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當,展昭幫白玉堂換了衣裳,這才紅著臉將門外站著的三個人請了進來。
眾人相對落座,展昭覺得不自在,故意和白玉堂隔了一個位置,剛要坐下,卻被冷宮羽一推,奪了凳子,一**坐下。
「……」展昭擰身看她,滿臉無語。
「怎麼樣?本郡主就喜歡挨著公孫先生,你奈我何?」冷宮羽對他眉飛色舞的挑眉毛。
展昭無言以對,只得模了鼻子,坐到白玉堂身邊。
看到展昭躲躲閃閃的模樣,白玉堂心情大好,他歪著頭,挑著嘴角覷他,卻被展昭瞪回去。
「咳咳……」公孫策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的沒個完,忍不住抱著手臂望天——差不多夠了啊!這麼多老年人在這呢!
展昭耳朵一熱,扭過頭去不看他了。
「那什麼……最近幾日生的情況,本府已听公孫先生說明了,」包拯捋捋胡須,強自鎮定,「看樣子展護衛這假期是休不成了。」
展昭嘆了口氣,心說,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待此案完了,給你補假!」包拯笑呵呵的和公孫對視一眼,「正巧我們順路也去陷空島看看。」
「啊?」展昭撓頭,「不回開封過中秋了?」
公孫忍笑,「即便是現在啟程,中秋也來不及回開封了。」
展昭算了算……呀!好像離中秋確實沒幾天了!他還惦記著廚房大娘親手做的月餅……
白玉堂斜覷他垮了的臉,好笑道︰「中秋前後陷空島的螃蟹最是肥大味美,我大哥已經給我捎了信讓我帶你回去嘗嘗鮮,也叫了大人和先生一起……」說到這,他忽的偏頭看了一眼,「恩,還有郡主。」
龐吉不意的撇嘴,「沒老夫的事兒?」
冷宮羽掩嘴偷,揶揄道︰「太師不回京述職?」
龐吉丟給她個白眼,「那是老包的事,老夫只是順帶手跟著的。」
包拯剜了他一眼,道︰「那行啊,本府順帶手給你留個螃蟹腿。」
龐吉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不說話了。
展昭看著這倆人跟小孩一樣的斗嘴,笑眯眯的覺得有意思。
冷宮羽眨巴著眼楮看他們,實在不好破壞這樣和諧的氛圍,是他們好像只顧著開心和想螃蟹了,忽略了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那個……所以我們以說案子了麼?」她小心翼翼的撓臉,「大螃蟹還在等我們。」
龐吉听了連忙張口︰「老包!限你三天內把案子破了!不然你就少吃一個螃蟹!」
包拯有些無語,眯著眼楮在心里狠︰少吃也不給你吃!
「咳咳……」公孫輕咳兩聲,覺得再這樣下去別說三天,三十天也破不了案,「大人,不如說說案子?」
「恩。」他點點頭,恢復了以往的莊嚴,「就勞煩公孫先生給大家說一下此次的案情吧。」
公孫策頷首,將身子坐直了一些,緩緩開口︰「學生就將整起事件從頭開始捋一遍。」他環視一圈,「首先是展護衛和白義士抵達成都當天,在醉花樓生了一起命案,死者名為譚墨,此人死狀離奇,身著一身大紅衣裙,懷抱空花盆,頭間現了一枝花枝,且咽喉被人掐斷。」
他停下來,詢問的眼神看向展昭。
「沒錯,這些是我親自檢查的。」展昭點頭,證實他的說法。
公孫收回目光,繼續道︰「譚墨的尸體,學生曾檢查過,他的真正死因並不是因為喉嚨掐斷窒息而死。」
展昭蹙眉,眉頭猛地一跳,「不是?那是什麼?他的咽喉明明被人掐斷了!」
公孫搖頭,看他,「學生在他的頭頂和腦後現了兩枚鐵釘,真正的死因應是這兩枚鐵釘的猛烈打入,致使他顱內出血,且腦組織嚴重損壞。」他頓了一下,「學生在他鼻中現了少量血跡,口腔內也有,且在給他開顱後在腦中現了不少淤血,這些癥狀足夠證明了。」
展昭垂了眼眸,口中呢喃︰「怎麼會這樣……」
白玉堂用手托住下巴,思索了一會後問︰「那個花枝,是醉石臘?」
公孫策眼眸一閃,「白義士認得此花?」
白玉堂抿了下嘴,「最初白某以為是石臘紅,後來听江家小公子說是醉石臘才得知。」
「不錯,此花正是醉石臘,想不到小公子竟還知道這些。」他眼中閃著少許贊嘆之色。
白玉堂忽略他的眼光,又問︰「他穿著大紅衣裙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花盆。」
公孫策搖頭,「學生也還沒有想通。」
眾人一陣沉默。
冷宮羽抬眼覷他們,忽而道︰「再說說第二具尸體。」
展昭一驚,「什麼?還有第二具?」
白玉堂也跟著瞥眉。
冷宮羽看他們,「什麼啊,你們不知道啊!」再一想,覺得也對,那時候他們還在龍泉山上秀……咳,淨身,于是對他們解釋︰「你們在龍泉山上時,我與先生又現了一具尸體,在一個荒林的雜草叢里,」她突然將聲音壓下來,故作神秘,「是一具……無頭尸哦!」
展昭眉頭不展,閉唇不語。
「還是讓學生說吧。」公孫睨了她一眼,接過她的話,「正如郡主所說,這具尸體倒在雜草叢中,沒有頭,只能確定是個中年男子。學生在檢查他的尸體時現在他的手上布滿老繭,應該是個勞力者。」
他捏了一縷胡子,在手里把玩,「後來學生找了幾個人來指認這具尸體,他們根據死者的衣著,猜測其身份很有能是這城中的更夫。」
「更夫?」展昭再次被驚到,先是在妓院里死人,穿女人衣服,又是死更夫,還沒有頭,這簡直太怪異了!
「恩。」他淺淡的應了一聲,想了想,又道︰「說來,這尸體倒也有趣。」
龐吉立馬感到一陣惡寒——覺得一個沒腦袋的死人有趣?這開封府果真是能人輩出啊!
卻又听公孫策繼續說︰「學生在檢查他的時候,曾現有支燃了大半截的蠟燭從他懷里滾出來。這蠟燭只有拇指般長短粗細,上面還有燭淚凝固而成的蠟粘在上面,顯然之前正在被使用。」他掃向眾人,問︰「這麼個死人懷里抱著半根蠟燭,你們不覺得很有趣麼?」
龐吉冷不防的打了個激靈,他有點猶豫到底應不應該跟這幫開封府的人同路去陷空島。
展昭仔細听他的敘述,這會子突然抬頭道︰「蠟燭上應該都有店鋪的名字,拿著去那間鋪子問問,或許以得到一些線索。」
白玉堂不以為然,「成都城內人那麼多,就算是找到了鋪子也未必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展昭白他一眼——就你知道!
公孫策輕笑了兩聲,「學生沒去找那鋪子,倒是問到了另外一件事。」
「哦?」屋中其他人都將視線移到他身上,等他說出下面的話。
公孫見大家都端著急切的目光看著他,他卻反而不急著說出來。
「難道他也去過賭坊?」過了好一會,屋內的角落里,白福的聲音顫顫響起。
公孫策眼眸一閃,扭頭向他看去,「你怎知?」
白福視線漂移的弱弱看了白玉堂一眼,待看到白玉堂沖自己點頭,這才小心的邁著步子走過來,「之前在青樓中時,五爺听說那譚墨死前曾去過賭坊,事後就讓小的去賭坊查問過。」
白玉堂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眼楮悄悄的瞄向展昭,現他正听得仔細,一雙蝶翅般的睫毛呼扇呼扇的上下扇動,他心里一陣癢癢,有點希望這該死的破案子趕緊完事,然後他就以帶著他回去陷空島好好休息一陣,每天抱著他睡覺,早上睜開眼楮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的面容,那種日子當真愜意無比。
察覺到某人的視線,展昭嘴角彎了幾分,他偷偷的將手伸過去,拽住他的手指,眼楮卻仍看著白福,听他敘述。
「小人走訪了好幾個賭坊,都沒有問到譚墨這個人,後來在小人絕望之際,忽然見一人行色匆匆,懷里還抱著一包銀子,小人覺得有問題,就順著他走來的方向走過去,果然就現了一個隱匿的小賭坊,那賭坊外沒有掛任何字,如果不是常客,恐怕一時半會還真找不到。」
白福抬起袖子按了按額角的汗。
「小人覺得這個賭坊挺有問題,就想進去問問,沒想到門口站著的一個伙計卻不讓小人進去,說進屋要有通行證,小人不知道通行證為何物,一時有些犯難,後來見身後有個人打開包袱,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銀子,這才明白所謂的通行證就是銀子。」
他說著說著,用眼楮偷瞄白玉堂。
「小人當時身上還有五爺的幾張銀票,于是就……嘿嘿,拿著五爺的銀票進去了。」
白玉堂一邊听一邊用指尖輕輕的刮著展昭的指肚,惹得他一陣陣的酥|癢,連連想要抽回手,但白玉堂卻巧妙的用手指一勾,就這麼將他勾了回來,繼續握在手里把玩著。
其他人精神全都集中在白福身上,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兩個人的小動作。
白福繼續道︰「小人進得賭場後,現里面熱鬧紛呈,到處烏煙瘴氣,偌大的空間內各種都是骰子和下注的聲響。我為了探听那譚墨的消息,于是整整一下午全都待在那,期間听聞那譚墨已經有兩三日沒有現過身,好像之前一直是這里的常客,後來隱約還听到他們提到了更夫,不過具體的內容倒是沒注意听。」
公孫策听罷,捋捋胡子,淡淡道︰「看樣子那家賭坊很有問題啊。」他抬抬眼皮,對展昭道︰「展護衛,不如抽空去走一趟?」
展昭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他扭身將手從白玉堂的手里抽出來,平攤在他眼前,特別自然的對他道︰「玉堂,給銀子!」
白玉堂眼皮兒狠狠地抽了下,他怎麼覺得這貓跟自己越來越不客氣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中秋快到啦,當天會上番外啥的,原本計劃要去陷空島過中秋的,結果我進度太慢,有點趕不及了……所以就在蜀中過好了qaq
那啥,越兒作死開了個新坑,龜速更新,有興趣以去看看,那邊中秋也會有新章哦!沒錯,你沒听錯,蠢越中秋要雙開惹→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