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寧被玉“碎” 第九十九回過往事心寒徹底論凶手再接再厲

作者 ︰ 小越兒

二十年前,翠竹山莊長女葉蓉接掌山莊傳家之物,正式成為山莊的主人,依照家族規定,必須要有一個與之門當戶對的男人入贅山莊,繼承山莊當家之位。

葉蓉的父親葉賀臨十分寵愛自己的大女兒,老早就為她物色好了夫君人選,只惜葉蓉的心卻早已有所屬,而那個佔據她滿心之人就是唐門新任門主唯一的兒子唐元恭。

唐元恭與葉蓉因為一次任務相識,之後便斷斷續續的私下來往。唐元恭原本已經計劃好要將葉蓉接回唐家堡,並祈求門主為他們主婚。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還未及去找她,她卻突然來找上了自己,並且更讓他想不到的是,葉蓉竟然對他說,她要嫁人了。

這對唐元恭來說無疑是道晴天霹靂,他拉著她,想要馬上帶她去求見門主,但卻遭到她的拒絕,因為她知道,他不能背棄唐家,入贅到翠竹山莊。

那一晚,是他們離別之夜。那一晚,也是他們難舍難分的情感交融之夜。

當天空大亮,暖陽高升之時,唐元恭睜開眼楮,卻現身旁的位置早已涼了溫度。

唐元恭失魂落魄的返回唐家,心里念得都是葉蓉的音容相貌,然而當他踏足唐家堡的瞬間,等待他的卻是唐總管帶來的觸犯家規的嚴懲令。

跪在唐家石室思過的唐元恭心情萬分沉重,他與葉蓉的事情已經敗露,但是他此刻擔心的卻不是自己將要受到何種重罰,反而急迫的想要飛到她的身邊,阻止她嫁給別人。

唐元恭被關在石室幾近兩年的時間,這期間他無數次想要托人為他打听葉蓉的訊息,哪怕只有一點點,只要能讓他知道她過得是否安好,他也能徹底放心。

但是唐家門規甚嚴,他祈求了無數次,也未能如願聞听到有關她的消息。漸漸地,他放棄了,他知道自己只有慢慢熬,熬到自己從這里出去,才能親自去打听她的消息。

他這一熬就熬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待他重新走出石室,感受到外面的陽光時,他的眼眶濕潤了,他本以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微風拂面,暖日籠罩的感覺。

唐元恭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托人去打听葉蓉的消息,但是他等了許多天,得到的消息卻是葉蓉失蹤了。

得知這個消息,唐元恭了瘋一樣的想要沖出唐家,卻被早就守在門口的守衛團團攔住,他不斷地掙扎,然而被困石室兩年,得不到充足食物與鍛煉的他身體竟不出一點力氣。

唐元恭被唐家守衛駕著走入一間布置得體的喜堂里,並且被迫拜堂,成了親。

當晚洞房花燭夜,他被人灌了藥,強行反鎖在洞房里,由他那從未謀面的新娘來服侍他。

唐元恭爛醉如泥,他趴在喜塌上,口中喚的卻是葉蓉的名字。他的新娘,也就是唐家長夫人,將這個女人的名字銘記于心,並在日後私下派人做了調查。

然而不查不知道,那個叫葉蓉的女人竟然在一年前帶著翠竹山莊的傳家秘寶偷離開了山莊,而且她走時,肚子里還有一個八個月大的孩子。

老太說到這里的時候,賴良的眼眸忽然閃了閃,而他僵直的身子也因此而動了幾分。

展昭坐在椅子上原本听得很認真,這會子察覺到賴良的動作,忍不住問︰「那個葉蓉……難道就是賴兄的娘親?」

老太長舒口氣,無力的點點頭。

展昭望著賴良的側臉,眼楮里染上幾分同情的苦澀。

而坐在他旁邊的白玉堂,也在這個時候悄然伸過手來,攬住他的腰。

展昭輕側過臉,詢問一般的看向他,然而在望見他如水一般的星眸里映出的自己的輪廓時,忽然笑了。白玉堂也在笑,雖然笑的很淡,卻是自內心。

冷宮羽心里還在想著故事的後續,她緊張的握緊手邊已微涼的茶杯,嘴上急迫的催促追問︰「那後來怎麼樣了?賴良他娘親去了何地?他又是如何回到唐家的?」

老太的眼神透過賴良的頭頂,看向門外,望向遠方。她唇齒微啟,綿長的故事還在繼續……

長夫人花了很長一段時間,費了很多力氣才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

原來當日葉蓉從山莊中繼承的寶物正是令江湖人紛紛覬覦的長生秘藥。葉蓉將秘藥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又把藏藥之地畫成了圖紙,找到一個機關巧匠,把圖紙精巧的藏在機關中,再嚴密的鎖起來,那個開啟機關的鑰匙就是望月石。

長夫人打听到,葉蓉月復中胎兒已然生產,並且是個男孩,她又耗費了許多精力,派出了許多人,查到這個男孩被送到了龍泉山無庸真人的身邊,而葉蓉自己已經因為一場大病而死去。她也知道那個開啟機關的鑰匙就藏在那個男孩的身上。

說來那個長生之藥確實迷人,不然也不會引得滿江湖的人都想要得到它,所有听說過此物的人都想要將它佔為己有,就連她也不例外。

因此長夫人便制定出一個萬分周詳的計劃,她間接的讓唐元恭知道了葉蓉的死訊,同時又透露出他還有一個兒子尚在人世的訊息,元恭知道這些後,自然會想要將他的兒子接回唐家,但是他礙于唐家的背景,又不能正大光明的接他回來,于是她便找到了門主,將自己的計劃全盤告訴門主,然後讓門主話,讓他接兒子回來,但對外卻只得說是養子。

這樣一來,她便以在接他回來的路上動手出擊,強取豪奪他身上的望月石,如果在爭奪期間不幸將他弄死了,也和她沒有半分關系,如果他沒有死,並且安全的回到了唐家,他也只是寄人籬下的不知哪里撿來的孩子,對她的地位也起不到絲毫威脅。

一切的一切都看似那麼天衣無縫,故事的展也似乎都在依照她所設定的劇本進行下去,但是到最後,她卻並非得到了她想要得到的東西,而她也好像在自己創造的故事里喪了性命。

老太長長出了一口氣,故事到了這里已經無法在講下去,而接下來的事情,不論她講或不講,在座的人也都能在心里有了一些想法。

她看著依然跪在地上的賴良,柔聲中帶著少許愧疚道︰「你爹曾經為你起名‘唐燁’,但自你來到這個家,便一直都未曾用過這個名字,現下我將這個名字交還給你,你若想更名,我也沒有意見。我只求你能原諒姥姥,原諒這個家。」

賴良垂下雙眸,此時的他面淡如水,知道一切後,他卻反而釋然了。

屋子里突然安靜的怕,所有人都陷入一種沉默的氛圍之中,竟是誰也無法開口,因為沒有人知道該如何開口,又該開口說些什麼。

過了好長時間,展昭才忽然想起唐木晚和老太還被他們點著穴道,他歪過頭來看白玉堂,對他道︰「玉堂,解開他們的穴道吧。」

他的這句話說完,唐木晚和老太的身體也已經能動了,她們甚至不知道白玉堂是用什麼方法為她們解穴的,事實上,這個屋子里除了展昭,也根本沒有人看清剛剛生了什麼。

老太活動了一下手腕,而後傾身想要將地上的賴良扶起來,是他卻早她一步,已經站直了身子。他眼楮在老太和唐木晚的臉上一一掃過,隨即緩緩道︰「你們每個人都想得到那塊石頭,但是你們卻不知道,那石頭根本不在我的身上。」

他說完這句話,轉身直直奔向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定住,背對著他們道︰「我的名字已經陪伴了我將近二十年,將來我也不會再改名字。」說罷,他人影已消失不見。

溫刻顏一直保持著沉默,這會子見到賴良負氣離去,心里擔心他會出事,因此也急急告辭,追了出去。

唐木晚和老太此時已無話說,她們坐在座椅上,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展昭看著她們兩個蔫頭耷腦的樣子,忽然問道︰「譚墨也是你們的人?」

唐木晚警覺的抬了抬頭,道︰「譚墨是長夫人的人,跟我們沒有關系。」

展昭揉揉鼻子,又問︰「長夫人的人,不是你們的人?」

唐木晚眯起眼楮,「你還是在懷疑那些人是我殺的?」

展昭聳聳肩。

唐木晚又道︰「我本是江湖中人,殺一個人和殺兩個人對我來說沒有區別,我若真殺了他,又為何會不承認?」

展昭忖了忖,問︰「你一個人都沒殺?」

唐木晚道︰「我半個人都沒殺。」

展昭點點頭,復而又問老太︰「你知道賴良是你的親孫兒,又為何要下令讓人暗殺他?」

老太凝著眉,淡淡道︰「我只下令要奪取他身上的望月石。」

展昭道︰「所以為了得到那塊石頭,就算傷到他或者最後殺了他也是無所謂的?」

老太不說話了,因為她與他的感情確實沒有那麼深厚。如果在望月石和他之間選一個,她寧願去選望月石。她今日將所有話全部挑明,也僅僅只是希望能用親情感化他,從而讓他自己交出望月石,只惜她並未如願。

展昭看著她流露出的神情,就已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他板起臉,忽然諷刺的冷笑一聲,道︰「我總算是明白了他說的那句話。」

老太仰起臉,下意識問︰「什麼話?」

但是展昭卻沒有再回答他,因為他根本不必回答。這本就是個愚者自愚,智者自通的問題。

太陽越升越高,已經高傲的站到了天空的最頂端。而展昭的內心卻在不斷下墜,幾近墜入谷底。

案情那厚重的外衣被剝去一層又一層,但是每剝開一層,卻都能在那之中現某些難以置信的不思議。

他不知道這讓人繁累的案子究竟還有多少層外衣的掩護,就只是暗自希望在剝開最後一層之時,不會因為太過辛辣而嗆出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有點不適應自己辣麼勤快捂臉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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