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似乎已經看到楊兵被熊熊的火焰將衣服焚毀,將**融化,靈魂在黃泉中顫抖掙扎徘徊卻永遠也出不來的景象。
「啊哈哈,小子,居然敢偷襲我,我要讓你在黃泉中永生永世接受黃泉火的洗禮。」
看著黃泉火一點一點的壓低下去,祭司整張臉都扭曲了。
楊兵深深吸了一口氣,儲存起來的靈魂結晶瘋狂的運轉起來,身體上一道道的經絡如同一條條的小蛇在身體上清晰可見的游動著,隨著楊兵的注入,靈齒的火焰陡然升高,居然抵住了黃泉火,又一次的僵持了下來。
「小子你這是飲鴆止渴,一定在透支生命力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開始一怔,隨後想到了什麼,不屑的看著楊兵。
彩蝶站在樹林中看著楊兵的背影怔怔的出神,她不明白,明明知道幾乎是送死為何還要這麼拼命,在她看來即使僥幸贏了,這樣的透支也斷送了修仙的路,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雙方誰都不能撤掉法力了,誰撤誰死。
王子也一臉擔憂的看著天上那越來越大的火焰,「祭司大人真的沒問題嗎?」終于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殿下放心吧,那小子居然吃錯了藥和祭司大人比拼法力,要知道祭司大人本身巫力就是巫族中以法力見長的,而且又有多年儲存的黃泉液補充,絕對的萬無一失。第一時間更新」交戰的雙方顯然都感覺自己穩操勝券,完全沒有想過退一步之類的,而不知不覺中,天空中的火焰已經變成了至少20米的巨大火球,毫不夸張的說,這個落下來,絕對是千軍萬馬,瞬間化為飛灰。
汗水早已經浸透了楊兵的背後,而現在流出的卻是夾雜著血液的汗水,沒錯,雖然身體可以超負荷的運轉,可是經脈的大小畢竟是有限的,雖然經過了天劫的洗禮,可是還遠遠不夠,超負荷的運轉,已經使得很多靜脈開始破裂出血了,但是現在不能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狹路相逢有我無敵,再次堅定了心中的信念,楊兵有些失去焦點的眼中再次充滿了必勝的信心。
本來看著楊兵已經搖搖欲墜,祭司已經嘴角掛起笑容了,哪知道楊兵一道眼神如同黑夜中的閃電直擊霧司的內心,本來堅定不移的內心居然有了松動,雖然只是一點點,但確實致命的。
「我有多久沒這麼拼命了,一百年?兩百年?真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眼神讓內心有所觸動,不過也到此為止了,小子你能堅持到現在出乎我的意料,但也結束了。」
隨著霧司的話畢一個瓶子被他打開了,仰頭喝下里面的黃泉液,本來也要到極限的霧司如同新生了一般,已經變得如同小溪的巫力注入瞬間如同洪水決堤。
黃泉獄石發出了驚人的咆哮聲,而黃泉火似乎也收到牽引,居然顯化出了石人的模樣,對著楊兵的火焰就沖了過來。
楊兵也知道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步,咬著牙,也不計後果的將魂力瘋狂的輸入,紅色的火焰幻化出了火欞獸張開血盆大口對著石人就撲了過去,兩邊在天空打的不亦樂乎,不過明眼人可以看出楊兵還是在一點點的潰敗。
非是總量不如對方,而是輸入速度不夠快,爆發沒有對方的強,這也從側面說明對方的等級肯定比自己高。
想明白的楊兵並不擔心,繼續的保持著魂力的輸入,只要堅持,只要堅持,那老頭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打到現在連霧司都震驚了,如果對面坐的是自己,現在早就月兌力而死了,可是他居然還在堅持,這怎麼可能呢,自己已經喝了黃泉液啦,對方什麼都沒喝,純粹靠著自己在堅持,第一次他的內心居然產生了一點點的恐懼,是的就是恐懼,在這個一招可殺萬人的心中居然有了恐懼。
雖然看著楊兵一點點被壓力壓彎的腰,可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不知道楊兵極限到底在哪里,一個小時前他就已經彎了,可是現在他依然彎著,就像一根彈簧一樣,不斷的彎曲,但毫不懷疑一旦伸直了絕對是狂風暴雨般的逆襲。
「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徹底折了吧。」霧司看著楊兵,從懷中抽出了幾根骨頭,這是黃泉中長年浸染的骨頭,插入身體,可以讓巫力瞬間增加幾籌,但是代價也很大,用後,幾年都沒有辦法恢復到現在的水平,實力大跌。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了,他有種感覺,今日殺不死他,也許他就將成為大禍了,整個沙景國滅國的大禍。
只要是修真者,不管是修體修魂修巫力,修鬼力,總之只要是天劫洗禮過的,對天道都有或多或少的感應,他相信自己的感應沒有錯,必須在他還沒成長起來扼殺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咬了咬牙,將獸骨一根接著一根的插入到四肢,感受著本來即將枯竭的黃泉力再次如井水般不停的涌了出來,感受著全身的力量,霧司再次拋開了心中的恐懼,你就是將來能成神又如何,死了就什麼都不剩了。現在就讓我來最後一根稻草吧。
本來已經有些輕松的楊兵,再次感受到了萬鈞壓身,身體又一次一點一點的被壓低,甚至頭都觸到地面了,「可惡啊,這老不死的這是在玩命啊。」
看著不遠處霧司一邊不停的插著自己,臉上一邊露出好舒服啊的猥瑣表情,楊兵不禁有些糾結,這貨跳完月兌衣舞就開始自搞了?不過還別說,男人的持久力確實是沒止境的,這老家伙居然能撐這麼久。
在腦海中惡意的想著那個老家伙,楊兵的心一點點的沉下去了。
自己的身體多處已經沒有感覺了,本來以為充沛到不行的靈魂結晶居然也只剩下不到十分之一了,還是自己大意了,沒想到對方也有能回復的辦法,而且對方的境界也比自己高。
天邊漸漸的泛起了紅光,王子不淡定了「霧司大人已經和對方僵持一夜了,剛才那紅光撩動,沒看錯的話是霧司大人連透支生命的禁術都用了,真的沒問題嗎?」本來一直堅信著霧司會獲勝的兩人也不禁有些遲疑,他們也看出對方的難纏,這可是整整一宿的馬力全開的法力對轟啊,對方居然還沒有月兌力而亡,那就說明對方也擁有補充的辦法,現在就是不知道誰的手段更高明了,抑或是誰的意志更堅定了。
天空中的兩團火也早已經失去了幻化的形態了,從他們漸明漸暗的身體也可以看出雙方的狀態都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了。
霧司這次真的是從內心中開始滋生負面的情緒了,「這怎麼可能呢,我可是霧司啊,沙景國第一祭司,縱橫百年誰能擋我,如今居然和一個毛頭小子對轟了一宿,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看樣子他要和我拼命啊,我這條命可金貴的很,是不是先撤了再說呢。」
霧司第一次想到了撤退,也許這麼拼命不對啊,是啊,我可是大祭司啊,我不能就這樣死在這里啊。
雖然只是一團小小的火苗在霧司的心頭繚繞,但是特殊的情況會助長火勢,就比如現在,這樣的想法剛剛萌芽就一發不可收拾。
「我是不是該退了,我是不是該退了,我是不是該退了……」
這樣的聲音不斷的在祭司的腦海中回蕩著,手中的灌注速度也不知不覺的下降了,本來楊兵已經快被壓入地下的身體猛然間一松。
艱難的抬頭看到霧司眼神中早已經沒了剛開始那魔蕩天下的霸氣,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個嚇破膽怕死的老頭罷了。
說真的楊兵幾乎快放棄了,因為自己的結晶已經不足百分之一了,而且由于全力的來保證魂力供應,自己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來修補身上的傷,現在的身上到處都是傷,說油盡燈枯都是夸他了,現在已經是行將朽木了,是的,是身體已經如同枯木一般,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油沒了再加就好,可是生命力消失了,就是要死了啊。
不過感受到身體的壓迫一點一點的再消失,楊兵那渙散的眼神有了一絲絲的生氣,至少,至少我也得拖著他墊背啊,打了一晚上就我死了,那不是太虧了嘛。
想到這里楊兵萌生了死志,就是要帶著對方一起死。
大祭司一生殺人無數,什麼樣的眼神沒見過,看到楊兵的眼神,頓時知道要遭,猶豫了下,一咬牙居然轉身就跑,失去了他巫力灌注的獄石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天上的那個只差幾米都壓倒楊兵的火球頓時被紅色火焰接管了,很快就改變了方向向著對方大營沖了過去。
本來已經打算慶功的幾人嚇得是魂飛魄散,趕緊拉著王子直接棄營而逃,而其余的士兵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他們本來已經在為祭司的勝利歡呼了,哪知道突然就看到祭司奪命而逃,那壓迫性的火球緊隨而至。
緊接著一團火焰在營地上空席卷擴散開來,火欞獸仰天長嘯著,士兵們的身體如果灰一般直接就消失在風中了,隨著火焰的擴散,整個營地就被無情的吞噬掉了。
感受到數萬的靈魂鋪面而來,楊兵很開心,至少阻擋敵軍的任務完成了吧,吸收著靈魂楊兵暈了過去。
據說此戰之後,方圓一公里寸草不生,地面被火球活活的壓低了3米,是整個被壓下去了三米,打掃戰場的人發現沒有什麼可以打掃的了,全部都被融化了金屬,而人和植物直接被氣化了。
後來的史學家將這次戰役命名為沙景國的遲暮,本來一直強盛的沙景國如同一個拐彎,由盛轉衰,就是從這一仗開始的,而有病統領的名號也如同朝陽般冉冉升起,成為了名震大陸的第一戰。
悠悠的楊兵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似乎做了很長很長時間的夢,唯一不變的是潦倒一直在陪自己說話。
雖然四周一直是黑漆漆的,但是有潦倒的陪伴感覺好過了很多。凹谷的大捷傳到了帥營諸將皆驚,那可是幾萬雄兵啊,就這麼沒了?
唯一能證明他們存在過的只有重新冷卻成的鐵石了,在听說楊兵重傷昏迷的消息,頓時間幾個將領就活絡了,但是在派出了幾對暗殺者都是肉包子打狗之後,連一直保護元帥的都出動了,可是結果沒什麼兩樣,他們連尸體都不見了。
唯一知道的是那個像婢女一直跟在楊兵身邊的人一直照顧著楊兵,也是楊兵帳篷里唯一的人,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原來楊兵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居然是那個不起眼的婢女。
再幾次嘗試無果之後,不得已給楊兵記了一個大功,連帶著他帶的幾個營的兄弟都被記一等功了。
就是出去郊游了一番,就被記大功了,他們知道這都要感謝他們的統領,本來殘兵回去生活沒保證,還可能被各種罪名鋃鐺入獄,但現在完全不用擔心了,以幾千人馬全殲了對方幾萬的軍團這絕對是滄瀾國建國史上都沒有過的大捷,絕對是載入史冊的。
結果也確實是如此的,一兵一卒未損全殲敵方軍團,這是一個傳說,很多人希望能夠寫入教科書,但是皇上只說了一句話,楊愛卿只有一個,過去不會有,將來也不會有了。
于是這場大捷被刻在了英雄台的中央,任何一個過來瞻仰的人都會第一時間看到楊兵的偉績。
沉睡了幾個月,楊兵才悠悠的醒過來,好在身體也不知不覺的康復了,顯然是幾萬的靈魂儲存在胸中,身體無意識的運轉,只是這次傷的實在是太重了,經脈幾乎是全毀,使得修復異常的緩慢,沒辦法運轉周天,就只能一點一點的長了。
還好幾個月過去總算是從鬼門關里回來了。
運動著自己感覺已經張繡的身體,楊兵卻感覺前所未有的舒爽,無他經過這次經脈全斷的破而後立居然已經到了練氣二層的頂峰了,只差一點契機就到三層了,楊兵不禁悠悠搖了搖頭道︰「果然我張的太帥了嗎,連死神都舍不得收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哎人不能太帥啊。」一邊嘆息一般模著幾個月沒打理的頭發。
突然間發現怎麼有點冷,低頭一看原來自己只穿了很少的一點躺在床上。
這時看到彩蝶從帳篷外進來,楊兵可憐巴巴的看著彩蝶說道︰「你把人家都看光了,人家不管了啦,你要對人家負」責字還沒出口,楊兵的嘴型就變成了「啊~~~~~~~~~~」
只見帳篷頂上一個大大的人形的洞,在昭示剛才似乎發生了什麼。
楊兵再次一個狗吃屎,這時他發現周圍的士兵都在看著自己,再定眼一看,好嘛,這不是自己的老弱病殘孕的勁旅麼,若無其事的拍了拍身上土,楊兵向他們微笑示意,「沒事沒事,我在試試輕功幾個月沒動,身體有些不適應。」
一臉詫異的士兵們,頓時間恍然大悟,紛紛稱贊楊兵神功蓋世,楊兵听著飄飄然的,大呼同志們辛苦了。
為了更加臭屁一點,額不對用楊兵的話說,體察下屬,楊兵一整天挨個帳篷的去探查了,听著幾千人的贊美,楊兵已經樂的找不著北了。
最關鍵的是士兵們都以為楊兵是孤高的絕世高手,哪知道這麼親民愛民,于是乎士氣還真的是提高了不少。
雖然對于楊兵諸將很是不滿,可是畢竟需要一個人去鼓舞士氣,于是楊兵被宣揚成了少年天才絕世英雄,救黎民于水火,挽大廈之將傾的國之棟梁。
總之現在整個滄瀾國已經一片大好。
當然雖然是這麼對民眾宣揚的,其實現在的形勢更加的嚴峻了,無他,這次沙景國已經是徹底的撕破了臉,據說他們的大祭司揚言要讓黃泉水淹沒整個滄瀾國,讓滄瀾國所有的人民永世不得超生。
本來吧雙方的修真者都是作為固定根基的威懾力存在的,就算是動用一般也是心照不宣的私底下打打,但是沙景國一反常態的將修真者直接派到戰場上,這絕對是動搖根本的決定性力量。
雖然削弱了幾萬的精兵,但是幾個修真者各種奇術一出,完全是一般倒的局面。
雖然依靠天險和兩位國師暫時穩定了局面,但是大家對于帝國的將來都是憂心忡忡。
幾日前對方一個用蠱的高手更是使用尸蠱控制尸體,看著幾分鐘前的隊友居然站起來拔刀相向,士氣直接減成了負數,如果不是臨陣逃亡要誅九族的話,現在的大營只怕是已經沒人了。
視察完情況,楊兵到帥營詢問了下近況,剛好遇到元帥和兩名國師在探討辦法,掃了掃一個3層一個4層,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古董,估計也是感覺進階無望就選擇了這條路。
那兩位國師也探查了下楊兵,發現楊兵已經是2層的人,並且即將踏入第三層,都不禁一驚,要知道沒見過豬爬也見過豬跑啊,他們當年門派精英的進階速度也不如楊兵的,楊兵才多大,頂多20出頭啊,就算是從娘胎里修煉也這麼厲害吧。
頓時間不敢怠慢,都以同輩禮向楊兵問好,楊兵也象征性的回了禮。
在得知那日與自己拼殺了一宿的家伙居然沒死,而且現在越來越喪心病狂,隔幾天就放個黃泉裁決,被鐮刀直接殺死的人已經過萬了,這還是大家有了防備,已經鐮刀直接順勢跌倒的後果。
而听說對方兩處合兵之後,居然有至少5名修真者,楊兵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即使有自己再加上彩蝶,自己這方也不過4名罷了。
好在對面只有那大祭司是完全的喪心病狂了,一點都不顧修真者的盟約,其余的多少有些顧及,打仗的時候,只是過來拖住這邊的兩名國師罷了。
現在的楊兵是今非昔比了,毫不夸張的說,自己的經脈碎而後組已經超過以前不少了,而且自己已經到了2層的頂峰,本來吃虧很多的爆發力也拉近了不少,而且對方那天使用了催發生命的禁術,就算是沒有死,現在估計也是半殘了,楊兵有信心如果現在再與他一戰,自己絕對可以戰而勝之,而且根本不需要再拼命一博了。
這時楊兵不禁想到,對方不知道自己還沒死的消息,更加不可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痊愈了,現在也只有自己營里的弟兄知道自己康復的消息,不如趁著對方不防備去偷襲一下得了,萬一得手瞬間局勢就逆轉了。
想到這里把想法告訴了兩位國師,誰知他們都皺起了眉頭。
「畢竟是同階戰斗,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即使是偷襲也很難取得好的成效吧,一旦被纏住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都堅持反對偷襲的做法,寧可固守,對于兩人的想法楊兵嗤之以鼻,顯然是貪生怕死,修真者一般也不會拼命,照他們這樣打,慢慢的帝國肯定被滅亡,到時候他們搖身一變就成別國國師了,楊兵到不是瞧不起他們,只是自己畢竟是滄瀾國的臣民,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而且現在自己在暗,敵方在明,這樣的好機會錯過了,等對方知道自己痊愈了只怕就沒這機會了。
想到這里楊兵決定晚上奇襲過去,當然能不能建功不一定,至少準備好後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就糟糕了。
完全不知道楊兵想法的兩人以為楊兵答應了,而楊兵也懶得和兩個思想固化的老家伙去探討什麼,借個理由就回營了。
而沙景國現在是一片歌舞升平,最近的百戰百勝已經讓他們放下了戒心,尤其是祭司,這些天的瘋狂殺人,他跌下去的修為居然有了回轉的趨勢,顯然又用了什麼天怒人怨的辦法。
而連日的大捷也讓本來心情陰郁的王子沒了擔憂。
自己來督戰必然功勞有自己的一份,即使死了幾萬的軍團,能把滄瀾國撕開一個口子,長驅直入也絕對是逆天的大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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