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期間,侯清硯總是皺著眉頭往蕭慕紫空空如也的位置上瞥上一眼,心里不住地嘆氣,低聲自語道︰「蕭慕紫啊,你可要好好地回來。」
靳 鈺側頭望了望預料之中並不會出現的人的位置,唇邊綻開一抹嫣然笑容,卻是陰冷怨毒的,她咬牙切齒地哼道︰「蕭慕紫,你早該有這一天。」
安樂則不滿地蹙眉看著旁邊又沒有人在,嘟著嘴嘀咕道︰「可惡的蕭慕紫,鐵定又把老娘忘到哪個角落里了,在外面花花世界都不願意回來了。」
校長室內,華校長看著蕭慕紫的檔案,看著那張干淨的臉龐,呢喃道︰「倒是個可人兒,成績也出色,只不過想必是惹上了什麼不能惹的人了,前途堪憂啊!」
被眾多人掛在嘴邊,或擔憂,或怨恨,或不滿,或可惜的人兒,蕭慕紫,如今正好好地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品嘗著沏好的普洱,微微抬手,「左叔叔,總算有機會由慕紫來招待您一番了。」
坐在對面的左少南抿了一口熱茶,隨即便放下茶杯,「請左叔叔來這兒一趟,想必你又有什麼事吧?」因為被綁事宜被保密得很好,他並不知道蕭慕紫曾被綁過。
蕭慕紫輕輕一挑眉梢,微笑道︰「左叔叔,還記得我讓你等待的時機嗎?如今,時機到了。」
「哦?」左少南眯眼看著前者那抹雖淡卻不容忽視的笑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蕭慕紫斂眉淡笑,呢喃︰「九方唯,到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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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內,g市忽然大變,昆侖會所在的所有地盤都被一個不知名的勢力所攻破,並且是一面倒的形勢,那股勢力勢如破竹便摧毀了大半個昆侖會,讓所有人都驚詫萬分,紛紛猜想這是不是又一個新會出現了!
「靳順和呢?靳順和那個混蛋呢?他到底在搞些什麼?」一棟不起眼的房子里,如今失了半片江山的謝亮一臉猙獰地咆哮。
在場十幾個黑衣男子都噤如寒蟬,繃著身子不敢多話。
「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謝亮看到他們的反應,把面前的桌子一把掀翻,氣得滿口口水到處亂飛。
現場只有謝亮粗重的呼吸聲,靜得可怕。
忽然,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傳來,那些黑衣男子悄悄抬眸看了看謝亮,果然見他們老大的臉色像是鍋底一樣黑了,他們心中暗想,來的人死定了,敢在這個時候捋老虎須,不見會長正氣得冒煙了嗎?
「會長,不好了不好了。」木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一個黑衣服白手套的男人匆忙地跑了進來。
「混賬,你這成何體統,老子我還沒死,還活得好好的,你現在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嗎?」謝亮一腳踢開已經翻了的桌子。
听得耳邊「砰」的一聲,來人顧不上害怕,喘了幾口氣,吞了口唾沫才急切地叫道︰「會長,靳書記被雙規抓住了。」
「你說什麼?」呼的一聲,謝亮明明是一身像大象笨重的身子,卻風一樣地來到了那人的面前,一把提著那人的衣服,一字一頓慢慢地問道。
那人再次吞了口唾沫,牙齒打顫地說道︰「會長,靳書記涉嫌受賄,和黑勢力勾結等等罪名,證據確鑿,被抓了,八成是出不來了。」
謝亮腳跟不由得退了一步,他閉了閉眼道︰「那凱利呢?凱利那邊人怎麼說?」
「凱利,凱利……」那人看著透著可怖氣息的謝亮,渾身顫栗,「凱利那邊沒反應。」
「哈哈哈,沒反應,沒反應……」謝亮忽而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淚珠,「好個忘恩負義的凱利,老子不會輸的,不會輸的……」
屋頂之上,听著那癲狂的笑聲,封輕毓撇了撇嘴︰「這謝大胖準是瘋了,笑得難听死了,簡直就是魔音。」
「人在絕望之時,總是會露出瘋狂的一面。」一道清潤的嗓音低低響起。
封美人挑了挑眉,側頭看向旁邊的人,「唯少,你還真當這好人了?我怎麼不知道九方社長是助人為樂的活雷鋒?」
九方唯微微一笑,糾正道︰「錯了,我這是兌現諾言。」
「哦?那就更奇怪了。」封美人唇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論小人,誰能比得過你唯大少爺啊?信守諾言?這是你會做出的事兒嗎?別逗了。」
「哎,你還真打算費錢費力替別人做嫁衣啊,就不打算把打下的勢力收入自己的麾下,也算是你進攻北方的第一步。」封輕毓嬉皮笑臉地說道。
九方唯淡淡一笑,這抹笑容,如隔著一層輕紗,似真似假,似遠如近。
「北方?我從未打算進軍北方。」
「為什麼?」封輕毓收斂了笑容,一臉正色地問道,「你征服了整個南方,現在還打算向外發展勢力,還染指了香港,可是為什麼你偏偏就放著北方不管?北方的黑道勢力就沒有一個上得了台面的,你要統一中國黑道,簡直易如反掌,可是為什麼你偏偏不這麼做?」
九方唯听著封美人一句比一句重的話,唇邊始終噙著一抹淺笑,他眺望著遠方,「這還需要理由嗎?若真是需要一個理由,那就是不想。」
封輕毓眯了眯眼,「這麼多年的兄弟情誼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還是說,你還對以前的事耿耿……」
他忽然閉上了嘴,小心地看了一眼九方唯的臉色,「我的意思是說,你有事是可以和我或者那死老頭說說的,老一個人憋著有意思嗎?」
九方唯臉色不變,目光還是平淡無波,「我有分寸。」
「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懶得理你。」封輕毓嘀咕了一聲,輕盈地跳到隔壁的屋頂上,瞬間人影便消失不見了。
九方唯凝視著封輕毓離開的方向,半晌才斂下了笑容,「你不懂,我有時候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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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昆侖會所屬地盤全都插上了新會的旗幟?不是說那股勢力不明嗎?怎麼到頭來新會就忽然冒頭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在寬敞的書房內響起。
書案前的男子低垂著頭,「幫主,不知道,或許是新會故弄玄虛,好讓咱們萬幫持著觀望的態度,他們就可以不顧及咱們就吞下整個昆侖會的地盤。」
「不不不。」木庭珂搖了搖頭,「新會還沒有這麼大的能耐,那些人不是新會的人。」
「那幫主的意思是?」男子抬眸看了前者一眼。
木庭珂抿了抿唇,「現在還能怎麼辦,新會先下手為強了,偏偏因為靳順和這個混蛋,政府開始了打黑行動,咱們萬幫這時候又不可能頂風上和新會掐上,要不然槍打出頭鳥,吃虧的還是咱們萬幫。」
「那難道就這樣便宜了新會?他們一旦吞下了整個昆侖會,實力大漲,到時候對咱們萬幫威脅就大了。」男子說道。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剛剛冒頭的小幫會,他們還毫不在意,此刻便擁有了能對抗他們的實力。
木庭珂沉吟了一下,忽而微微一笑︰「我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更何況,你以為他新會吞了昆侖會,就能安枕無憂了嗎?」昆侖會底下的人,新會可不能斬殺殆盡,既然不能把他們全都殺光,那就有的他們麻煩了。
書房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木庭珂拿起話筒,「說。」
「幫主,少爺失蹤了。」
「什麼?」木庭珂微微眯眼。
「幫主,是真的,少爺前幾天就不見了,什麼地方都不見少爺的影子。」
木庭珂臉色依舊是平靜得很,奈何語氣已然重了幾分︰「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
「幫主,屬下這會兒才發現,罪該萬死。」
木庭珂閉了閉眼,深深地吸了幾口氣。他知道,這怪不得下屬,因為兒子也已經二十了,整天都在大學里過,下屬們不可能時時關注著他的下落。
「找,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少爺給找出來。」
剛剛掛了電話,木庭珂閉上眼楮,右手已經悄然地握緊了拳頭。
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進。」
書房門被推開,一道頎長的身軀走了進來,在木庭珂面前站定,「爸。」
閉目中的木庭珂一下子便睜開了雙眼,看著面前毫發無損的兒子,他喜的同時怒意便生,「書陽,你這幾天上哪兒去了?」
木書陽早就換了一身干淨的衣衫,他聞言說道︰「爸,我被昆侖會擄了去,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忽然就跑了,我趁機會便回來了。爸,昆侖會敢擄了我,我們一定要給它顏色瞧瞧。」
「幫主,連少爺都慘遭昆侖會毒手,昆侖會如今敗了也是應該。」一旁的男子義正言辭地說道。
木庭珂擺了擺手,「如今靳順和雙規入獄,中央打黑,昆侖會現在已經被新會破了,咱們萬幫也動不了它,此事以後再議。」
而且他很懷疑,動手的真的是昆侖會嗎?昆侖會一向不和萬幫發生重大的沖突,它擄了書陽,又有什麼好處呢?又或許,這只是一招借刀殺人?若他真動了手,不正合了那個借刀人的意了嗎?
破了?木書陽驚訝地張了張口,隨後又說道︰「爸,既然靳順和倒了,那麼,我有一個人想要教訓教訓,她害得我慘遭了昆侖會的毒手,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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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幾點了,困得要死,今天就這麼多了,明天多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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