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這里交給我。」
體貼的為翠兒擦掉溢出眼眶的淚水,無月親自將她送出了門,才折回來看著窩在床上,越發單薄消瘦的女子。
「藥雖苦卻能治病,你不肯喝,身子又怎麼會好呢?」
坐在床邊,用勺子舀起湯藥,輕輕的吹涼後舉到非魚的嘴邊。
「快點喝吧!如果你忍心看我一直為你難過,可以選擇不喝。」
若說這個世界上一物降一物的話,那麼能降住非魚的就只有無月。
果然才听了他的話,一臉‘誰讓我吃藥,我就和誰翻臉。’的非魚,乖乖的張開了嘴,任由那勺苦澀的湯藥滑入肺腑。
「我不想喝了!」
當第二勺喂到嘴邊的時候,非魚再也忍不住將頭轉向一邊,不願意再喝了。
這藥真的很苦,也不知道里頭放了什麼東西,還有一股子酸澀味,一喝下去就反胃很難受。
「不行!再難喝你也要喝完。」
不容拒絕,無月將非魚的臉轉了回來,手中的藥又湊了過去,見她皺著眉頭,極為痛苦的喝下去,無月的心頓時挫痛,險些連手里的藥碗都抬不住了。
緩緩的一勺接一勺的喂下去,看著非魚越來越蒼白的臉,以及泛上點點水霧的眸子,無月再也冷靜不下來了,將藥碗放在一邊,就把她緊緊的抱在了懷里,似乎要與她融為一體。
「小魚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的保護你。明明答應過你,要永遠陪在你身邊,不讓你受任何傷害和委屈,可是我卻……」
可是他卻在染夢閣起火的時候,爛醉在酒窖里,直到那個冷心冷面的男人,將她從火海中救出來的時候,他才知道。
可是一切都晚了,染夢閣一夕間化為塵埃,而她也被大火燒傷,這只右臂能否保住誰也不知道。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時間可以從新來過,他絕對一刻也不離開她。
「無月這不關你的事,這只是一場意外。我命硬就連閻王爺也不敢收我,所以你無需自責。」
伸手抱住無月的腰,非魚淡淡的笑了,有人關心、有人在乎,真好啊!
至少可以驕傲的告訴自己,我不是一個人,有人願意陪著我、守著我。
這場大火燒得太突然,酒精燈就落在自己身邊,如果不是袖子被燒著,把她疼醒了,估計現在她早就化作了一堆塵土。
「小魚,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就我們兩個,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蓋兩三間房,一個小院子,再種上幾株小野花,好不好?」
抬起頭,一雙寫滿痛苦的眸子,對上非魚的眼眸,無月又淡淡的笑著,卻苦澀到了極點。
「好啊!隱匿世外,過著瀟灑的日子也不錯。」
指尖輕柔的劃過少年的眼角,沾著一絲濕潤納入口中,有點咸也有點苦,這是無月眼淚的味道。
「只是無月啊!現在一切都晚了,我是安王的王妃,是不可能和你一走了之的。」
就算拋開身份,現在非魚也不可能和無月離開,因為自己和孟子洛還有一紙約定,她要幫他鏟除寧王,讓孟子謙名正言順的坐擁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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