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色 第54章 程錦玹

作者 ︰ Believe花花

「沒,沒有,挽夢只是開心。」說罷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來,「公子是第一個關心挽夢名節的人。」

「哦?」听她這麼一說,凝笑像是突然明白過來她為何如此反應,估模著大概平日里都是她在哄男人們開心,如今听了自己這話倒是哄了她一番,思及此,凝笑不免更加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平日里又是如何讓男人開心的?」

「這……」挽夢面上紅霞飛過,羞紅了臉吱唔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不好說?」凝笑見她一副為難的樣子便體貼的提議︰「那你就直接做給我看看,讓我也開心開心。」

挽夢一怔,臉上本就羞澀的紅暈更加深了幾分,見凝笑這般反應心中恍然記起杜七七說他是第一次來花樓,果然是對男女一事一無所知,心中不免又是一陣歡喜,微微點了點頭便湊了過去,伸出手就要解凝笑的腰帶。

「你干什麼?」正滿臉期待的凝笑見她如此舉動,幾乎是瞬間跳了起來,捂住腰帶防備的看著挽夢。

「公子……」挽夢的手仍在半空,不解的抬頭看向一步開外的人︰「不用挽夢為你寬衣嗎?」

「寬衣?大白天的寬什麼衣?!」說罷更是緊張的退後了一步,心中忐忑的猜測,莫不是女扮男裝被識破了?

「不寬衣……如何,如何做讓公子開心的事……」挽夢縮回手扭捏了半響,怯怯的抬眼瞥向一臉茫然的凝笑。

某人則狐疑的端詳了她許久,琢磨著究竟是什麼開心事需要大白天的月兌了衣服才能做,雖然她很是好奇,可任憑她想破了腦袋仍舊未果,對于男女之事著實不算很懂,而此時為了身份不被識破,只能選擇無比堅貞的捂住腰間。

「公子?」挽夢見凝笑臉色漸變的望著自己不言不語,是以又試探的喚了一聲站了起來。

凝笑見其又要靠近自己立馬出手制止,擇了杜七七方才的位置坐了下來,轉移話題道︰「除了這個可還有其他讓小爺開心的?」

「那……挽夢先陪公子喝酒吧。」挽夢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隨即又迅速的換上一張笑臉,端起酒杯在凝笑身邊坐了下來。

「我不喝酒。」凝笑將她舉起的酒杯按回了桌上,擺出一臉滴酒不沾的神情。

「公子不會喝酒?」被連著拒絕好幾次的某人秀眉微蹙,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番,這人究竟來花樓做什麼的?

「會。」轉頭陰惻惻的看了她一眼,「只不過喝完酒後果會很嚴重。」

「公子說話好生討厭,盡嚇唬人。」挽夢只微微一愣便再次羞澀的低下腦袋小聲埋怨了一句,其實人家姑娘只是撒個嬌,但听在從不撒嬌的凝笑耳中卻實實在在的是一句埋怨。

「……」這副嬌羞的姿態說著這樣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是要鬧哪樣,「挽夢。」

「嗯?」被叫的人立馬抬起頭,笑逐顏開的向她望去,只見她褐色的瞳孔忽然化作一片水色。

「你困了,那個能讓我開心的事你就去夢里好好做一下吧。」話音剛落,挽夢便「乖巧」的點了點頭,起身往自己的雕花大床走了去。

凝笑懶懶的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緊閉的門,無聊至極的打了個哈欠,便趴在桌上睡了起來。

杜七七一出了屋便打算尋一處角落的地方喝口小酒,順便等屋里的家伙玩膩了出來找自己,然而路過一處雅間時卻听到了一個萬分熟悉的聲音。

「我與盈盈既已有婚約,自然不可在外面沾染別的女子。」東籬的話略顯恭敬圓滑,卻也帶著點點冷漠,一邊不動聲色的伸手擋開向自己依附過來的女人,眉頭不悅的微微皺起。

「東籬你可否不要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程錦玹失笑的掃了眼被東籬擋開後一臉受傷的女子,揮了揮手讓其退到一旁站著去了。

「殿下誤會了……」听程錦玹說起「少年老成」東籬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夜昀宿的臉,六年前他以為只是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可如今六年過去了,那人卻好似一點未曾長大,仍舊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卻總是擺著一副得體的從容笑臉,讓人永遠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哦?此話怎講?」程錦玹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微臣只是在母親墳前發過誓,此生只娶一個女子,也只對一個女子好。」說罷淡淡一笑,只是那笑卻帶著些許苦澀,眼瞼微垂,似乎陷入了某種過往的回憶中。

其實千秋侯原本並不是無一侍妾,那時的東染還未官拜侯位,只是一個軍中的小小將領,卻是年輕氣盛,馳騁沙場所向披靡,他訓練的精兵為每場戰役立下不可或缺的功勞,是以官位連連被升,逐漸的便成了無數少女心中仰慕的對象,而他卻唯獨對東籬的母親,一個戰場上俘虜的女將軍一見傾心,不顧旁人的異樣目光,甚至不理當今聖上言語中隱晦的不滿,執意娶她為妻。

每個轟轟烈烈的愛情故事總要經歷許多坎坷,當然也會有他們自認為世間最幸福的時刻,連沐香身為史上少有的女將軍,自負心高氣傲,雖被俘虜卻絲毫不見任何畏懼,面對之後東染的大獻殷勤也是冷眼旁觀,可在愛情面前她終歸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更何況東染儀表堂堂,年紀輕輕便官拜千秋侯,對自己的好更是找不出任何作假,于是漸漸地便也放下了自己清高的姿態,之後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二人的傳奇史也曾轟動京都一時,成了當時百姓們茶余飯後最為津津樂道的話題。

然而話題又得轉回之前所說,正所謂不經歷風雨的愛不算真愛,這考驗在東籬出生後的那一年便降臨了,這事說來也怪東染當時還太稚女敕,除了戰場上盡顯雄風,為人處世卻仍是少了些許圓滑,他雖站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可以不將任何人的行為言詞放在眼里,可他忘了在他頭頂,畢竟還是有著那麼一個人,正是當今聖上。

當年他一意孤行,執意娶了一個俘虜,當今聖上雖心有不滿,卻也出于惜才對這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卻一直如鯁在喉,尤其見幾年下來東染只有這麼一位正妻,沒有一個侍妾,心中是越想越不痛快,難道他泱泱大國這麼多賢良淑德的女子就沒一個能比過一個俘虜?于是便下旨賜了三名姬妾直接送到了千秋侯府上。

連沐香看了自然是不依的,可是隨著朝堂上暗潮洶涌的勾心算計,東染的心性自然要比年輕時成熟許多,當年既已為了娶連沐香一事,當著天下人的面狠狠損了聖上臉面,如今要他再做出抗旨不尊的事,卻是萬萬不可的。

所以便謝了恩,老老實實的收下了那三名姬妾,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心中只有連沐香一人,是以覺得那三名姬妾也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放在那里好吃好喝養著便是,只不過他低估了連沐香的執念,竟是為了這事一病不起,不出一年便香消玉殞了。

「如此說來,倒是本殿有些對盈兒不住了。」程錦玹的說笑聲忽的拉回了東籬的思緒,只是頷首有禮的一笑。

杜七七的腦中嗡嗡直響,後面東籬說了什麼她也無心去听,心中有個聲音在叫囂著讓她快逃開,可是雙腳卻如千斤重,怎麼都抬不起來。

「你覺得……杜將軍之女,如何?」程錦玹貌似不經意的一句話讓門外的人僵直了身子,東籬握著酒杯的手也是一頓,好一會兒才放回了桌上。

望著杯中微微蕩漾的酒,不動聲色的問︰「殿下怎麼關心起她來了?」

「只是听說你們曾有過一段淵源,有些好奇罷了。」嘴上說的雲淡風輕,眼楮卻眨也不眨的盯著東籬觀察著他的神情。

東籬眉間微微一皺,有些疏離又冷淡的答道︰「是有些私人恩怨。」

「本殿倒是听說,這杜七七當年卻是對你逼過婚。」話音剛落又是一聲輕笑,見東籬臉色微變又接著道︰「別生氣,本殿只是對她好奇,並非專門尋人調查與你。」

「殿下言重了,微臣怎敢生殿下的氣。」話雖如此說著,某人的臉色卻已是難看至極。

「說起來,本殿倒是更加好奇……」程錦玹頓了頓,「她為何獨獨喜歡你這樣刻薄寡情之人。」

東籬的手又是一僵,薄唇抿成一條性感的曲線,避重就輕的反問,「不知殿下為何對她如此感興趣?」

「你說……本殿娶她做太子妃如何?」

門外「 」一聲脆響驚動了屋內的二人,東籬神色微斂起身便去將門打了開來,見到杜七七一身男子裝扮紅著眼眶站在碎了一地的盆栽旁時,眉頭明顯的皺到了一起,抓住門的那只手也不由緊了緊,死死的盯著一臉蒼白的人。

「七七?」程錦玹從東籬身後繞了出來,待瞧清面前的人時,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驚喜,撫開東籬依舊擋在門上的那只手上前了一步,「可有受傷?」

杜七七卻是一巴掌打開了他正欲伸過來的手憤憤道︰「誰許你這般叫我了?!」

程錦玹微微一愣,隨即微微一笑,比起瞬間黑下臉的東籬卻是要從容許多,一邊揉著被打紅的手一邊笑意連連道︰「本殿就是喜歡你這如野貓般難訓的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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