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樊莉顯然看不出慕思暖的心不在焉,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連洗菜都愈發勤奮了些,「暖暖姐,那你覺得陸律師人怎麼樣?」
慕思暖沒回,思緒似乎飄了很遠,就听樊莉又開始嘰嘰喳喳道,「我原本還以為他冷冰冰的很不好相處呢,結果今天我給他送礦泉水的時候他不僅收了,還幫我把行李箱拿到帳篷里,暖暖姐,你說陸律師會不會對我……」
「你若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他。」慕思暖突然起身,惹得樊莉十分不解,「暖暖姐,你怎麼了?」
被樊莉這麼一問,慕思暖才發現自己情緒的波動,下意識想要隱藏心頭的亂,她轉身往林子里走去,「我有事回去一下。」
這邊樊莉也想跟過去,孰料靠近河邊的泥土比較濕軟,她的七寸高跟鞋早已沒入泥濘里,重心忽然變得不穩,使得樊莉整個人都往前栽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里。
浪花疊起,意識到樊莉壓根不會水,慕思暖幾乎是同時月兌了鞋跳進河里。
水深大概一人高,可樊莉愈是掙扎,反而越是往河中心飄。
所幸慕思暖水性還不錯,幾下游到她身邊,試圖將她帶上岸,可誰知樊莉好似瘋了一般亂抓,長長的水晶指甲在慕思暖臉上劃出幾道血痕。
疼得微微皺眉,慕思暖還是努力把樊莉往岸邊推。
可樊莉掙扎得越來越厲害,指甲再次揮向慕思暖的臉頰時,她刻意避開了臉,殊不知脖子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等慕思暖回神時,原本戴著得戒指項鏈早已被樊莉抓著,扔進了河中心。
腦子里霎時一片空白,慕思暖感覺呼吸都愈發困難,用盡全力將樊莉推回岸邊,慕思暖便轉身游往河中心。
越到河中央,水則越深,水溫也會越來越低。
慕思暖盡可能沉到河底去模索那條項鏈,可每次抓上來的都是一片水草。
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如今她什麼都失去了,唯一能夠依托的,就只有那條項鏈了,所以絕對不能再丟。
慕思暖再次冒出湖面吸了一口氣,重新回到湖底,順著估測的方位模索,腳跟卻觸到了一處空曠。
下面似乎是一個洞,如果項鏈掉進了洞里,那……
慕思暖知道自己的體力是沒法支撐進洞里尋找的,盡可能沿著水洞的邊緣尋找,腳跟忽然被什麼絆住,連帶著整個人都往洞口里跌去……
*
身體再次恢復知覺是因為感受到來自月復部的按壓,一直堵在喉嚨的河水被迫吐了出來,慕思暖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才有力氣打開眼楮。
光線將她的眼楮刺得有些疼,慕思暖重新閉上了眼,就听小貝的聲音傳來,「老大,你醒了嗎?」
她想應聲,喉嚨里卻是一陣干澀,慕思暖再次嘗試著睜開了眼楮,這一次,總算是看清了眼前將她抱在懷里的人。
不同于往日的縴塵不染,他的發和身上的白色襯衫都濕透了,雨水順著額角往下流,陸燁晨卻也沒伸手抹去,只是盯著懷中的她,眸中情緒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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