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郊外,雜草叢生,一派淒涼景象。
白玉堂手搖折扇不疾不徐的跟著展昭,二人慢慢悠悠的邊走邊聊,不像是來查案的,倒有點像來野游的。
「玉堂,你家白福該不會記錯了吧?這鬼地方連個人影都不見,怎麼會有什麼賭坊?」展昭手搭涼棚遮在眼前,四下張望,發現周遭一切,除了枯樹就是黃土,連個像樣的建築都沒有,他不禁對白福的描述產生了懷疑。
白玉堂邁著四方步,悠閑信步,折扇制造的清風將他兩鬢的頭發吹散,簡直風韻無比,「爺倒是覺得,我們應是快到了。」
展昭看他淡然的笑臉,以為他發現了什麼,于是問他︰「你知道那賭坊在哪?」
白玉堂搖搖頭,道︰「我不知道賭坊在哪,我只知道有只小跟屁蟲跟來了。」
話音才落,冷宮羽不滿的聲音便從二人身後傳來。
「罵誰跟屁蟲!我還不是擔心你們有危險!」
冷宮羽從一個干枯的樹干後走出,瞪了白玉堂一眼,自己的好心總是被他曲解。重貓輕友!
展昭笑眯眯,和白玉堂對視,「玉堂,看樣子,我們兩個反倒要讓女人來保護了。」
白玉堂也幫腔︰「勞煩郡主大駕,白某實在惶恐。」
展昭作勢點頭,「展某听先生分析猜測,那里面應是相當危險,不如由郡主大人打頭陣,也好漲漲我軍志氣。」
冷宮羽腿肚子一哆嗦,強自鎮定的對二人露出一個笑臉來,「二位大俠就別寒磣在下了,在下不過是跟來想見見世面的,還望展大俠和白大俠大人不計小人過,忘了在下方才說的話吧。」
展昭被她逗笑,裝傻道︰「咦?你方才說了什麼?」他轉頭看白玉堂,「玉堂,她說了什麼?」
白玉堂淡然一哂,「誰知道呢。」
說罷二人互覷一眼,默契的齊齊轉身繼續前行。
冷宮羽跺跺腳,心里咒罵著,就會尋自己開心!卻也加緊步伐跟了上去。
三人共行數里,也不知是走了多遠,冷宮羽忽的在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嘴里嚷嚷著不走了。
展昭與白玉堂無奈的搖搖頭。
展昭道︰「小姑女乃女乃,跟來也是你,不走了也是你,你這是何苦呢?」
冷宮羽邊捶腿邊撅嘴,「跟著你們總能有好玩的事情發生,連包大人都說你是災禍體……咳,我是說能有更多見識。」
展昭扶額,自己怎麼就成災禍體質了?他也不想到哪哪死人呀!
白玉堂此時手中的折扇已經合攏了起來,他站在原地,側耳傾听了下周圍,忽而幽幽開口︰「我想,我們不必再走了。」
冷宮羽「咦」了一聲,「你是說,我們到了?」
展昭好像也注意到了什麼,他動了動耳朵,隨即猛地伸手指向東邊的方向,道︰「應該就在那邊。」
冷宮羽從大石頭上躥起來,跳著腳抻著脖子向展昭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發現在那邊隱約可以看到一個破爛的磚瓦房。
「不會吧……你說那是賭坊啊?」她撇撇嘴,「鬼才信。」
展昭笑笑,「不信你就在這等著好了,玉堂,我們過去看看。」
白玉堂沒說話,跟著他一塊奔那房子走去。
冷宮羽還真不信那地方會有什麼賭坊,不過是個破得快塌了的房子,里邊能有人就不錯,怎麼可能有賭坊這麼高大上的東西?不過她看那二人邁著自信的步子,仿佛對此深信不疑,她就算真的不信,竟也有那麼一丁丁的好奇。
思來想去,糾結半天,還是狐疑的遠遠跟上。
展昭和白玉堂內力深厚,耳力好的沒話說,剛剛在那片荒地上他們隱隱听到了些聲響,但是那聲響卻並不是從這個破屋子傳出的,而是在地下。
「用個破舊房屋做掩護,他們倒也費了不少心思。」二人立于舊屋門前,展昭笑著對白玉堂道,隨即伸手想要推開房門,卻被白玉堂一手阻攔。
「等一下。」他用手抓住展昭的手腕子,卻不急著放開。
「你覺得有機關?」展昭眉頭緊了一下,有點擔心地問白玉堂。
白玉堂盯著木門看了好一會,才緩緩的轉過頭,看展昭,道︰「給爺親一下,爺就幫你開門。」
展昭翻白眼,「我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不正經?」
白玉堂露出個好看的笑來,「現在知道也不晚。」
展昭語塞,他湊過去,在他唇角快速的啄了一下,然後躲開,「行了吧。」
這個多少有些敷衍意味的吻卻使得白玉堂心情大好,他模了模自己的唇角,然後笑著用力一推,木門應聲而開。
展昭眼楮看的都直了,見他就那麼隨意的一推,好像也沒按什麼機關按鈕一類的。
「這門……沒機關?」他盯著大敞開的門,忍不住問他。
白玉堂忍笑,「白爺爺幾時跟你說有機關了?」說罷展開折扇,一邊搖著一邊踱了進去。
展昭看著他的背影,特別想沖過去咬他的肩膀!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屋子,周圍擺設同其他房屋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只有在這件屋子正中間有一塊一人寬的木板。
二人一前一後走至木板前,垂頭盯著它。
「這就是通往地下的暗門?」展昭托住下巴,「也太不隱蔽了,而且好像跟白福說的一點也不一樣啊。」他戳戳白玉堂的腰眼,「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白玉堂蹲□,看著木板上的一層淺淡的浮土,道︰「應該沒錯,這里應該也是通往賭坊的一個門。」
展昭听出了重點,問︰「一個?」
白玉堂頷首,「我猜,入口應該不止一個。」說著,他用手握住木板邊緣的突起,想了一下,又放開,對展昭道︰「這暗門有機關。」
展昭也蹲下,看他,「那就打開啊。」
白玉堂卻不動彈,對他道,「親爺一下,爺就打開。」
同樣的把戲,展昭當然不會再上當,他輕哼一聲,而後猛的用手扣著突起,一動勁就將木板拉起來。
白玉堂沒料到他真的用手去摳那個木板,情急之下抬臂一擋,然後整個身子竄上去將他壓倒在地。
就在這時,自那個木板中突然「嗖嗖嗖嗖」飛出數支通體黑色的利箭來,速度飛快,一瞬間就全部打出來,並整齊的釘在屋頂。
展昭驚了一跳,原本還以為又是白玉堂在捉弄他,沒料到這次竟是真的。
他抬手在白玉堂的背上輕拍了拍,「玉堂,沒事吧?」
白玉堂抬了抬身子,近距離的看他,唇角含笑,「你這不听話的貓,白爺爺都說了有機關,你這貓爪子還是不安分的亂踫。」
展昭不服氣,「若不是進門時候你耍我,我又怎麼會以為你這次也在捉弄我。」
白玉堂不說話,只是寵溺的在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剛要從他身上起來,就听門口冷宮羽忽然大叫︰
「啊啊啊!我什麼都沒看見!罪過罪過!會不會長針眼啊……」
二人失笑,咕嚕嚕從地上爬起來。
白玉堂歪頭看了看那個地洞,心里擔心那下面還有什麼機關,于是要求自己先下去,展昭卻不放心的拽住他的袖子,不肯放行。
「貓兒。」白玉堂無奈的扯出袖子來,在他臉上模了一把,「放心吧,這點小機關還難不住爺,」他攥住他的下顎,湊近他,在他耳邊小聲道︰「你男人很厲害的。」說完,放開他,翻身一躍就從那密道跳了下去。
冷宮羽看熱鬧一般的從外面蹦進來,她笑嘻嘻的看著展昭的大紅臉,湊到他面前故意沉著聲音道︰「你男人,」她指指暗道,又伸出一個大拇指,「很厲害的!」說罷忍不住狂笑出聲,跟在白玉堂身後跳了下去。
***
另一邊,溫刻顏和賴良背背相抵,正手持兵刃面對著圍阻在他二人跟前的十來個黑衣人。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溫刻顏手里舉著照月寶劍,眼眸犀利的掃過每一個人,只奈何他們全都用黑布遮擋著面容,卻是根本無法看清他們的容貌。
「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關鍵是你,」其中一個黑衣人指了指賴良,「快點將你身上的望月石交出來。否則你們兩個今天都別想活命。」
賴良眉頭皺了皺,他用兩根手指悄悄探入自己的後腰,從里面取出三支淬有劇毒的飛刀來,他靜靜的等待著,只要這幾個人稍一有動作,他便放出自己手中的飛刀,只要他們沾上這刀上的毒,就會即刻斃命。
「怎麼?看樣子你是不打算交出東西來了。」剛剛的黑衣人見賴良緊閉口舌,並不打算將他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他手中的寶刀也捏的更緊了一些。
「那東西,你不配拿到。」賴良輕哼一聲,手上力道一抖,飛刀已倏的飛了出去,正好插在三名黑衣人的喉間,三人應聲倒地,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
「動手!」黑衣人的頭頭見此,立即發出號令,讓剩下的黑衣人一起動手。
一瞬間刀劍交鋒,銀光輝映。
賴良和溫刻顏以二對七,奮力御敵。
他再度取出兩把飛刀,雙手各執一把,飛刀月兌手,一邊一個又倒下兩個人來。
溫刻顏揮舞著手中寶劍,劍鳴嗡嗡作響,劍光所及之處,人影倒落。
手腕翻轉,他舞著劍花將劍刺向正奔他而來的人,眼風卻無意間掃見有個歹人正從背後偷襲賴良,他心里一急,月兌口喊出︰「小心!」
賴良听到聲音,回身一個飛踢,將人遠遠地踹飛。
溫刻顏松了一口氣,再回頭時發現手里的劍已經偏離了原本的軌道,他連忙改變劍的走勢,卻已為時已晚。
「打架的時候,眼楮最好不要看別處。」黑衣人頭頭獰著笑臉,從袖口中掉落一把尖利的匕首,出手迅猛的準確插入他的胸膛。
溫刻顏憋住一口氣,手里寶劍蓄力一擲而出,不偏不倚直直釘入對方的喉嚨。劍月兌手的瞬間,他也無力的後仰倒地。
「刻顏!」
解決掉最後一個黑衣人,待賴良回頭的時候,正好見到的就是溫刻顏面無血色的到底場面,他腦子頓時一片空白,心中似撕裂般疼痛。
他腳底下一個不穩,一下子就在離他還有幾步遠的地方跪倒,但即便是這樣,他仍舊用兩手支撐著不住向他爬去。口里,心里,腦里剩下的就只有三個字︰溫刻顏……
作者有話要說︰自己寫的很爽→_→不造尼萌看的爽不爽
最近看陸小鳳傳奇系列看得我滿腦子都是四條眉毛,所以好像寫的有點崩?
那啥……打戲實在太不擅長惹……尼萌,將就看qaq
滾去擼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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