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奕王朝。
富麗堂皇的暖閣里,淡雅的燻香從銅錠中溢出,一圈一圈在空氣里散去,橫臥的水晶簾後,是一張被低垂輕紗遮住的床榻,榻上一個面容絕美卻異常冷漠的男子,慵懶的斜倚著,身畔一名艷如春花,容顏嬌媚的女子,仔細伺候著,白皙的手中拿著一把繡工精湛的美人扇,一下一下為男子納涼。
偶爾從雕花木格窗中,吹入一縷輕風,卷起層層紗幔,扯出一道綺麗的弧,如煙似夢。
「爺!听說,墨相家的三小姐才貌雙全,是難得一遇的奇女子。王爺得此嬌妻,奴家恭喜王爺。」傾身女子半靠在男子肩上,雖然說著恭喜,心里卻嫉妒得要命。
「呵。」勾起嘴角,黑如點漆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嘲諷,顯然男人並不沒有將那位未過門的妻子,放在眼里。「看來本王沒有滿足你,不然嫣兒怎麼會想到別人呢?」
「王爺!」嬌嗔一聲,被稱為嫣兒的女子,大膽的往男人懷里拱,將傲人的**與男人貼合的更近,想和男人更多的溫存。
「王爺,若是您迎娶了王妃,你還會來看奴家嗎?你還會記得奴家嗎?」
柔弱無骨的手,輕輕的順著胸膛往下滑,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觸踫男人,並不是她不願意這麼做,而是她不敢,生生折服在男人高貴冷傲的氣場下。
她是緋煙閣的花魁,無數大豪商賈,王孫貴冑為了博美人一笑,不惜一擲千金,她都不曾放在眼里,唯獨對眼前這位冷心冷情的安王死心塌地,明知道自己地位卑賤,永遠不可能名正言順的,成為他的女人和他在一起,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夠遠遠地他一眼,被他記在心上就很滿足了。
「你說呢?」嘴角勾起是一絲邪妄的笑,男人略帶暖昧的看著嫣兒,那雙黑若鎏金的眸子里,仿佛藏盡飛雪,有力的的大手捏住那只在他身上不安分手,讓人看不出喜怒,卻莫名的心驚。
突然一聲悶響,讓榻上的兩人不同程度變了臉色,莫名其妙出現在這里,非魚不由得皺起眉頭,目光淡淡的掃過床上的人,然後定格在透進陽光的雕花木格窗上。
「這,是什麼地方?」輕聲的呢喃逸出嘴角,眼前的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皆是古香古色,卻沒有一樣不透出詭異。
這里到底是什麼地方?劇組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整蠱節目更不敢找上她。
那麼剩下的解釋只有一個,只是非魚潛意識里不願意相信,抿著唇瓣她開始仔細觀察環境,盡量去尋找某些蛛絲馬跡,和藏在暗處的攝像機,來化解心中的疑竇和那絲隱隱的不安。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這里雕梁繡柱,七色琉璃的宮燈懸在橫梁上,楠木打造的湘妃榻,榻上是繡工精細的湘繡軟靠。還有紅木金漆的雕花擺件、由南橫北的水晶簾,以及南牆上的多寶櫃。這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這是一間典型的古代廂房,找不出一絲一毫和現代元素有關的東西。更不用說那些具有考究價值的器具,年代久遠的古董,比如此時煙霧裊裊的香爐,正是殷商時期的青銅錠。
呵!這也太荒唐了,讓她怎麼相信?
穿越這種東西本來就不符合邏輯,那種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這一刻卻真真正正的發生了。看來,上天對她還真是‘不薄’。
她只不過是向流星許願,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又是新的一天,遺忘痛苦、遺忘挫折,然後在某一個點,遇到一個能和自己心意相通的人,上天卻送了她這麼一份大禮,她該接受嗎?
「看夠了?」
慵懶的姿勢沒有變,男人冰冷清冽的聲線從那張淡粉的唇角溢出,眼中飛雪環肆和他的聲音一樣的沒有絲毫溫度。
嫣兒幾乎被嚇傻了,完全沒有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以這種方式出現在王爺的暖閣里,立刻拉過被子將自己裹起來,美艷動人的臉頰上,掛著還沒有褪去的紅暈,眼中的驚愕也還沒來得及隱去,一副欲遮還羞的樣子。
「你認為呢?」
非魚的回答很淡,甚至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沒有。她不喜歡男人這種居高臨下,一副別人欠他幾百萬的表情。
「哼。」輕蔑的冷哼,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非魚會這麼回答,那雙冷冽的眸子冷光更甚。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的好事並非我願意的,我只想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微微一笑,非魚的視線對上男人的眼眸,雖然語氣禮貌柔和,眼神卻鋒利尖銳。
這個男人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懸膽,淡粉的薄唇雖然微微的勾起,卻化不開眸中飛雪。一件乳白的里衣隨意包裹住修長的身體,露出白如凝脂的胸膛和線條絕美的鎖骨,給人一種不一樣的誘惑,這麼好看的男人,用傾城傾國來形容也不為過,如果少了眼中的倨傲和冰冷的話,或許會是非魚喜歡的哪一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