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明明是晨曦、血櫻狂和萌娘娘,他們三個人在此等郎,要了郎的命。
還未正式見面,血櫻狂和萌娘娘生了沖突,起了內訌。
兩人動用武器,漫天飛舞著碧綠珠,時而也听到了花月鏡撞擊碧玉珠的聲音。
好一片紊亂的場面。
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郎揪準空檔,倒著後退。眼楮平視前方,但腿卻在後移。
就像勁走,選手們是比賽,得走得快。
郎同學是逃跑,也要跑得快。問題是那兩位美女在打架,但她們是高手哦,稍微不留神,就會被她們現了。
還有一個晨曦在旁邊,雖然悠閑地逗弄著一條大尾巴大狼狗,好像沒有理會血櫻狂和萌娘娘的戰斗級別,但他僵直的背部,明顯地說明了問題。
見,這樣的事情不是生一回兩二了,而是經常有的行為,所以,他事先做了準備,徑直走到牆角,與大狼狗玩,既預知到接下來會生什麼,並時刻警惕著……
有意思的boss,放任兩大美女打打鬧鬧,而不加干涉,能是地洞歲月太寂寞了吧?這樣的打架方式,也不失為一種消遣,與競賽,在相互切磋中吸取經驗,共同進步嗎?
郎邊後退,邊欣賞二位美女的你來我往,你爭我奪的,看得心驚肉跳。
同時,殃及池魚。
不是嗎?明明是萌娘娘的花月鏡擋掉了血櫻狂的一顆碧玉珠了,那顆珠子在轉身再戰的途中,卻改變了方向,徑直沖向了郎的腦門。
這,是怎麼啦?
郎只得低頭躲避,另一顆碧玉珠又接而至了,郎又只得如法炮制,躲過了另一顆。一顆接一顆,沒完沒了的碧玉珠先後前赴後繼,不打只沖向郎的腦門,而是射向了她的全身上下……
這肯定不是血櫻狂的失誤。而是有預謀的攻擊行為。
果然,在射完了她手里的碧玉佛珠之後,血櫻狂那慵懶媚惑的聲音在門邊響起,她的人,已俏生生站在門邊,在雕花鏤空的白色木門邊,映襯得她這個紅袍妖孽,煙視媚行,高冷貴氣。
「喲,竟然沒有本座的許。就想離開,也不問問本座手里的念珠麼?」說話的同時,一招手,那十幾顆泛著碧綠光澤的佛珠,全都靈巧地歸附于她的手上。並居然又連成了串,在她縴縴玉指間,輪流數著數字,才上眼楮,嘴里嚅動著,還真像是在念經。
但郎卻覺得寒風陡然從腳板底上升起。
郎如是想︰「呀,好像她在給自己超度念經……」
頓時。冷汗直冒,全身顫。
移動的腳步只得老實地停了下來,僵直著身子,不自然地笑著答曰︰「看姐妹們玩得高興,就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
「是,兩個人玩太無聊了。也歡迎參加熱鬧一番。」身後,萌娘娘的聲音響起,慢條斯禮,不慍不火,好似剛才的言誤攻擊。及武器相搏,真的只是好姐妹太無聊了,鬧著玩兒罷了。
「這個,還是不要了吧?」郎很講禮貌,不容許自己背對著說話之人,因此,她轉過身來,面對萌娘娘,準備開口說︰「不耽誤你們團聚……」之類的敷衍話時,卻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也邁不開腿了。
萌娘娘手里,除了那把同樣雕花鏤空的銅鏡之外,左手中指上,駭然戴著一朵潔白的像牡丹,卻又像玫瑰之類的大花瓣無名之花,此刻,泛著淡淡白光,花香清新,沁人心脾。
這沒什麼奇怪,女生愛花,人之常情。
奇怪的是,萌娘娘自個兒欣賞手上的花兒時,還自言自語,這自言自語的聲音又剛好能讓屋內的人都听得到︰「傷心花啊傷心花,你也知道姐姐太寂寞了,在為我傷心落淚麼?」
傷心落淚?
郎滿臉黑線,還外加白眼。
太不理喻了,你將手中的花取名「傷心花」,郎沒敢有意見,但是,花能傷心落淚,呃……這個,郎同學就不敢認同了。
從來神經大條的女生,怎麼會懂得,細膩多情的人兒,她們那春愁秋悲的兒女情懷呢?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只有到了辛棄疾那樣的境界後,才能有如此深刻痛徹的領悟了吧。
郎萬般的不認同,嘴角扯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流露出的不屑,滿眼的嘲弄……
還未表演完她很不以為然的表情時,下一刻,她後悔了。
只見那朵被萌娘娘稱之為「傷心花」的純白小花,花瓣上零零星星滾落出晶瑩露珠,在花瓣上滾來滾去,像玩雪球,但它們只是在花瓣上滾來滾去,無論如何,就是不超出範圍,不滾下地……
這份掌控力度,又豈是常人所能把握得了的呢?
頓時,郎的汗珠,和她的一顆玻璃心,就如這些滾動的露珠,在它們各自活動的軌跡中,七上八下、七葷八菜,七零八落,滾來滾去……
「,留下來吧,傷心花都在想你了……」一聲嬌語,萌娘娘右手揚起,映照著左手指上的傷心花,光彩奪目。
然後,透過鏡子的反光,那滾落的露珠終于月兌離了花瓣的束縛,閃現疾風白光,逼直地向郎的雙眼,疾馳而來。
這還沒有完,那花瓣沒有了露珠的羈絆,竟然四散破碎,星星散開,化作無數的花瓣,漫天飛舞,妙曼出動人身姿,緊隨露珠其後,直直地向郎的雙眼,鋪天蓋地襲去……
「啊,這個,就不要讓花兒想我了吧?」郎本能地捂住了眼楮,也顧不得姿勢優雅還是狼狽,她就地打滾,無賴小兒般哭著求饒︰「我又沒得罪你們,就放我走吧,我大不了不說出你們的地址,你們是幾個人,你們長得怎麼樣……」
倒,這是求饒嗎?明明就是火上澆油哦。
明擺著帶有威脅的意味,意思是我如果出去了,一定去公安機關告你們,非法拘役良民,有著不告人的目的。
「是嗎?你還能走出這聚魂仙嗎?」晨曦那溫柔敦厚的聲音,在頭頂上方溫柔響起。
「汪汪汪……」同時,大狼狗的聲音,在給他作注解︰「快自行了斷,免得狗爺動嘴開咬……」哈哈哈……
好驚魂,郎居然听懂了狗語?哈哈哈……
她身心膽顫地抬眸,晨曦那雙靈動多情的黑眼珠,正滿念戲謔的神色,居高臨下的籠罩著郎,似笑非笑,好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呀。
而他腳下的那只大狼狗,足足有一頭小公牛那麼大,呲牙咧嘴,尖嘴獠牙,嘴角還流著涎水,一滴滴滾下了狗臉,有一滴在空中劃著拋弧線,還非常不情願地,滴落到了郎的臉上了……
郎卻不敢伸手去擦,早嚇得手腳僵硬,像石化了般的,沒有了任何的自主思想與意識,更別說行動了。
她黑葡萄的眼珠定定地,回避了危險的視線,盯在了黑暗的某處,然後臉歪向了一邊,並流下了涎水,嘴再也合不攏了。
整個一痴呆癥患者的模樣。
「切,就這點膽量,還用得著本座親自出馬?」血櫻狂收起了碧玉佛珠,帶在了手腕上,然後踢了郎的細腰兩腳,見郎沒啥反映,就鄙夷地撇撇嘴,昂頭微笑,施施然一步三搖,又坐進了椅子里,繼續她的品茶活動了。
「就是就是,還用得著咱《收魂三人組》聯合行動嗎?」破天荒的,萌娘娘附合著血櫻狂的觀點,收起了她的花月鏡,和傷心花,也跟著血櫻狂回歸了原位。
「也是呀,老大怎麼派我們來執行此任務,殺豬焉用牛刀耳!」晨曦卻蹲了下來,拍拍郎的臉頰,嘴里嘖嘖有聲︰「看這小妞,皮膚比你倆強多了……」
「打……」他的話才說完,三樣武器同時出手,幾乎同時砸在晨曦的三個部位。
慢鏡頭描繪一遍︰血櫻狂的那串碧玉佛珠,沒有分割成一顆一顆的,而是一個整體,拍在了晨曦的臉頰上。
然後就是萌娘娘的花月鏡,只听「 啷」一聲,砸在了晨曦的腦門上,很響……當然,晨曦也感覺到很疼,所以,他的手自然捂住被砸的地方了。
最後,就是那朵傷心花,也沒有碎成一瓣瓣的花瓣,而是整朵花,丟進了晨曦的大嘴里。
空氣瞬間凝滯,時間定格在此格。
假裝老年痴呆癥的郎,大腦卻在調速運轉,對剛才收集到的信心進行匯集組合,並快速果斷地布命令。
原來,這個聚魂台還名副其實呀,就是他們三人在此坐台,專門收集魂魄,說白了就是代表黑夜消滅你。
那目的何在?
最直觀的想法就是︰謀財害命嗎?或即劫財還劫色?
郎如是思考︰本姑女乃女乃錢財沒有,色麼?好歹是一女的,女的不同于男的,也算稍有姿色,這命千萬要保住呀。
姐還要報仇雪恨!
當即爬了起來,從晨曦的石化狀態中,穿過他的胳膊肘下,如月兌兔一般,竄到了門邊。
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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