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妙一對眼楮睜得大大的看著他,季石臉上有些尷,對呂妙道︰「妹子,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等會兒抽空告訴你。」
呂妙道︰「我可沒說哪樣。」
季石看不出呂妙是不是有些嗔怒了,他心里有些許的不安。
但是先得安置了這小新娘才成。
忽然季石想起來還沒有問她的名字呢,季石便問道︰「你叫什麼名?」
小新娘輕輕的道︰「我姓葉叫葉柳。」
「哦,很好的名字。」葉柳听了小臉又一紅。
葉柳只覺得一時有些發怔,本來被當商品一樣的賣到方家,她只想著自己的結局就一定會是那種很悲慘的︰被方老爺糟蹋肯定是不可避免的,自己要跟方老爺拼命,估計也拼不過,最後自己還會死在方老爺手里——或者能夠干脆求一死也是自己的幸運,就怕到時刺殺失敗,被方老爺以極嚴酷的手段折磨讓自己求生不能求死也不得,才是真正的身陷人間地獄——方老爺折磨人的手段這方圓幾百里都大大有名,可謂是臭名昭著了。
葉柳伸出縴手來,接過了那一堆男人的衣服,準確的說,是一堆士兵的衣服。
季石對葉柳道︰「你就在這兒換了吧!」
季石說了,可是葉柳她沒有動。
季石還解釋道︰「你總不能在軍營里面去換,那兒都是男的,太不方便了。」
女的只有呂妙一個,她的身份也只有那麼有限的幾人知道而已。
可是季石解釋一番,葉柳只微微點頭,還是沒動。
季石說︰「那你就換啊,你怎麼了?」
葉柳卻臉一下「騰」的就紅了,呂妙此時走近季石道︰「季大哥,她是一個女孩子,你讓人家在這兒換衣服,她怎麼會好意思呢?」
呀,還是呂妙女人心更細,季石只想到在軍營里換衣服不方便,卻沒有想到在這兒有另一種不戀方便,自己是一個男的,人家葉新娘換衣服,怎麼換啊!
季石于是對點醒自己的呂妙道︰「那你幫她換一換,我先退開。」
葉柳听了滿臉的驚詫,道︰「季大哥,不可啊。」
「什麼不可?」
季石說。
呂妙都走了過來。
葉柳下意識的退了兩步,終于忍不住要說︰「季大哥他是一個男子,我,你,你怎好讓他來幫我換衣服。」
葉柳臉上紅得已經像是天上的火燒紅雲一般的了。
季石此時才恍然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之前讓葉柳當著自己的面換衣服,現在又讓還是男裝的呂妙幫葉柳換衣服,腦子短路了呀,是不是奔波了一夜,跟方老爺糾纏了一夜,人疲倦了,所以思路都不太清醒了呢!
季石于是忙著解釋道︰「哦,葉姑娘,你不要誤會,她跟你一樣的。」
說著季石微笑著一指呂妙。
「什麼一樣啊?」
葉柳又注意的上下打量了呂妙幾眼,她沒覺得呂妙跟自己有什麼一樣的。
呂妙走近葉柳,忽然拉起了葉柳的雙手,葉柳立時便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的貓一般直直跳了起來,大叫道︰「你這是干什麼,你,你快放開我的手!」
奇怪,這人好大膽,奇怪,季石也不管!
呂妙對葉柳道︰「你別慌亂,我也是女子。」
說著將長發露出來,青絲一露,再指指自己的喉處,葉柳看清楚了。
她又驚又喜。
葉柳道︰「姐姐,原來,你也是一個男的,也是女扮男裝。」
呂妙道︰「對啊,你已經只能算是第二個了。」說罷呂妙莞爾一笑。
季石于是退開,為了避嫌,並轉過身去。
呂妙自己就是女扮男裝,當然有了一些經驗,她幫葉柳換了男兵衣服,在各個細節上處理一下,葉柳就搖身一變,成了一個男兵。
季石站在那兒,听著衣服悉窣窣的聲音,心里不免一動,有些對美好畫面的想法,但是自己得忍著,再好的畫面也不能轉身,季石只強迫自己的思路轉向其他的事。
他想到了帶回來的那一口箱子財富,這一夜順帶幫了一些窮人,季石心里覺得高興。
雖然這是一個亂世吧,但是季石已經見識了那些老百姓的苦難日子,所以,只要有一些機會,他還是很願意伸出自己的手來,力所能及的幫助一下他們的。
過了一陣,後面的衣服悉悉窣窣的響聲消失了,只听得呂妙在後面清脆的聲音對季石道︰「向季大哥,你可以轉身啦!」
「可以了麼,葉柳姑娘?」
季石還是比較的謹慎,一定要先問問當事人,只是呂妙說好還不成,以防萬一啊,自己轉過身去,如果看到香艷的場面就不太妥了!
當季石轉過身來時,他第一眼看到葉柳就有些發愣了,呂妙的工作做得挺不錯的,她將葉柳魔術般的弄成了一個標準的男子。
一個比呂妙還年輕的男子。
季石眼楮在呂妙跟葉柳身上掃過來掃過去,兩人都嗔道︰「季大哥,你看什麼呢?」
季石笑道︰「我覺得你們有些長得像。」
兩女都不約而同齊聲問道︰「長得像?哪兒長得像啊?」
季石道︰「那就是你們都是女扮男裝。」
兩女都笑了,這叫什麼長得像嘛!
季石這才帶了兩女復回軍營。
安頓了葉柳之後,季石將如何帶葉柳來軍營的經過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呂妙。呂妙听了嘆一口氣,道︰「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正因為呂伯奢被殺,呂妙自己也陷入一個很悲涼的處境,所以她現在對葉柳的處境也抱有很深的同情。
季石道︰「你不會怪我帶一個新娘子回來吧?」季石半認真半開玩笑的道。
呂妙妙目一閃瞋了季石一眼,道︰「我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一嗔之間,又頗得姜妙的神態,季石心里一蕩,張望左右無人,于是季石情難自抑之下,過去吻了呂妙的桃紅臉頰。只一下就好,季石不敢太造次了,因為這兒畢竟是軍營嘛!
被吻之後的呂妙笑得很不好意思,但是她還是對季石擺擺手道︰「季大哥,你注意一些,這是軍營。」
雖然心里幸福,但是也得看場合了。
季石點頭一笑。那邊呂妙又忽然道︰「季大哥,也不知道葉柳姑娘她為什麼不回家呢?」
季石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她沒說,反正我就不想問,別人的傷心事,除非人家主動說出來,否則我不會去輕易問的。」
「唉,你就是一個好人!」
呂妙微笑著道。
語氣里包含著情意,季石又想吻呂妙,只是那邊走過來兩名士兵,季石立即放棄了這樣一個冒險的想法,兩個士兵看到季石都對他敬禮︰「季校尉好!」
季石也回禮一笑。
然後等兩名士兵走遠,季石方對呂妙道︰「你跟她都是女的,以後有空你可以問問她啊。嗯,還有,你看她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呂妙可以自己長期帶在身邊,因為呂妙跟自己的關系完全不一樣,而葉柳,以後怎麼辦,總要找一個出路的。
季石說完,與呂妙分手,先回自己軍營去休息一下,畢竟折騰了一夜,得好生恢復一下,午後飯畢,軍士來報逢紀先生來找。
季石他萬料不到逢紀會來找他。
雖然自己在袁紹面前也算是露了一個小臉,可是逢紀在整個袁氏集團中的地位畢竟比自己高出許多,所以季石在逢紀面前表現出很尊重對方的樣子。
逢紀哈哈笑道︰「季兄弟啊,這一回袁公能夠順利參加到天下英雄會盟中去,你的作用可是不小。」
季石連忙謙虛的道︰「哪兒,哪兒,逢先生你過獎了。」
逢紀卻正色道︰「我逢紀說話從來不夸大,當初我跟許攸兩個爭執不下,各執一辭,袁公實在難以決斷,你這一票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季石還是很謙虛的道︰「逢先生你這是過獎了,就算如逢先生你所說那樣,袁公在兩種意見之間徘徊不定,我就是那一根最後的稻草,也是站在兩位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逢紀看季石的目光很滿意,這個年輕人具有一種很謙遜的美德,這個逢紀是欣賞的,但是逢紀對季石的話卻顯然是不以為然的。
逢紀道︰「話絕對不是這樣說。」
季石也算看出逢紀這個人了,言談之間都很認真,相信做起事來也是一位極認真極仔細之人。季石當下洗耳恭听道︰「那麼逢先生,且請指教,石不甚明白。」
逢紀道︰「以我對主公多年追隨的了解,如果我跟許攸兩個人的意見在他的心里成均勢,半斤八兩的話,我想主公的個性總會偏向于守勢一方,所以到那時主公恐怕會跟英雄聯盟擦肩而過也!」
逢紀說話語氣很鄭重。
季石點頭︰「哦。」
他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對逢紀的話大為贊同,畢竟逢紀是袁紹手下的老人了,對袁紹的脾性還是模得極準的。
季石當下沉吟一陣,他想問逢紀對前景的看法,雖然從史書上季石已經知道了結果不太理想,不過逢紀他是如何看這個問題的,季石倒挺有興趣。
逢紀听季石問,他的臉上立即便浮現出來了十分自信的表情。
大手一揮道︰「想當初黃巾聚眾造反之時,那時聲勢何等的浩大,多州相應,但數來也不過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而已。如今英雄聯盟,已經超過了八州的範圍,有更多的卷入其間,更非當時之黃巾可以比擬,所以我覺得咱們一定會集天下之力,勢如破竹,踏平西涼軍!」
季石心想︰黃巾起義最後的結果可是失敗了,逢紀拿這個來作比喻,好像不恰當啊。
季石道︰「許先生可能沒有這麼樂觀。」
逢紀大不以為然的道︰「許攸他當然會說冷場的話了——倒不會在主公面前說。」
許攸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在主公面前自討沒趣的。
逢紀頓了一頓再道︰「許攸說什麼最後一定會分崩離析無功而返,他私下盡說這些話,真是目光短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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