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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飛速掠過這念頭,緊隨而來的是詫異!
林愫音感到詫異極了楮!
心悸是她在現代常年潛伏的病癥,來到中土後壓根就沒有再想過會遺留下來,畢竟身體不同了糌。
身體……
是了,後知後覺,林愫音的身體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自小被柳氏苛待,住的屋子簡陋不堪,吃的更是以‘虛不受補’為名縮減得厲害,她剛穿越的那天晚上醒在冰天雪地的寒風里就是最好的證明!
入宮後,為她把脈的御醫也說她的身子太虛弱,日積月累,留下許多隱藏的病患,只能慢慢調養,希望將那些病患壓制下去。
當時她並沒有太在意,一心想著既然穿越來到新的世界,無論如何都不能浪費來之不易的機會,把握好當下,重新生活。
卻沒料到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冥冥中早有注定……
一陣比一陣強烈的震痛感不斷傳來,敲擊著她的心髒,痛得她頭暈目眩,呼吸困難。
又想從昨天到此時自己一刻未放松,沒有真正的休息過,上躥下跳,騎馬狩獵,做陷阱坑人,還徒手對付了一隊鐵衛!
連夜翻山越嶺,剛才在水下長時間閉氣,接著又……
側首向身後看去,幽長的密道對面,搖晃的視線里,她看到許多張擔憂的臉孔,嗡鳴的耳朵中依稀能听見誰在心急火燎的喚她的名字。
林愫音是笑不出來了,即便她很想對他們寬慰的笑笑,最好能豪邁的說一句︰老娘沒事!
可人有時候就是那麼脆弱,前一刻她還洋洋得意,下一秒老天就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什麼叫做‘做人要謙虛’。
靠!
不會就這麼死了吧?
強打精神,扭身面對擋在面前的那道雕紋凸浮的牆,她深深的閉眼,再睜開,能夠看得清楚些了。
仔細的找尋,破解圖案上的玄機,爭分奪秒。
龍燼不斷的在身後叫她,問她怎麼樣了,即便沒有回頭,她也能想象出他想要學著她先前的舉動,硬闖機關的著急模樣。
不過,王氏兄弟也必定會將他阻攔,不讓他亂來。
一手緊緊的拽住胸口,她整個人幾乎都倚在牆側,集中精神,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匯聚在雕紋上,思索。
這是一副看起來普通簡單的圖案,與東蔚的傳說有關,皇宮,十七里寺,還有萬民的膜拜……
機關在哪里呢?
意識逐漸模糊,她伸出手,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力氣,觸踫雕紋的某個地方,往下按去——
登時有什麼被開啟,沉重的悶響猶如大地在顫動發出的哀嚎,狹長的密道兩旁向外擴張,走道下陷大約十寸,不知從哪處流來的清水將深陷的部分填滿,牆壁上每隔三米凸現出凹槽,萬年的燈油驀地自然亮起,照亮了所有人的視線。
灼灼白光驅散了全部的黑暗。
「素玥!!!!」
龍燼第一個奔出去。
時才的那道石壁下沉消失,露出更寬闊的道路,林愫音倒在旁側,鼻息微弱,仿佛隨時會去見佛祖。
太突然了!
「素玥?素玥??」龍燼將她抱在懷中,想搖晃她,又怕一不小心搖散了她的魂魄怎麼辦?
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小心翼翼的將她捧著,不自知的害怕失去,恐慌在心底瘋了似的蔓延。
她軟軟的倚在他懷里,雙目微合,半張的檀口呼吸略顯急促,宛如被拋上岸的魚兒,失去賴以生存的水源,眼看就要生生斷了命去!
透著痛苦之色的五官臉色蒼白非常,兩只手交疊按壓著自己的心口,他想把素玥的手搬開,卻發現她力氣大得嚇人。
不但如此,她將自己完全蜷縮在了一起,保護,又似抗拒。
「是不是中了毒?」王忠仁說著就掏出好幾瓶隨身攜帶的解藥,全放在地上,手忙腳亂不知該先給愈發痛苦的女子吃哪樣。
哎,不管了!
挑了他自認為最管用的,抖出幾粒黑色的藥丸就往林愫音的嘴邊送。
王忠義一把抓住三弟的手,阻攔道,「素玥姑娘不像中毒之兆,你別亂來。」
「林小姐是心疾發作,我有能夠暫且緩釋的藥。」媚仞躋身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只用紫檀木做成的小盒子打開。
霎時,異香撲鼻。
盒子里並非如人想象,只安放有一顆保命丹藥。
里面有相同大小的白色藥丸,細微如米粒,珠圓玉潤,像珍珠似的,在白色的光線下散發著讓人寒意暗涌的詭異光澤。
「且慢!你要給素玥吃的是什麼?」龍燼眼疾手快,一手擋在林愫音的唇前,阻攔他的擅自妄為。
當下媚仞也急得上火,這人要是真的在這處斷了氣,他便只有提頭去見十九爺。
他自己賠上一條命無所謂,可是十九爺的心愛之人沒了,該有多難過呢?
尤其,做了攝政王的鳳錦流今非昔比。
這是媚仞第一次看到爺那麼渴望一個人,一段感情,再續前緣的追尋。
即便在人前的表現依然淡薄,好像很無所謂,好像很志在必得,就算真的失手得不到也沒關系。
那些都是假象!
媚仞轉向龍燼,毫不客氣的質問,「你可知道她的心疾到底從何而來?在下也不知,但早先在獵場深林里,林小姐與十九爺的對話,在下想,燼皇應當听得一清二楚,既然林小姐早就是十九爺的人,難道燼皇真的認為自己比十九爺更了解林小姐?」
林小姐早就是十九爺的人……
此話著實驚了王氏兄弟等人,龍燼更是不可置否!
他听見了,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甚至不需要哪個再來多提醒他一遍,因為一旦對他重復,他便只好重新麻木自己,沒關系,不就是——
不就是兩個人有了肌膚之親,有了夫妻之實,後而素玥不願意再與鳳錦流糾纏,于是,他還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啊!
真的還能在一起嗎……
「阿燼……」王忠仁復雜的看著龍燼,不由自主的喚了他一聲。
龍燼深陷在迷宮一般的思緒里無法抽離,任誰說話都如未曾听見,僵硬的抱著懷中的女子,一動不動。
他好像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趁著他難以自拔時,媚仞不由分說的將帶有異香的白色藥丸送了三粒進林愫音的嘴里。
她極度虛弱,根本咽不下去,眉頭緊擰,癱軟的四肢麻木僵硬,連呼吸都失去力氣。
媚仞手足無措,「林小姐,把藥吞下去就好了,可以緩解心痛的,吞下去就好了!你不想死對不?!!」
死?!
龍燼眸子里的混沌被這個可怕的字眼驅散得干干淨淨,他定眸看了看懷里越來越虛弱的人兒,很快意識了什麼,再移眸看向身旁來時那條被淺水淹沒的道路。
沒有猶豫!
抱起林愫音移到水邊,他俯身用嘴汲了一口清水,再而覆上她的唇,將水渡給她,幫助她吞咽藥丸。
媚仞因為這過于親昵的舉動,激惱得通紅了雙眼,一手拔出腰側的寶劍架上龍燼的脖子,便欲作勢將他斬殺于此!
王氏三兄弟不是吃素的,幾乎在他有所動作時,齊齊將家伙亮了出來,一劍指他心髒,一劍指他咽喉,一劍則落在他執劍的手。
身後,十幾名武藝高強的王家軍先鋒蓄勢待發,手中兵器無不指向一人!
只要稍有動彈,且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氣氛僵窒肅殺——
無人敢輕舉妄動,唯,龍燼小心翼翼的環抱著他放在心尖上的人,眼皮都舍不得眨半下,將她注視。
除她之外,世上再無別的更重要。
親眼見到她將藥咽下肚,臉容表情沒有方才那麼痛苦,漸而,慢慢的恢復了少許血色,他總算松了一口氣。
才是有多余的空閑去關注眼前迫在眉睫的形勢。
「殺我,你還不夠資格。」垂眸看了眼側頸上鋒利的劍刃,龍燼
輕蔑的笑笑,根本無懼,道,「轉告鳳錦流,想取我的性命,有種親自來。」
天下間誰不知鳳國的攝政王鳳錦流,當初那個成日端著明媚笑容到處賣乖的十九皇爺,他……不會武功。
單打獨斗,怎可能是燼皇的對手!
真的這麼認為麼?
媚仞不言,充滿了敵意的眼楮直視龍燼。
十九爺有多大的本事,他憑何要告訴這些人?
他是鳳錦流的近身侍衛,還是鳳國第一殺手!對他來說,首先要對十九爺忠!其次,對于他而言最簡單的事情是什麼?
當然是殺人了!
故而,用最直接的方式殺死一個人,在他看來無疑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
他殺了龍燼,最多一命抵一命,從此以後,再沒有人再能夠和十九爺爭林小姐,還需要十九爺親自動手麼?
這筆買賣,很劃算!
尖銳的殺意從他眼底涌出,只見他眉心向內聚攏,堆疊起一道道深褶子,周身氣息亦向著他手里的長劍匯聚!
電光火石!
王忠義察覺他可怕的想法,急道,「若陛下有絲毫損傷,不但你死,林愫音也要填命!」
不容置疑的脅迫回蕩在狹長的密道中,龍燼神色一緊!
王忠義對他臣服低首,語態堅決,「懇求陛下清醒,素玥姑娘雖好,卻不能做我燼國的皇後!」
都到了這地步,索性他就先把話說死,沒得過了今日,陛下不這筆認賬,非要……非要將失*身與鳳錦流的林愫音娶回去,叫他們如何是好?
叫整個燼國如何是好?!
不能眼睜睜看著陛下淪為整個中土的笑柄!
未料想的來更極端堅決的回答——
「她不做皇後也可以,我,龍燼,可以一生不立後!」
他非她不娶。
他的皇後只能夠是林愫音!!!
王忠義等人大震!!
炙熱堅決的話語聲還沒在空中完全散開,一只手忽然抬起,茫然無措的抓住媚仞的手腕。
隨之,眾人的對話和思緒被打斷,目光齊齊匯聚在林愫音身上。
但見她呼吸微弱,美目半眯,也不知神智恢復了幾分。
她將手搭在媚仞執劍的手腕上,看似阻止,又似沒有意義的抓住。
她好像在他的臉上找尋著什麼,良久,用氣息吐出兩個大家都陌生的字眼。
「景、彧……」
手滑落,昏睡過去。
……
清晨。或許也可能是中午。
光線透過米色的窗簾,有那麼少許微光滲透進房間,不會太強烈,隱約地,讓房間里的人知道白晝的到來。
她將自己完完全全的深陷在柔軟的大床里,側躺,懷里抱著親膚的枕頭,半夢半醒,舒服極了。
搞不清楚到底是橫在床*上,還是斜在床*上,總之無論姿勢角度還是腦袋擺放的高低,都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不想動。
即便她听見臥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有人走近,來到床頭。
還是不想動。
她知道來人是誰。
衣聲窸窣,他傾身靠近,貼在她耳邊低喃細語,「我給我們做了一棟房子,想不想第一時間參觀下?」
等了半響,他張開嘴,牙齒輕咬她的耳廓,「我知道你沒睡。」
凌玥壓根不想理會他。
昨晚有個人突然心血來潮,為了一棟房子的模型,不陪她看電視,不給她煮宵夜,不給她暖被窩,折騰了徹夜!
不能理解。
她懶得回應。
閉眼,抱著枕頭,睡得心安理得。
景彧沒轍了,盯著她沒有表情的側臉看,竟然看
出兩份狡猾的勁兒來。
「小沒良心的。」他罵,笑了笑,了然的說道,「現在是模型,三個月後就說不定了。」
看不起他的模型?
他累死累活到底是為了討好誰。
凌玥依舊閉著眼,心里像揣了一面亮堂堂的明鏡,小聲嘟囔,「起來再看,又不會長腳跑了。」
景彧听著她懶貓似的哼哼,揚眉,「凌瀟瀟,身為你的老板兼男人,我真懷念你以前積極向上的態度。」
她懶聲發問,「你指的是工作還是生活?」
「是和我有關的工作和生活以及全部。」
無疑,某人的自大狂屬性開始發作。
她終于勉強掀起眼皮,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幸災樂禍,又遺憾的語氣,「可惜我不是凌瀟瀟。」
本性如此,實難改變。
景彧認同的點頭,眼底一抹狡黠的流光滑過,他循循善誘,「我們來玩個游戲?」
凌玥輕哼一聲,表示‘看你那麼無聊就勉為其難陪你玩吧’。
將她消極怠工的態度自動忽略,他繼續道,「在房子建好之前,我查到你的真名的話……」
「怎樣?」
「你就嫁我,如何?」
瞌睡醒了一半。
她又望了他一眼,「請問你是在跟一個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的女人預演求婚?」
不等他回答,她轉過頭把臉埋進枕頭里,悶笑不止,肚子都笑疼了。
仿佛剛听了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即便她還困著,頭腦思維卻保持著持久的清醒。
「怎麼了?」景彧從她不屑一顧的笑聲里听出了異樣的掂量,「覺得我心思太深,想要娶你是基于某種目的?」
她不給面子的點頭,再點頭,肯定的姿態,堅定不移。
他快被她氣死了,她卻毫無玩笑的意思。
忽然,充斥著溫馨的臥房里,某種尷尬的氣息將兩人拖入逆境。
沉默了會兒,她直白道,「如果你覺得我和你發生了關系,把第一次給你就是真心喜歡你的表現,讓你很想娶我,抱歉,你想得太多。」
從女孩,到女人。
這個‘第一次’她總是會交由一個男人,因而蛻變,化繭成蝶。
只是剛好,她認為景彧很不錯,對她的胃口,她凌家需要女孩兒來延續血脈,大概景先生是不願意入贅的。
況且,她呆在他的身邊,最大的原因只為族譜。
至于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她寧可抓住一時的快樂,貪圖。
嗯……
必須保持理智。
景彧不甘,「不是真心喜歡我?你確定?」
她欲擒故縱,欣賞著他熬了徹夜卻帥氣不減的俊臉,慵懶笑道,「不確定。」
撥開擋在她素顏上的亂發,獎勵的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不確定就對了。」
那麼……
「要不要和我玩這個游戲?」
如魔鬼般沉啞的嗓音,穿透她的皮膚,滲入她的心髒,撩起一陣悸動。
不露聲色,穩不住就輸了。
回以他平靜的眸色,她的狡猾一如既往,「先查到我真名再說。」
他勝券在握,「那麼我想,未來的景太太,你該起來為我們的婚房定個坐標。」
「你還不知道嗎?」她極驚訝,詫道,「那個叫凌瀟瀟的人被你壓榨得太厲害,沒法積極向上了。」
意思就是……當然要把賴床進行到底咯。
景彧嚇唬她,「不怕從高空墜下?」
拉過被子把腦袋蓋住,蓬松柔軟的棉被里傳來懶骨頭的回答——
「反正你會接住我的。」
他徹底拜服。
默然將眼底的一團注視了會兒,他打了個呵欠,連衣服都沒月兌,揭開被子的一角,從後背擁住她,閉眼,睡覺。
凌玥動了動,調整睡姿,悶聲悶氣的嫌棄,「摟著你的模型睡去。」
「不。」他答,「我手痛。」
那時的凌玥真的很沒良心,她想,你手痛關我什麼事?難道我還有止痛這種神奇功效?
還有,你的手為什麼會痛?
答案在她一個回籠覺得到滿足後,睜開眼看到景彧那雙傷痕累累的手時,得以揭曉。
哦……
她後知後覺,大概是做模型傷的。
首先是活該。
其次,出于人道,稍微的同情他一下下吧。
凌玥自認,她的包扎水平還不錯,哎,明明手指不靈活還做復雜的模型,自作孽不可活。
……
她埋怨著,甜蜜,略帶三分不懷好意的嘲笑。
手那麼笨就不要動手做那些細節的東西啊,受傷了怎麼辦?
回憶在心髒不太規律的跳動中,漫無止境的在身體里流淌,就像是血管里的血液,一點一滴都滲透了與景彧有關的一切。
「素玥?素玥??」
誰在叫她。
她……是素玥?
意識在緩慢的恢復,血液里曾經被她厭棄的,那些僅與一個人有關的所有,忽然被喚醒了。
在心髒不安悸動時,肆意作亂,讓她如看了一場回放的電影。
將過去的現代,和如今,完美無瑕疵的鏈接在一起。
對了,連夜做了那麼多靈巧的裝置,你的手……痛嗎?
發涼的嘴角微微上翹起戲謔得意的弧度,她很想幸災樂禍的說一句︰活該。
「素玥?!」
聲音近至耳邊,焦急,迫切。
她最後一絲游離在外的思緒回歸,睜開眼眸,看見了龍燼堆滿關切的臉容。
見她醒了,他卻不敢松懈,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再問,「可好些了?你的心……還痛不痛?」
心痛?
他問得好有戲劇性。
輕輕搖頭,林愫音與他玩笑道,「我的心,早就不會痛了。」
一個沒有心的人,怎麼會心痛呢?
龍燼怔了怔,她已逞強的離開他的懷抱,自己靠在旁側的牆邊,兀自調整呼吸,看便是不願意再與人多說的模樣。
他只好將疑問藏在心里。
剛才在暈過去的時候,到底在想誰,想到微笑甜美。
他多怕她會沉溺在夢里不願意醒過來啊……
媚仞靠近去半蹲在林愫音面前,把手中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送上前,「小姐若還難受的話,把此藥片含在舌下,方可緩解少許。」
她只移眸看了一眼,沒有拒絕,亦沒有多問,探手取過就照做了。
之後,閉上眼,一邊調息,一邊問,「我剛暈了多久?」
媚仞答,「不到半刻。」
她怪覺,撐開眼皮看他,「才半刻?」
媚仞更覺奇怪,不確定的問,「小姐想多休息一會兒麼?」
難道她還真想一睡不醒啊?那十九爺不要了他的小命才怪!
「不。」林愫音揚眉提起一笑,將感觸和話語深埋。
這就是所謂的剎那的永恆?
半刻不到,她差點醉夢一生。
她自顧苟延殘喘,狼狽得無所遁形,不知在她暈厥的時候,龍燼說出了怎樣的豪言壯語。
便是這一時,約莫王家的三兄弟想著,不如死了還省事些。
他們的陛下竟痴迷了一個這樣的女人……
並非她不好,而是,不能!
龍燼豈會不知他們一個二個的心思,兀自在暗中用眼色將他們逐一警告,末了,對林愫音細語道,「你且在這處休息,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可好?」
自己差點把小命斷送在這里,林愫音沒有異議的權利,只告訴他接下來該如何走,出了密道,見到東蔚被俘的眾人,先救哪個……
罷了,龍燼帶上自己的人便去了,只剩下媚仞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
靜。
密道里沒有風,那些牆壁上的燈火都不會晃動,她連自己的呼吸都听不見。
媚仞坐在她兩步外,眼楮時刻將她牢牢緊盯。
林愫音和他對視了會兒,笑了,「你覺得可好看?」
他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小人去過坤羅國,那兒隨便在大街上拎一個女子,都比小姐好看。」
他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麼偏偏是她。
林愫音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笑不止,「假如依照人的長相來論喜歡,言感情,那些長的丑的豈不是沒活路了?」
她笑。
非傾國傾城天資絕色,卻能得到世間兩個至高無上的男人的青睞。
你們那麼好,為什麼非得是我?
怪她耳力過人,連暈過去時他們針鋒相對的對話,都一字不漏的回想完全。
笑她一心想將他舍棄,剜心之痛如附骨隨行,真正掙月兌不掉的人……是她自己。
三個人的喜歡,注定有人要落空。
「林小姐,在下可否求你一事?」
「想讓我給鳳錦流一個機會?」
「……是。」
「過了今日再說吧。」
她,好累。
糾正一個小失誤。原來設定軒轅國叫做‘玄驍’。設定太多于是寫成軒轅了,貌似也挺順口的,反正……玄驍就是軒轅國這樣=。=明天開始出差,暫且每天更三千,直到出差回來,更新時間還是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