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醒了嗎?」
耳邊是一個陌生女孩的聲音,听她稱呼自己王妃,非魚可以判斷她以回到了安王府,緊繃的心似乎也沒有那麼緊了。
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從她蒼白的嘴唇中逸了出。
「為什麼,不點燈?」
非魚的疑問,明顯讓伺候的丫鬟怔住了,眼楮情不自禁的看向暖閣內明亮的燭光。
見身邊的人許久不回答,非魚似乎聯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勾就自嘲的笑了。
「呵呵!你別怕,去把最亮的那盞燈抬到我面前來,把燈芯挑高一點。」
听了非魚的吩咐,小丫鬟急忙跑過去,將那盞流光溢彩,由非魚親手設計的燈抬到她的面前,然後仔細的將燈芯挑高。
慢慢的,非魚眼前有了一絲光明,緊接著眼前的景物慢慢的顯現出來,就連小丫鬟有些緊張的面容,都落在她眼里。
保持著那絲淺淡的笑容,非魚躺了回去,閉上眼楮又沉沉的睡著了,似乎醒來的這段小插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為非魚拉好被子,小丫鬟恭恭敬敬的退出去,第一次伺候王妃,心里難免有些緊張,又加上王爺的吩咐,壓力很大。
「你說王妃醒來後,和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何不點燈嗎?」
斜靠在軟榻上,孟子洛眉頭緊鎖,那雙藏盡飛雪的眸中,看不出是喜是怒,反倒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是的!當時暖閣里點了燈,並且很亮。奴婢擔心,王妃是不是傷了眼楮,否則一個好好的人,怎麼會突然看不到呢?」
努力揣測著主子的心里,小丫鬟仔細的回答著。
「你先退下吧,你的猜測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王妃,听到沒有?」
眼神一沉,孟子洛雖然說的很輕,卻讓小丫鬟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將頭壓得更低些,根本沒有勇氣多看他一眼。
「奴婢記下了。」
顫顫巍巍的行了個禮,小丫頭快速退了出去,頓時偌大的殿閣里,除了孟子洛再也沒有第二個人。
修長如玉的手指不由的收緊握成拳,任由稜角分明的指甲嵌入皮肉中,太醫的話再次劃過鼓膜。震得心髒硬生生的痛。
「王爺,王妃的傷很重,心脈俱損導致血脈逆流,直沖腦顱,恐怕神智也有損傷。」
鄭太醫,在為非魚把完脈後,終于還是下了結論。前些時日一直拿捏不準,故而和其他太醫會診,方才得出了確切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她可以保住性命,損傷了神智,就算醒來也會成為痴兒嗎?」
听了鄭太醫的話,許久後孟子洛才淡淡的問,視線始終看著床榻上昏睡不醒的人。
「王爺,這也是不可排除的並發癥,或許還會導致失憶、失明也說不準。」
斟酌再三,鄭太醫還是將顱腦受損後的並發癥,一起告訴了孟子洛,見他蒼白的臉頰和緊皺的眉宇,又關心的補充了一句。
「王爺,您的傷緊貼心髒,不宜動怒和悲傷。有幸您的心髒比旁人略偏三分,否則那一箭已經要了您的性命。」
說是幸運也好,說是命不該絕也罷!
那只破空而來的羽箭,結結實實的嵌入孟子洛的心脈,按照常理,那一箭已經準確無誤的穿透了他的心髒。
可惜他的心偏偏比別人的偏了一點,所以那一箭只讓他重傷,卻不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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