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郎趁他們三人內訌的時候,理所當然要逃跑。
當她的手搭上門把手時,一只毛絨絨的狗爪子適時地搭在了她老人家的手背上。
抬頭,駭然對上了大狼狗吐著舌頭,喘氣連連的狗嘴臉。
「呼呼呼……」大狼狗的尾巴大幅度擺動著,張大狗嘴,大笑著……
把郎給看暈了。
由于家時也曾養過一條叫做「西西」的寵物狗,每當逗弄它時,西西都會張著嘴,「呼呼呼……」搖尾巴,與主人嬉笑著,玩鬧著,很開心。
難道此狼狗也太寂寞了,沒什麼人與它玩,所以,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大美女,它怎麼舍得讓她走,因此,流著哈癩子,挽留她。
郎同學不想留在此暗無天日的聚魂台,三個虎視眈眈的大活人已經讓她頭疼不已了,再來一只大狼狗,那鋒利的牙齒,腥紅的舌頭,以及它身上的狗騷味兒,大約有一年沒洗澡了吧?
郎實在是不感冒,想吐。
「狼狗大大,拜托,放爪……」郎用另一只空閑的手去掰狗爪爪,並媚笑著討好它,希望此狼狗大人大量,放了她。
大狼狗置若罔聞,狗爪爪抓得牢牢的,就是不放開,還呲牙咧嘴地,笑話她。
而那「收魂三人組」的成員,又都敏捷行動,一致對外,從各自的崗位上跑到了郎同學面前,半圓形狀包圍了她。
「,本座奉勸你,即來之,則安之,你就坐下來陪本座喝杯女兒紅吧。」血櫻狂一手數著碧玉佛珠,另一只手握著高酒杯,輕啟朱唇,溫柔相邀。
「喲。血腥狂,是誰說過‘本座的女兒紅,只是為了晨曦哥哥哦,給別人喝。櫻兒舍不得?’」萌娘娘陰陽怪氣地學著血櫻狂的話。
她是存心與血櫻狂作對,處處爭對她。
這不,只要血櫻狂說一句,她就嗆她一句︰「而且你請人家喝酒,哪安什麼好心了。哼!」
郎听出來了,這個萌娘娘和血櫻狂天生的死對頭,被收歸為「收魂三人組」大概也不是她本人自願的,說不定是被迫行為。
又或者,因為同一個男人,而打翻了醋罐子。一味地挑釁,她是真的想與血櫻狂痛快淋灕地打一場,分個勝負出來,誰有能力擁有這個晨曦。
唉,這個什麼晨曦。到底哪點好了,讓這兩個女生為他拼命出頭。
從他是「收魂三人組」的編制來看,顯然他是老大,血櫻狂和萌娘娘算是他的手下,但兩個女生都很好強,誰也不服氣誰,都想干掉對方。成為晨曦身邊的唯一,成為「收魂二人組」,亦或者「收魂夫妻檔」。
嘿嘿,郎同學從兩大美女的談話中,居然猜測了這麼多,真難為她的秀逗神經。危急關頭,都能開小差。
也不怕她的魂魄兒真的要被這三個給收伏了麼?
「哼,我心情好,你管不著。」血櫻狂偏頭,橫了萌娘娘一眼。在後者閃動的綠眸中,譏笑了下,扯起一絲笑紋,轉過頭再次面對郎,揚眉說道︰「賤人說我的女兒又叫催魂符,鎖命酒,你敢喝嗎?」
「你……」萌娘娘玉手一揮,傷心花祭起,被晨曦給及時制止了,厲聲喝道︰「萌萌,退下……」
「晨曦哥哥,賤人罵我……」萌娘娘跺著腳,淚眼朦朧。
旁邊的郎同學卻想笑,只能怪她的笑點太低了,想到笑字,她還真的掩嘴了︰「撲哧……兩賤人……」
這沒頭沒尾的插話,令郎吃了苦頭,如今想起來這個後悔呀。
經此教訓過後,她一再告誡自己,別人是真罵或假罵,真打或假打,你做為旁觀者,一定要記住「觀棋不語真君子」,不然,勝者會怪你多嘴,輸者會怪你瞎亂指揮。
不,當她嘴里才說完「兩賤人……」,三個字剛落音,一杯紅酒,迎面潑了過來,她本能的閉上了眼楮。
高腳杯里琥珀色的美酒,晃蕩著誘人的色澤及漣漪,以她妙曼多姿的風采,登上了郎光潔的臉龐,因為細膩柔滑,酒水擱不住,往下滑行路過嘴角的時候,有些酒水幸運的滑進了她的唇上,和嘴里……
抹下手,舌忝舌忝嘴,嗯,第一感覺是清涼,第二感覺是清香,第三感覺是酸甜,第四感覺是……?
她閉著眼楮,轉動眼珠,居然陶醉的在品嘗。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賤人就是矯情。」血櫻狂眼含鄙夷,挑挑眉,再微微閉上眼楮,開始仔細地專心地數手上的佛珠了。
她的嘴里還念念有詞︰「奄、嘛、呢、叭、彌、哞!」
郎同學如是認為︰真是奇葩呀!不是尼姑卻搶尼姑的飯碗,道貌岸然。
正當郎以為,她所說的「兩賤人」三個字所帶來的風暴,就此熄滅了,那是她太低估了女人蠻橫不講理的個性了。
郎在品嘗被潑在臉上的女兒紅酒時,萌娘娘的傷心花,散落成了密密麻麻的花瓣,從她的指間飛出,直指郎的嘴巴。
「賤人,有本事你逃哇……」隨同萌娘娘的聲音,傷心花瓣幾乎全部都砸在郎臉上了。
花瓣如雪,翩然而至。
郎體內隱藏著的浪漫因素,全將危險給拋之腦後。
顧不得臉上的酒漬,趕緊伸手抓搶,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滿滿一只手里的傷心花瓣,色澤潔白,表面一層淺淡的藍光浮現,郎以為,這是注入過魔法因子的花瓣,因此,除了小心之外,還真沒有其它的辦法。
郎的嘴唇哆嗦抽搐,強自鎮定,念動咒語,只見花瓣上的淺藍漸漸變藍,後變紫,再後來又還原成了無色。
似有似無的香氣。連同酒水的香味兒,隨手一擲,花瓣如雨,飄飄灑灑朝萌娘娘俊俏的臉龐飛去。
加諸了郎魔法因子的傷心花瓣。眼見著砸到了萌娘娘的臉龐了。
唉,傷心花本來就是萌娘娘的武器,哪怕郎加了自己的魔法因子,傷心花還是從哪里來,還哪里去,真正的做到了「物歸其主,物盡其用。」
傷心花就像溪水回流于大海,泡都未起一個,漣漪皆無,又歸伏于萌娘娘手中。
一陣星光涌動。片片花瓣幾經融合,仿佛花瓣重新組合,以花徑為軸,一瓣一瓣沾貼,一恍惚的時間。一朵純白憂慮的傷心之花,又儼然成了一朵完整的花朵。
擒在萌娘娘手里,輝映她唇角得意的笑聲︰「教你什麼是矯情,至賤無敵。」
說著話,萌娘娘一手舉著傷心花,一手舉著花月鏡,左右開弓。對準郎的左右腮幫子,狠狠地抽打了下去。
掌風強勁,風聲如雷,危險迫在眉睫……
郎同學第一反映就是護住臉,這是每個女孩子理所當然的選擇。
她再一次抱頭鼠竄,卻前有大狼狗。後有晨曦,左有血櫻狂,右有萌娘娘把守,四個方向,默契鎮守著。不讓郎有空子以鑽。
眼見著逃不掉了,郎倒不跑了,橫豎一死吧,她反而鎮定了下來。
但也不是舉手就擒的樣子,反抗還是要盡最大努力的,這是自己的命,命在人在,人在命也要保。
于是,那根小泥巴留下來的金箍棒,從一根小小步搖簪,還原成了它本來的樣子,金光閃閃的舉在了郎的手里,去抵擋萌娘娘手里的花月鏡,與傷心花。
「鐺鐺鐺……」幾響,三件武器相交又相離,交錯又分別。
花月鏡是精銅制造,與金箍棒撞擊,擦出零星的火花,均感手臂一麻。
各自收了手,站在原位上,互相打量對方,卻隱隱透出欣賞的成份在內。
「,今天我們收魂三人組的任務,就是要收了你的魂,你就老實就擒吧。」萌娘娘在打量郎的同時,時刻警惕著,也時刻提醒對方,給自己勇氣與力量。
「對不起,只怕你們完不成任務了。」郎傲然挺胸作答。
她將金箍棒舉過頭頂,萬丈光芒投射下來,仿佛佛光普照,顯得她的影像分外高大與偉岸。
「呵呵,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呀。」晨曦都擺了半天的poss了,戰斗模式開啟了老半天,手下的血櫻狂和萌娘娘兩人,太過于好強了,總是在互相諷刺中,暗中相損又相幫。
他都沒機會出手。
既然燕山高羊派他們「收魂三人組」在此地等候郎,必定有老大他老人家,不足以為外人知道的考量與計謀。
老大就是老大,他該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不想告訴你的,什麼問題都不要問,只要執行就好。
圓滿完成任務,才是他們魔法組織實力的比較與競逐。
就好比現代軍隊,強者為王,從來都是勇者勝,敗者听命于強者。
物競天擇,自然規律,生存法規亦如此。
「櫻兒,萌萌,你倆退下吧。」晨曦威嚴地命令道,同時,上前一步,打開了手里的一把特制的鋼筋扇。
「好吧,晨曦哥哥,千萬小心。」血櫻狂和萌娘娘,齊聲彎腰答應著,並同時叮嚀他。
別看此兩人面不和,心也不和,但在利益面前,特別是在晨曦面前,關系到晨曦的利益或生命安全問題是,兩人卻空前團結。
郎抱著不以死,必須生的強烈意志,冷著一張臉,與晨曦面對面,站得直直地,與之相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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