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戴小憂,是一個普通人,萬萬沒想到,東邦海盜如此可怕。
恢弘,大氣,高端,洋氣……我搜腸刮肚,把我能想出來的形容詞都用在這間房間上。
張巍坐在椅子上,後面是穿著白衣,蒙著臉的十個人。
蘇十月也坐在椅子上,他翹起二郎腿,臉上帶著漫不經心。
夜七和我分別站在蘇十月的左右,左衫站在後面,單從人數上來算,蘇十月這邊就差了一大截,再從氣勢上來看,我覺得應該是我煞了風景。
我的雙腿抖個不停,作為一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普通人,除了踩死過小螞蟻,打死過小蚊子之外的壞事,我就沒有干過。
「蘇十月,叫你後面的左衫出去。」張巍叼著一根雪茄,那動作在他做來十分的猥瑣。
左衫的不願意寫在眉眼之中,他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蘇十月,只好恨恨的拉開門走了出去。他向來是個服從命令的好幫手,但偏偏有人,不是這樣想的。
有人幫張巍點起雪茄,張巍吸了一口,吐出煙霧,「蘇十月你可真有條好狗。」
他說這話的時候,左衫正好在關門,我下意識的看向他,門縫外面的他臉上無喜無悲,只是有些厭惡。
他在厭惡什麼?
「謬贊。」蘇十月淡淡的說著,不再翹起二郎腿。
張巍陰森森的說︰「明人不說暗話,蘇十月,你也是聰明人。把‘樹心之眼’給我就好了,不然,就別怪我……」
「就別怪你不客氣?」蘇十月平靜的將張巍未說出口的話接下去,平靜無波瀾的眼眸中有一點狠辣,「憑你?」
「不。」張巍的笑容有些古怪,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陰陽怪氣,「東邦的寶貝——王蠱。」
後面一個蒙著臉卻穿著黑衣的人端著一個古樸的木盒走到前面來,他伸出一雙枯木般的手指打開了木盒,里面有著兩條蠕動的黑色蟲子。
我看了那蟲子一眼,胃里忽然翻江倒海。
惡心。
蘇十月的臉色也有些變化,夜七放在口袋里的手也伸了出來,我悄悄的看了一眼她的右手,有一把袖珍的小槍。
「蘇十月你那麼聰明,也應該知道王蠱吧?這里面有一只是母蠱,而另外一只,則是子蠱,一旦母蠱死亡,子蠱也會死亡。你說,我該給你喂哪只呢?」張巍陰冷冷的盯著蘇十月,還是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動手!」
隨著他一聲落下,他身後的人就紛紛拿出搶,但不比夜七的速度,在他們拿槍的一瞬間,我便看見他們白色的衣服上暈開了許多了血。
血……
我閉上眼楮,一時之間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干什麼才好。
「你果然是笨蛋呢……」
有熱氣噴灑在我的脖頸邊,接著而來,是一個溫暖的懷抱。
耳邊的槍聲不斷,我的眼淚也不斷絕,我忽然也覺得我的淚腺好發達。
有熱滾滾的液體滑到我的手背上,我睜開眼楮,看見蘇十月臉上有一道傷口。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我,「你弱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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