊朗,藍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光亮,然而光亮沒有持續太久,當狄晨看到後腳踏進來的裘謹慎時,他的眼底就顯露出了一絲防備的神色。
安隨意手里拿著貼心的早餐,遞到狄晨的面前,她笑嘻嘻的開口道︰「學哥,辛苦了一晚,現在好好享用我給你買的早餐吧?」
不知道為什麼,狄晨一見到安隨意,心里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愉悅感,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早餐,他微微勾起嘴角,道︰「謝謝你。」
裘謹慎冷冷的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情敵見情敵總是看對方不順眼的,就像現在,看著狄晨對著安隨意笑得這麼開心的樣子,他就很想破壞。
「要謝的話就順便也謝謝我吧,這份早餐是我出的錢。」裘謹慎長腿一邁,拉過辦公桌前的椅子就大大方方的坐在了狄晨的對面。
聞言,狄晨的臉色一暗,手里的早餐被他隨便的放到了一邊,一臉挑釁的看向裘謹慎,問道︰「這麼一大早的,勞煩裘副院長為我買早餐,我狄晨何德何能?」
聞言,裘謹慎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狄主任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啊。」
一下子,狄晨的辦公室里,戰火肆意。
安隨意站在旁邊看著兩個幼稚無比的大男人互掐,心里不禁想︰別人都說智商高的人情商低,看來這句話說得不假。
兩個男人,兩道冰冷的視線,此時隔空跟對方對峙著。
安隨意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調停道︰「學哥,你不用管他,那份早餐錢,我等一下就還給他,你放心吃我給你買的早餐吧。」
聞言,狄晨的臉色是好看了,但是裘謹慎的臉色卻是難看得緊。
死丫頭,居然幫著外人來拆自己男朋友的台?
「學哥,我跟你說哦,今天早上早餐店人太多了,分開付錢不太方便,所以裘謹慎就一個人付了三份的錢。」不理會裘謹慎的黑臉,安隨意一臉認真的跟狄晨解釋,「給你買早餐是我對你的一份心意,所以這份早餐錢我是一定要還給裘謹慎的,你不要理會裘謹慎的話。」
說著,安隨意就從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了十五塊錢人民幣還給裘謹慎。
戰火一下子變成了冰霜,辦公桌是一條分界線,狄晨那一邊陽光明媚,裘謹慎那一邊則冰天雪地。
「安隨意!你這樣是什麼意思?跟我明算帳嗎!」裘謹慎的傲嬌氣質讓他接受不了安隨意遞給自己錢。
安隨意是什麼人啊?是他的女朋友,她吃他的,用他的對他而言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現在居然敢掏錢還他?活得不耐煩了嗎!
安隨意側過腦袋望向狄晨,見狄晨微笑著抱著觀望的態度來看她和裘謹慎之間的互動,她現在就是硬塞也得把錢塞給裘謹慎啊,否則狄晨質疑她給他買早餐的心意,不過她做朋友了怎麼辦?
所以,硬著頭皮的,不怕得罪裘謹慎的,她勇敢的開口道︰「真夫妻還要明算帳呢,更何況我們離夫妻還有十萬八千里那麼遠,你還是把錢收下吧。」
就是此時此刻,裘謹慎真的恨不得把安隨意給活活掐死!
「真夫妻還要明算帳?我們離夫妻還有十萬八千里遠?」裘謹慎冷笑著看向安隨意那張不知死活的小臉。
敢情她是認為他們這一輩子都是做不成夫妻的?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在耍流盲!安隨意,你現在是在耍流盲嗎?
裘謹慎的話包含了濃濃的冷怒,安隨意就算再怎麼樣不識時務也知道他生氣了,不該說的話還是少說為妙。
遞出去的十五塊錢,安隨意喏喏的收了回來,背著小手,她乖乖的站在了一邊不出聲。
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現在風頭火勢的,她還是什麼都不要說好了。
裘謹慎冷冷的收回視線,不再理會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壞丫頭,黑眸掃向狄晨那張欠扁的微笑著的俊臉,他直入主題的開口道︰「我不想廢話,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那個孕婦的事情。」
修長的手指敲響了狄晨的實木辦公桌,裘謹慎的舉手投足間都展現出了一所醫院領導者的風範,「我要那名孕婦的全部資料,包括她的現病史,既往史還有家族史,把資料整理好了拿到我的辦公室來。」
說完,只見裘謹慎已經很不耐的從椅子上站起,一副欲走的樣子。
狄晨不明白裘謹慎為什麼要宋太太的資料,以為他要把人趕走,只見狄晨立馬充滿防備的拒絕道︰「宋太太是我的病人,我有權不把她的資料給你。」
聞言,裘謹慎欲離開的腳步突然停下,回過頭眸光俊冷的掃向狄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狂傲道︰「你不想你的病人有機會活下來,你大可以不把資料送過來。」說完,裘謹慎拉開辦公室的門,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
一直站在旁邊沒敢出聲的安隨意,見裘謹慎走了以後,才急急忙忙的對狄晨說︰「學哥,裘謹慎他要宋太太的資料沒有惡意的,他只是想幫助宋太太而已。」
狄晨的劍眉一挑,臉上充滿了疑慮,剛想開口問安隨意一些什麼事情,只見小丫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到辦公室的門前,扭過頭跟她揮了揮手,打開門毫無骨氣可言的追某個傲嬌男去了。
狄晨輕笑著搖了搖頭,側眸看向那份早餐,他嘴角的弧度拉得更大了。
裘謹慎現在恐怕已經被隨意氣得半死了吧?同為男人,他非常了解那種,被自己的喜歡的女孩否定時的惱怒感。
讓他跑來刺激他,現在讓安隨意給教訓了吧?
隨意真是他的好學妹,不枉他一直以來都這麼疼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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