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少爺真的怒了,一個下力的人,一個他絕對瞧不上一眼的人,居然說他沒有教養,鄭少爺臉一黑,道︰「退下,我來修理他們!」
鄭少爺忽然從腰間拿出一把三尺長的劍來,劍鋒閃著光,鄭少爺只一亮相,季石就覺得眼前一亮這家伙看來有些功夫。季石決定自己上了,免得自己手下幾個兄弟吃虧。疤子他們對付一般的打手沒問題,因為疤子的等人的經驗還是很豐富的,那都是跟官兵作戰戰出來的。可是鄭少爺看來是得名師指點過的,並不是一個易與之輩。
季石站起身來,手並沒拿桌上那把寶刀,他不想殺人,只想教訓一下,讓對方知難而退就成了。
鄭少爺劍一抖,挽了一個斗大的劍花,向季石撲了過來。
季石身形一側那劍沒有刺上,鄭少爺更是惱怒,忽然大喝一聲,手里一柄長劍使發了,將季石包裹在中間。季石等對方使到數十招後,他目光如炬,忽然覓得一個對方的破綻,「轟」的一拳擊出去,頓時將鄭少爺的右肩擊中,那右手是握劍的手,所以鄭少爺一下拿不住了手里長劍,只听得「嘩啦啦」幾聲響,劍便落了地,兩邊眾人反應不一,一邊沮喪吃驚,而另一邊當然就是興高采烈了。
季石一拳轟出去打掉最方的手中長劍,他退一步道︰「識相的,退走吧!」
「退個屁,空手再來!」
鄭少爺咬一咬牙,臉上忽然掠過一絲陰毒的笑容。他伸拳向季石擊來,季石知道對方雖然有幾下子,但是一交手便知道其並非自己的對手,所以季石也出拳硬接對方攻來的拳頭,季石想以硬實力打敗他,讓他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
兩拳相踫,忽然一聲慘叫,發出那叫聲的卻是季石!
再看鄭少爺的臉,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那是一種小人得志,陰謀言詭計得逞後的表情,原來他手里有機關。
鄭少爺將一枚鋼針夾在兩手指之間,季石這一下可吃了大虧,季石只覺得手上奇痛無比,臧勇等人都跳了起來,「老大你怎麼了!」「你中了暗算麼?」
呂妙的聲音最是關切,道︰「季大哥,你怎麼了,受傷了,你受傷重麼?」
季石忍著手里的劇痛,他霍的伸出手去,一把將那柄寶刀拿在手里。
暗箭傷人,季石的牙齒咬得緊緊的,他最恨那些暗箭傷人的人,對方既然使出了這種手段,那麼就絕不客氣了!
寶刀在手,季石大喝一聲︰「看刀!」刀直劈過去,鄭少爺見刀風來得十分猛烈,身形一動,身子向後急退,,這季石一刀竟然沒傷到他。原來季石手痛,出招稍慢了些,這威力自然就大打折扣。
可是饒是如此,寶刀所帶來的殺機太盛,那強大的殺氣已經將鄭少爺膽子快嚇破了。
鄭少爺忽然道︰「別,別——」似乎要和的意思。可是季石心里已經十分惱怒了,他勢如瘋虎的又向鄭少爺一刀劈來,鄭少爺已經閃到桌後,只見他將桌子一下子給掀翻了,他急切間竟然想用桌子來擋寶刀的猛烈攻勢,,可是桌子不過是木材而制成的,如何能夠抵擋住季石手里神兵利器的雷霆一擊呢!
「唰!」寶刀一下就將桌子砍為兩半,刀勢不著減,再向前去,鄭少爺呆住了!
然後鄭少爺雙眼充滿了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胸前,一柄刀,一柄他本來希望得到的寶刀砍進了自己的胸膛,他覺得自己都被這刀給吞噬掉了。
刀原來可以這樣殺死自己。那一瞬間,鄭少爺不知出于什麼目的,他又抬起頭來看了呂妙一眼,似乎在想,美人跟寶刀,原來都不是可以屬于自己的!終于鄭少爺他死了,也不知道他在臨死前,後悔不後悔自己的沖動。他會恨那個手,一句話就逆轉了他的命運麼?
還是該怪他自己呢!
此時一個如雷笛般的聲音響起來,「好大的膽子,敢殺我彭龍的徒弟!」
隨著這一聲炸雷般的聲音響起,一個塔般的大漢從外面進來,站在季石的面前,足足比季石高兩個頭。
身材魁梧也是季石的兩倍。
季石現在已經是殺紅了眼,他管他什麼龍也好豹也罷,與自己為敵則殺之!
季石見對方大踏步的向自己走來,他只說了一句︰「你徒弟暗算我!」
「暗算你,活該!」彭龍大喝一聲,伸手向季石抓來,他練的鷹爪功,以為自己可以一把就將季石的刀奪下,可是季石的寶刀輕輕一轉,彭龍立即知道自己的判斷錯了,錯得也太離譜了些,彭龍發出一聲慘叫,他的一只手掌沒了,彭龍在地上打滾,那些鄭少爺手下都嚇死了,他們一哄而散,是去找救兵麼?周圍的人紛紛喊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沒有人知道這一點,但是季石他實也不必知道這些了,因為他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可謂是一清二楚。
臧勇看著還在地上打滾的彭龍,他的目光里充滿了輕蔑之意,一個鐵塔般的大漢,不過被人削了一只手掌而已,就這麼狼哭鬼嚎的,很有意思麼?
臧勇只看了兩眼,目光就從那打滾的鼓龍身上移到季石身上來,臧勇道︰「老大,你真厲害,一個人將所有的架都打完了。」
呂妙臉色很蒼白,她看著彭龍在地上打滾,似乎臉上很有些不忍之色。
唉,季石目看在眼里,心里嘆息著︰就跟姜妙一樣,呂妙心也是柔軟得像棉花一般,也是的,這種血腥的場景她不該看到,可是,跟自己聯系在一起的女人,她們為什麼總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呢?
這也是一種很大的無奈吧!
疤子只是快速的瞅了臧勇一眼,地上的彭龍他卻一眼未看,然後對季石道︰「老大,咱們應該立即離開這兒吧!」
疤子還是冷靜一些,沒有像鐵錘臧勇那般,只為沒有打得上架,全被老大奪走打架的機會而有些失落。季石道︰「立即離開南皮!」
季石一直不想惹事,之前呂家的事他也不讓臧勇插手,可是天下的事偏偏有時就是這麼的奇怪,你不惹事,事情卻你是長了眼楮一樣要來惹你,季石躲也躲不得,只好還是離開南皮吧。
呂妙听了道︰「季大哥,叔叔那邊要去告個別麼?」呂妙或許覺得這樣不辭而別太不好了。
季石听呂妙這麼說,他嘆了一口氣道︰「這都什麼時候了,咱們有時間去告別麼?」見呂妙還看著自己,季石又接著解釋道︰「咱們去了,反而惹麻煩,這兒出了人命,咱們走得越快,跟呂家叔叔越沒有一點關系越好!」
呂妙听懂季石的意思了,就是要干脆利落的走掉,如果拖泥帶水會連累到叔叔一家的。季石拿了那刀,重新快速以粗布裹好,一行人匆匆忙忙離開酒樓,就是有人看見他們行凶殺了人又走,可是有誰敢上來攔阻呢?
一行人離開南皮北城門,一路向北而去,季石決定去渤海踫踫運氣,畢竟渤海是袁紹最核心的地方,那兒有本事的人不少,季石想著即便沒什麼自己發展的機遇,哪怕能夠踫上一二能人,並可以結識,對自己而言也是一筆財富。
季石既然這麼決定,眾人就都听他的。
天氣晴好。日子已經來到了十三日。
在自己過去生活的那個時代,十三真的不是一個好數字,但是在三國,這兒的人們還沒有這種概念,他們喜歡用易經上的話來判定某一日是吉日還是凶日。
神秘而強大的易經,可是季石並不懂,覺得那太艱澀了些。
疤子拍馬從後面趕上來,來到季石跟呂妙的身旁,疤子大聲道︰「老大,前面那座城池你看到了麼?」
「嗯。」
疤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疤子又道︰「那就是渤海郡府了!」
渤海郡府?季石松一口氣,終于來到了渤海郡府。
離曹操又遠了一些距離,現在季石沒有心思派人去打探曹操的消息,因為他甚至難以確定自己是不是會在渤海呆上一段時間。
自打離開中牟縣之後,自己就像是水中的浮萍一般,居無定所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呂妙似乎能夠跟季石心靈感應,呂妙忽然道︰「季大哥,你說我們還會不會繼續北上啊?」
不斷的北上,會出關去麼?
季石微笑著看呂妙︰「咱們總會安定下來的,或許就在渤海郡府呢!」
季石其實也不確定,但是他想給呂妙一個信心,給她一個希望,有希望人生才有活下去的積極動力,不是麼?
一行人進了渤海郡府,這城比起南皮來大了也不知道多少倍。
大城氣象,季石見了不由得點頭,這是自己所見最有氣魄的一座城了,中牟,南皮,東光,都是小巫見大巫了。
渤海郡府是渤海郡最核心的地方,之前季石就想到可能也是最繁華的地方,當然也比較平和的地方——一個頻亂的地方又怎麼可能繁華呢?
走在大街上聞著那泌人心脾的花香,季石忽然心情很是釋然,自己來到這地方,來對了。雖然是因為意外事故發生,才被迫逃離南皮的,可是想想真一直在南皮呆著,不來渤海,豈不是連大世面都見不得了麼?
因禍得福,就指的自己這種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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