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寧被玉“碎” 第四十五回湖群雄中迷湯庫房之內另乾坤

作者 ︰ 小越兒

清平侯鄭統的突然離席令台下滿座的群雄都放松了不少,他們來自江湖,本就放蕩不羈,痛恨拘束,這會兒這勞什子的侯爺離開了,他們自然也都隨便了起來。就連喝的酒、吃的肉也越發的香了。

白玉堂坐在席間,看著身旁兩個位置全都空了下來,心內一陣煩躁。他自己是想去找展昭的,可是礙于面子,又不肯去,當真是自作孽,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悶酒,試圖用酒精將自己暫時麻痹,只奈何他白五爺天生酒性極佳,接連幾壺酒下了肚,卻未有丁點的感覺,他不免有些氣悶。

「酒沒了!快給老子上酒!」

台下,也不知誰嚷嚷了一嗓子,周圍負責伺候的小廝聞聲立馬出去了,不大一會,他又匆匆走了回來,身後還跟著一排丫鬟,手里全都端著酒壺。

剛剛嚷著沒酒的人瞥了一眼丫鬟手里的酒壺,不禁撇嘴,道︰「你就算把這些酒全都讓給我一個人喝,恐怕都不夠我塞牙縫,你們侯爺這是看不起我們哥們麼!」

那小廝听了連忙賠笑道︰「英雄說笑了,你們都是我家侯爺請來的貴客,又怎有輕視之理?還請各位大爺暫且用這‘玉瓊釀’墊墊底,小的這就去吩咐後邊為各位英雄上酒。」他對著身後的丫鬟們揮了揮手,那些個丫鬟就倒著小碎步,將酒分別送到各桌之上,而後他便又同這些丫鬟們一塊下去了。

滿座的眾人雖身在江湖闖蕩,但對于這宮廷御酒「玉瓊釀」卻都多少有些耳聞,于是他們在听到那小廝說道這酒就是「玉瓊釀」的時候,眼中均閃動著些許異色。

白玉堂家財萬貫,但對這宮廷御酒也僅僅有幸在展昭房里喝過一次,那還是展昭珍藏了許久,特地留到他去開封府的時候才肯拿出來的,而且這酒清醇淡雅,酒香縈繞舌尖久久不退,當真是喝過一次就再難忘懷。

他本以為今生若再想嘗到這酒的美味,就只能進宮去直接盜御酒了,想不到今日卻在此地與之再度重逢,實在難得。

斟滿一杯酒,他舉起酒杯,看著手中這白玉杯中那琥珀色的酒水,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他忽然想到,那一次他同展昭一起,為了爭奪誰能多喝一口,竟是與那貓兒下棋對弈了整整一夜,待他們好不容易分出了勝負,卻見酒杯旁醉臥著一只黃褐色的小貓,想不到他二人鷸蚌相爭,倒令「漁翁」得了利。

白玉堂從那時的回憶中回過神來,他再看了一眼面前的酒,而後毅然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清涼的酒水夾雜著香氣緩緩流下他的喉管,他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是那麼的舒適、順暢,仿佛從未有過的美好。

一杯酒下肚,剛剛的小廝又派人送來了更多的酒,滿座的人皆歡呼叫好,並笑鬧著開懷暢飲。

酒喝得多了,這話自然也多了,他們又都從江湖而來,所談論的也自然都是些江湖上的怪聞趣事。

「誒,你們听說了沒有,听聞江湖四大家族中的上官家又在為自己的女兒搞比武招親了。」一個瘦高的青年,眯著眼,端著酒杯對眾人說道。

「這位兄台為何說‘又’?難道這上官家總是搞比武招親?」一個留著兩撇胡子,滿臉猥瑣相的男子問。

「兄弟你是才在江湖上混的吧哈哈哈!傳聞那上官端柔是個十足的凶婆娘,這武林之中有豪杰萬千,卻愣是沒人敢娶她,就算是有被她美色吸引的人,過後見識到了她的真面目也還是會哭著要求退婚的。」一個搖著折扇一身書生打扮的人大笑著答道。

「說道這個上官端柔,老子也曾經吃過她的苦頭。」又一個大胡子大漢感嘆。

「怎麼?你也去打過招親擂台?」瘦高青年戲謔。

大胡子卻搖搖手,苦笑,「哪能!我只是曾經在江湖漂泊的時候偶遇過這個大小姐,就被她捉弄的差點翹尾巴!」

「不過一提起上官端柔,我卻是又想到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滿身贅肉,耳朵上帶著個大耳環的男人道。

眾位的目光全都被他這句話吸引了過去,卻並沒有人接下他的話茬,只等他繼續說下去,揭曉答案。只不過,這個胖子才剛想開口,突然雙眼暴突,下一秒,他已是直直後仰,如僵尸一般摔到了地上。

各位本還等著听他繼續說下去,不料卻眼睜睜的看到了他倒下去的這一幕,他這一倒地,大伙全都嚇傻了眼,有好半天都沒人說出話來。

白玉堂原本並沒仔細听他們侃山,他正一邊琢磨著他跟展昭的事情,一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他听到背後那一聲沉悶的倒地聲,他才稍稍將注意力拉回來一些,只不過,伴隨著注意力的拉回,他詫異的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眩暈。

這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確實讓白玉堂嚇了一跳,最初他還以為是自己酒喝多了上了頭,不過就在他用力甩了甩腦袋之後,除卻眩暈,他竟還感覺到自自己的後脊往上處還有些許酸麻之感,他當下意識到,自己恐怕是中了毒。于是他立馬手疾眼快的拍掉丁兆蕙正欲往口中送去的酒杯。

酒杯應聲落地的瞬間,剛剛那些侃山的人,也回過了神。有個別動作快的,已先一步奔到那胖子身邊,伸出手探向他脖頸處的動脈,眾人全都憋了一口氣看他,卻見他只模了一下便松了一口氣——幸好只是昏過去了。

只不過,他才放心的出了一口氣,邊上,又有幾個人接二連三的相繼倒了下去,且都毫無征兆的像僵尸一樣直直拍過去,樣子與那個胖子無異。這下,座下的群人全都緊張了起來。

「有人暗中做了手腳。」

白玉堂發現自身毒素的時間尚早,這會兒,他已點上的幾處大穴,並且雙眼緊閉,用內力將身上的毒素全都逼至一處。

他隱隱听見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話,于是睜開眼楮,看到的卻是秦笑那張仍然帶笑的笑顏。

「那個動了手腳的人,恐怕現在還未離開。」白玉堂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暗器袋,隨即扭過頭,一雙銳利的眼楮一一掃過每個人的臉。

然而他的視線才剛掃過一桌,卻忽然感覺到從另一邊投射過來的凌厲視線,他立馬條件反射的看過去,視線正好與一個熟悉之人相撞。

白玉堂盯著對方,微微眯起眼楮,對方卻不慌不忙的對著他舉起杯子,作勢遙敬于他,而後微笑著喝下了杯中的酒。

「赫!連!舍!」白玉堂見他放下杯子,翩然起身,而後一邊搖著折扇,一邊邁著步子悠哉的離席,他忍不住咬牙低吼,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

***

展昭和丁月華走進屋子,一時間竟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他們原本以為屋子里面就算沒有什麼密道暗門,那起碼也應該是個正常屋子的樣子。

但他們卻萬萬想不到,從屋外的大門處進來,看到的竟然是一座屋子的外壁!就好似屋中屋,屋子套著屋子……這樣詭秘的建築,他們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他二人暗自震驚了一小會,之後便由展昭打頭陣,小心翼翼的沿著外邊的屋子與里邊屋子中間的窄道緩緩前行。

每前進一分,他們都警惕著不知會有什麼機關出現,但奇怪的是,走了大半天,除了腳下的窄道以外竟然什麼機關都沒有。

他們雖然感到奇怪,卻仍舊不肯掉以輕心。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頭前的展昭忽然止住步子。他身後的丁月華也好似听到了動靜,二人紛紛屏氣看向前方的微弱光亮。

「前邊有人把守,展大哥,我們怎麼辦?」丁月華不敢太大聲,她踮起腳,湊到展昭的耳邊問他。

展昭卻不慌不忙的自腳邊捏起一塊粗糙不堪的石子,他把石子舉到丁月華眼前晃了晃,而後對著前方光亮處倏然將石子擲出。

一陣石子滾地所發出的微弱「 啪」聲驚動了前方的守衛,那兩個呆蠢的守衛當即揮刀沖過來,然而拐了個彎卻連鬼影子都沒瞅見,他倆以為自己太過緊張以至于神經了,剛一轉身打算回去,突然覺得腦後一疼,接著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展昭和丁月華相視一笑,而後雙雙走到兩個守衛剛剛站著的地方,稍一用力便踹開了那扇大門。

只是當他二人看到門里還有一個門的時候,有一瞬間,他們真的有點崩潰。只不過事已至此,他們也沒了後路,眼下,除了再度將此門開啟,他們別無他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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