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重生之慕紫 【101】 我當定了

作者 ︰ 隨商

「你們干什麼?我爸是靳順和,你們敢對我怎麼樣,我爸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間破陋的小屋里,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靳 鈺沖著幾個男人尖叫道,神情扭曲幾近瘋狂。

「你傻了吧?你爸現在可再也不是大權在握了,你就是罪犯的女兒,你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市委千金呢!」一個男人呵呵一笑,極盡諷刺意味。

「不,不,不是這樣的,我爸是靳順和,他有權,我要他抓了你們,抓了你們。」靳 鈺雙手捂住耳朵,隨即撲向前去,「你們亂說,你們亂說,想嚇唬我,窗戶都沒有。」

一個男人一把踹開靳 鈺,「這個人瘋了,真是瘋子。」

一陣腳步聲低低傳來,幾個男人回頭看去,隨即肅穆而立,微垂下頭,「陽少。」

幾近癲狂的靳 鈺聞言,倏地扭頭望去,雙眼頓時一亮,手腳並用地爬過去,狂笑道︰「陽少,陽少,你來了,你殺了這些人,殺了他們,他們敢抓我來這里,敢說謊騙我說我爸坐了牢,我要讓他們死無全尸,哈哈哈!」

幾個男人低著頭互看一眼,紛紛撇嘴。真是個瘋女人,害他們耳朵活受罪。

木書陽緩緩走近,看著腳下匍匐在地,緊緊地攥住他西褲的靳 鈺,微微一笑,「靳 鈺,我今日便讓你知道何為世界上極樂之事。」

說罷,一腳踢開靳 鈺,轉身離開。

「不,陽少,陽少,你不能丟下我不管,陽少!」

身後,是尖利刺耳的癲狂叫聲,木書陽緩步走出去,低低一笑,自語道︰「靳 鈺,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你早該懂得這個道理。」

「砰」的關門聲,屋內,尖銳的叫聲一聲比一聲高,而後尖叫聲消失,斷斷續續的申吟聲時高時低,抽噎聲,喘氣聲相匯交雜……

幾個小時之後,大門敞開,木書陽再次緩步走進了屋內。

此刻,幾個男人已經收拾得整整齊齊,端正地立在一邊,而地面上,身無寸縷的靳 鈺平躺著,身上全是青腫的吻痕和掐痕,淚痕遍布,目光無神地望著木書陽的方向,嘴里呢喃道︰「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

她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千金,前不久她才舉辦了一次盛大空前的生日宴,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兩次遭多人**,父親入獄,家庭破敗,以前阿諛奉承的親戚們如今對她們母女冷嘲熱諷,冷眼相待,她現在還剩下什麼?沒有了,沒有了……

幾個男人只能看到靳 鈺輕輕蠕動的唇瓣,並沒有听到她的話,然而木書陽卻知道她在說些什麼,笑了笑︰「若不是慕紫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靳 鈺,你現在就不僅是這個樣子了,我會讓你後悔成人。」

這時的靳 鈺令人看來可憐悲慘,然而木書陽卻並無愧疚之心,反而升起了解恨的快意。

被人拳打腳踢,尊嚴盡失,再歷經幾天的囚禁生涯,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何曾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候。

那幾天里,他能看到的,只有空空的四面牆壁,期間沒有人送飯送水,嘴唇干涸,餓得幾乎暈過去的他認為是那些人已經忘記了他這個多余的人了,或許還記得,但是任由自己在這里自生自滅,活活餓死渴死。

尤其,他的腦袋里還不斷地回想起那些人的話,他們要玷污了慕紫。那幾天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多麼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直到幾天之後,他忽然現房門並沒有鎖牢,打開門,並沒有預料之中守著的那幾個男人,他急忙跑到隔壁房間,用找來的錘子錘爛了門鎖,打開門,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經過了那幾天,他下定了決心,不管蕭慕紫如何,他都要定她了。

但是,當他看到蕭慕紫完好無損地在房間里席地而坐,背靠牆壁閉目養神,看樣子並沒有受到性侵犯這類身體上的傷害,沒人能體會到他當時那種極度狂喜的心情,幾乎喜極而泣。

「當時他們剛剛把我拉進了這個房間,忽然一通電話把他們都叫了出去,他們把我鎖在了這里,還說不久之後就會回來,讓我等著。我真的很怕很怕,不過,幸好你沒事。」當時蕭慕紫的聲音在他听來簡直猶如天籟,特別是她說完之後朝他綻開的那抹淡淡的卻盈滿欣喜的笑容,讓他心跳加速。

他和蕭慕紫飽餐了一頓,他在她的堅持下,把她送回了學校,還記得當時的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真的沒事了嗎?」

「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他拍了拍胸口保證。生平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是這麼的有男子氣概。

「嗯,我相信你。」在充滿著信任的目光下,他微笑著轉身離去,隨即想起她對他說那些人曾經說過是靳 鈺叫靳順和綁了她的,他滿目陰霾,他絕不會讓靳順和和靳 鈺這父女倆好過。

木書陽不知道,在他轉身的一瞬間,信任的目光已經被不明的笑意盈滿,在他看來脆弱得急需他保護的人,轉身走向校門的那一瞬間,唇邊勾起一抹強勢的笑容。

在木書陽回憶當中,靳 鈺听到他的話,瞳孔一縮,「蕭慕紫,蕭慕紫這個賤人,她該死,她該死……」

「住口!」木書陽怒從心生,重重地喊了一聲,「你要是敢對慕紫不利,你就會收到你爹地在牢里和人斗毆致死的噩耗,你掂量著點兒吧!」

他不會就這麼輕易殺了她的,他要讓她好好地活著,在世人的冷言惡語中活著,他要讓她的一生都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木書陽轉身離開,身後,幾個男人亦步亦趨地跟著。敞開的大門,一陣陣嚎啕的大哭聲徘徊不斷。

幾個小時後,省一中的大門前。

一輛白色的bmw呼嘯而至,後座車門被打開,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邁了出去,嘴里一邊說道︰「放學後再來接我回去吧!」

「淇簡!」忽然,一聲輕柔的叫聲響起。

青年,也就是霍淇簡猛地抬頭望去,就見身穿一襲黑衣的靳 鈺站在校門口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周圍路過的學生不時地朝她指手劃腳,竊竊私語,卻沒有讓她唇邊那抹溫柔的笑意有絲毫的變化。

霍淇簡眸光變了幾變,看著笑著走過來靳 鈺,他隨即冷冷地看著她,厭煩著皺著眉頭說道︰「靳 鈺,你怎麼還來?也不瞧瞧你自個兒現在的身份,也配叫我的名字嗎?」

靳 鈺笑容不變,一把圈住霍淇簡的臂膀,柔和地笑道︰「淇簡,你不要說笑了,小心我會把它當真的。」

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心里蘊藏著滔天的恨意。她沒有了雄厚的身家背景,沒關系,只要她把霍淇簡牢牢地抓在手心里,借助他的家世,她也一定讓蕭慕紫這個賤人好看。

憑什麼她現在落得這個落魄的下場,人見人厭,她卻活得好好的,逍遙自在?憑什麼?憑什麼?她不服,她不服,她也要那個賤人試試墮入地獄的滋味。

「我什麼時候和你說笑了,滾開,擋路。」霍淇簡不耐地推開靳 鈺。

靳 鈺盡管心里恨極,然而還是緊緊地拉住霍淇簡的手臂,死死地不松開。

對于她來說,這可能就是唯一的希望。

見靳 鈺這樣死纏爛打地不放手,霍淇簡怒極反笑,「好好好,這可是你自找的。」

說罷,他打開車門,把靳 鈺給拉了進去,對司機吩咐道︰「開車。」

「砰!」

車門被關上,靳 鈺心里忐忑不安,但還是微笑著看向霍淇簡,「淇簡,你要帶我去哪兒?」

霍淇簡低頭看著她,低低一笑︰「一個好地方。」蝕骨**的好地方。

一輛bmw在馬路上飛馳著,不消多久,便來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上。

霍淇簡拉著靳 鈺下了車,一直強行地把她拉到了一條幽深的小巷里。

「淇簡~」靳 鈺低呼一聲,目光不明地看著這條毫無人煙的小巷。

霍淇簡一把扯住靳 鈺,把她推倒在牆邊,雙手撐著牆壁,低頭看著她,頭顱湊近她的臉蛋,兩個人呼吸纏繞,他低聲說道︰「靳 鈺,我以前被你壓得夠久了。『**言*情**』要不是我爸要我和你打好關系,你不會以為,像你這種刁蠻公主,也值得我對你矢志不渝?」

他爸的公司一邊倚仗著悅,一邊他又不想處處仰仗悅,看悅的臉色,于是才叫他和市委的千金打好關系,想借著這一關系或許能帶來新的轉機。悅和靳順和雙方不和這是人盡皆知的,他不敢光明正大地和靳順和結交,但是自己兒子和市委千金同屬一所學校,兩個人有著不一般的交情關系,那都是孩子的私事,就算悅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的。

如意算盤早就打得 里啪啦地響了,雖然兒子霍淇簡老是被靳 鈺欺負,他總是讓兒子忍,但是誰能想到靳順和竟然倒得這麼突然,到頭來一切皆空。

好歹,他始終不曾正式和靳順和結交過,至于兩個小輩之間的關系,只要斬斷就可,雖然不曾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幫助,但好在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也幸好他沒有跟悅撕破臉皮,只是一切都重歸原點罷了。

想起以前自己身上的屈辱,霍淇簡更加暴虐了,他捏住靳 鈺的下巴,使得她的頭動彈不得,他咬牙低聲道︰「你別自戀到以為我非你不可,我霍淇簡要女人,什麼沒有,用得著單戀你這一枝毒玫瑰!」

說罷,他粗暴地扯開靳 鈺的衣衫。

布滿青腫痕跡的身子暴露在空氣底下,冷冷的濕氣和溫度,使得靳 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拼命地搖頭,眼淚無聲地紛紛墜下,「不,不……」

看到這些痕跡,霍淇簡太陽穴狠狠一跳,他森然一笑,「好啊好啊,靳 鈺,你就是個臭婊子,還敢跟我裝清高。」

說著,帶著冷意的嘴唇狠狠地落在靳 鈺那些青腫痕跡的上面,覆蓋著,碾壓著,喘氣聲越沉重。

「不,不,我不要……」

靳 鈺瞪圓了雙眼。霍淇簡的舉動,讓她想起了前兩次不堪回的噩夢,她一時不知道從哪里找回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你滾開,滾開……」

霍淇簡被推開,踉蹌地退了幾步,站穩了身子,便看到了試圖逃跑的靳 鈺,他怒氣沖天,陰惻惻地笑著。

「跑?你他媽的敢跑?」他伸手毫不憐香惜玉地扯住靳 鈺的長頭,在後者的尖叫聲中,把她給扯倒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軀隨即覆蓋其上,「靳 鈺,反正你都被千人騎萬人睡了,就不差我這一個了。」

「嗚嗚嗚……」唇瓣被重重地堵住了,第一次那兩個一瘦一胖的猥瑣男人,第二次那幾個男人不屑地褻玩,最後木書陽對她的冷言冷語,所有畫面走馬觀花地飛掠過靳 鈺的腦海,成功地使得幾近瘋狂的靳 鈺崩潰了。

她右手胡亂地四處模著地面,最後模到一個厚沉的物體,她心下一松,狠狠地把它拍在霍淇簡的腦袋上。

沉悶的一聲響,隨即便是霍淇簡瞬間瞪大的眼楮。

一次,又一次,再一次……

直到身上的男人無力地落了下來,毫無聲息地覆蓋著她的身體。

靳 鈺手一抖,手中染紅的磚頭「啪」的一聲便掉在了地面上,她兩手推開霍淇簡的身體,失措地站起來拉好了自己的衣衫。

這時,她才注意到了身旁已經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霍淇簡,她心中一顫,雙腿一抖,一下子便坐倒在了地上。

「不會的,不會的……」她雙手捂著耳朵,瞪得圓得像燈籠的眼楮死死地盯著那平躺著的身軀,低聲呢喃了好一會兒,才尖叫一聲,用腳並用從地面上爬了起來,驚慌錯亂地踉踉蹌蹌跑出了小巷。

寒風呼嘯,嗚嗚作響,風干了靜靜躺在地面上的磚頭染上的鮮血,也風干了那逐漸冷硬的身體的後腦勺上可怖的傷口上噴涌而出的血液。

**

「砰,砰砰砰……」

一陣陣槍聲響徹,一個黑衣服白手套的男人一把抹了一下在這大冷天里仍然熱汗涔涔的臉,他緊緊地護著身後的人,張開嘴巴大吼︰「會長,不行了,我們頂不住了,要不然你走吧,我們就算拼了這一條爛命,也會把你掩護出去的。」

話音剛落,這人身邊的十幾個同樣黑衣白手套的人也毅然點頭。

謝亮滿臉猙獰地盯著對面不斷朝這里射擊的人,攥著拳頭的雙手青筋凸顯。

「會長,你走吧,保住這一條命要緊,等他日東山再起,你再替屬下們報仇雪恨。」那名男子以牆壁為掩體,射了一槍,成功地爆了對方一個人的頭,再次對謝亮吼道。

「是啊,會長,你走吧……」其余人紛紛響應。

「混蛋的新會,老子和你們勢不兩立。」最終,心中左右搖擺不定的謝亮嘶吼一聲,雙眼布滿了血絲。

幾個男人開路,掩護著謝亮,迅速跑出大門,而後,那名男子殿後。

新會的人看到這些人出來了,紛紛把槍口對上他們,子彈鋪天蓋地而來。

「新會的腌潑才,我們要撕了你們!」剩下的那些黑衣男子也從大門內竄了出來,不過並沒有緊隨謝亮的腳步,反而以身體為盾牌,毫無畏懼地舉槍沖向新會的人,嘶聲裂肺地大吼。

一路的橫沖直撞,人數愈減少。

謝亮听到身後混亂的交鋒聲,听到自己屬下的倒地聲,身子一頓,無限的悲涼和仇怨涌上心頭。

「會長,快跑,不要辜負了他們的好意。」殿後的男子大叫一聲。

謝亮握了握拳,咬著牙拼命地往前奔。哪里有路往哪里跑,只顧悶頭直奔,肥碩的身體似乎身輕如燕,一路飛快。

「跑了,追,快追……」

新會中人解決掉了所有的人肉盾牌,連忙奔著謝亮而去。

「會長,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只要逃得生天,就不怕日後沒有復仇的機會。」那名男子拼命地射擊著,一邊喘著氣叫道。

謝亮咬破了嘴唇,心中恨恨地想,沒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會回來的,總有一天會回來討回他原有的一切的。

「唔,那我看,你們的確是沒有機會了。」

忽然,在吶喊聲和混亂的槍聲中,一道清淺的嗓音悠然響起。

「嚇!」

所有人,包括謝亮都倏地抬頭望向前方,那里,一個面容干淨清麗的少女笑得淡恬靜,如彎月般的雙眸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們。

多麼古怪詭異的一幕——

許多男人在後面追擊吶喊,幾個黑衣服的男人圍著一個肥胖的男人,臉上均是愕然震驚,而他們前面,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女亭亭玉立,笑得恬然寧靜。

「你是什麼人?」謝亮幾人頓時便回了神,警惕地盯著面前的少女。

直覺告訴他們這個人不簡單,有哪一個少女面對著黑幫混亂槍戰的時候,還會笑得如此清淡靜,除了眼前這個,除了她。

用不著少女回答,緊追來的人便紛紛給了他們幾人一個震驚莫名的答案。

「會長!」

「會長……」

看到少女,新會中人連忙叫道。

會長?

謝亮眼珠子轉了轉,他不可認為,這個會長是在叫他,那麼,就是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了?!

他驚訝地瞪大了眼楮,與他同樣反應的,還有護著他的幾個黑衣男子。

「抓住她,抓了她我們就有救了。」謝亮瞬間反應過來,指著身為新會會長的少女蕭慕紫叫道。

幾個男人聞言,頓時暴起。

「會長小心……」

「會長!」

新會中人瞳孔狠狠一縮,驚叫出聲。

謝亮厚厚的嘴唇一扯。只要抓了這個新會會長,新會的人投鼠忌器,還怕沒有生路嗎?

但是他的嘴唇尚未扯開來,便僵在了臉上,雙眼一睜,他緩緩地低頭,隨即單膝跪在了地上。

「砰!」

在這錯雜交亂的呼叫聲中,一聲槍聲忽然響起。

幾個忽然暴起想要抓住蕭慕紫的黑衣男人頓時身體一頓,迅速扭頭望去,就見他們效忠的老大正單膝跪地,左腳膝蓋一個血洞,鮮血噴涌而出。

「會長!」

「老大!」

幾個男人紛紛朝一個人怒目而視,「你到底在做什麼?」

「呵呵呵~」那名殿後的男子忽而低聲笑了出來,手中的槍指著謝亮,直視著昔日的同伴,冷然說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謝亮早就已經是喪家之犬了,我為什麼要為一條爛命狗效命?」

「你……」

幾個男人手一動,還未有所動作,幾聲槍響,幾人的心口處便紛紛出現了一枚血洞。

他們眼珠子一轉,逐漸擴散的瞳孔中,視線無神地落在了右手持槍的蕭慕紫身上,只听她淡淡地開口︰「誓死效忠,不錯,可惜跟錯了主子。」

幾聲沉重的落地聲,那名男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具尸體,吞了口唾沫,連忙朝蕭慕紫叫道︰「會長!」

後者沒有點頭,也沒有應聲,她看向謝亮,面對他猙獰可怖的神情,她微微一笑︰「謝會長,你說,天堂離你有多遠呢?」

謝亮從鼻子哼出一口熱氣,尚未說話,便又听到蕭慕紫淡淡的話語︰「唔,我想,你會以為,天堂離你只差一步之遙。可惜……」

謝亮瞳孔一縮,死死地盯著蕭慕紫,後者彎了彎唇︰「可惜,天堂你是沒有機會接觸的了。它離你有多遠,地獄就離你有多近,你也只配活在地獄里。」

「啊!」謝亮握緊了拳頭,一把奪去心思已被蕭慕紫分去幾分的那名男子手中的手槍。

「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槍響,那名男子身上布滿了血洞,他睜大眼楮錯愕地盯著謝亮,後者瘋狂地大叫︰「叛徒,叛徒,你這個叛徒活該落在十八層地獄里,永世不得超生。」

「啪啪啪!」蕭慕紫雙手輕輕拍掌,「謝會長做得好,像這種不忠不義之人,我新會也不屑要。」所以,她當時對這個人叫出口的那聲「會長」才不作任何反應,這個人和藍絕不一樣,她怎麼可能把這種賣主求榮的人收入勢力之下,她還怕因著這一顆老鼠屎壞了她的一鍋好湯。

那名男子听到蕭慕紫的話,瞪大的眼楮再次瞪大了一輪,他嘴唇蠕了蠕,終是倒在了地上。

謝亮重重地吸了口氣,染滿血絲的眼楮盯著蕭慕紫,猙獰地笑道︰「你別太得意了,沒了我,還有萬幫,還有凱利,你該知道凱利吧……」

他哈哈大笑,一會兒後,又一聲槍響,謝亮的太陽穴出現了一枚血洞,他握槍的手無力地從頭顱旁邊落下,身體重重地落在了地面上。

蕭慕紫無聲地盯著謝亮的尸體,最終低聲說道︰「是的,還有萬幫,還有凱利,但是他們最終都會變成下一個你!」

她把手里的槍扔在了地上,轉身離去。

旁邊的屋頂之上,封輕毓捅了捅九方唯,「誒誒誒,你怎麼看?」

九方唯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那道逐漸遠去的縴瘦背影,唇邊的笑容亦是逐漸加深。

封美人翻了一個白眼,撇了撇嘴︰「怎麼?看上人家小姑娘了?看上人家就去追啊!不過,以她這麼殘暴的性子,我可不想看到你死無全尸的一天。」

九方唯輕輕揚眉,瞥了一眼後者。

封美人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我錯了,應該是你這頭人皮凶獸管得那頭羊皮野狼溫溫順順,嗯,唯大少爺威武!」

「不過,你真的沒有什麼看法嗎?」他又湊近九方唯。

「什麼看法?」九方唯望著已經沒有了那道身影的方向,笑意不減。

「就是你對蕭野狼的所作所為的看法啊,比如說殘暴不仁,比如說心狠手辣。」封美人笑眯眯地掰著手指,「如果要我說,我就認為她殺人殺得毫無美感,怎麼說也要讓人死得漂漂亮亮的,你看看這些人,死得這麼丑都死不瞑目了,雖然他們本來就是豬八戒一個。」

隨即,他又嘆了口氣,耷拉下腦袋,「我怎麼給忘了,什麼殘暴不仁,什麼心狠手辣,你不正是這樣的嗎?你們一個人皮凶獸,一個羊皮野狼,哦,簡直就是天生一對,野獸搭配。」

「你說是不是啊?」他抬起頭,頓時瞪大了眼楮,「人呢?」

他四處張望,最終確定九方唯真的消失了,封美人欲哭無淚,咬牙切齒地握拳道︰「九方唯,你這個損友,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不管封輕毓到底能不能讓九方唯好看,這會兒,蕭慕紫款步走在大街上,忽然說道︰「你還要看多久?我不知道,原來堂堂唯社的社長大人竟然也是一個跟蹤狂魔。」

「這世界上能讓我跟蹤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了,你該感到深深的榮幸。」一道輕笑聲傳來,一個修長的身軀走近。

蕭慕紫側過頭,看到迎面走來笑容儒的九方唯,心中嘀咕︰「這九方唯還真像封輕毓所說的,就是一頭人皮凶獸。」

她暗自月復誹,然而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微微頷,「唯少,那我蕭慕紫還真的不勝感激了。」

九方唯彎了彎眸子,心中暗想︰「這蕭慕紫和毓說的羊皮野狼簡直如出一轍,有時候又像笑面狐狸。」

他暗地思索,臉上卻一直掛著溫潤的笑弧,「哪里,不客氣。」

厚臉皮!

蕭慕紫收回視線,再次緩步而行,「唯少,看了那麼久的戲,我以為你會和封輕毓回去休息片刻的。」

九方唯與她並肩而行,「看戲看得太入迷了,這時候就想來拜會拜會戲中之人。」

「那麼,可好看?」蕭慕紫看了看他。

九方唯輕輕一笑︰「精妙絕倫。」

「雖然這是你該履行的,但還是多謝你,這次多虧有你,不然事情不會這麼順利。」蕭慕紫淡淡一笑。

九方唯微微眯眼,「你就不怕我趁機吃了你的地盤,來個死不認賬?」

蕭慕紫頓下腳步,定定地看著前者,正色道︰「沒錯,我的確有這層顧慮。但是,人生只有賭了才有機會贏,我要贏得漂亮,就要賭得大膽。」

「好!」九方唯笑著拍著手掌,「我出了力,你給了我這麼一場好戲,的確不虧。」

蕭慕紫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而笑意未達眼底。

對于九方唯,她每次和他相處,便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從一開始,她的這場賭局,就是五五分成,稍有差池,不但沒能吃下昆侖會,便有可能落得個淨身出戶。

九方唯這個人的心思恐怕沒有人能猜得透。權利對于他來說,到底有著怎樣的地位?當年他為了九龍門門主的位置,連自己的親大哥都能親手斬殺,難保他這一次不會見利心起,到時候她就是引了一頭狼到了羊圈里了。

「那麼,我是賭贏了嗎?」蕭慕紫淡淡說道。

九方唯含笑點頭,「沒錯,你贏得非常漂亮。」

倆人並肩而行,之後一路無話。她不問他究竟要跟著走到什麼時候,他也不說自己到底什麼時候離開。

看到省一中的校門,九方唯微笑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了,毓恐怕氣得跳腳在等著我算賬呢,我先回去了。」

蕭慕紫淡淡一笑︰「慢走。」

九方唯瞥了她一眼,眸中笑意加深,「慕紫,你的一生究竟能不能一直贏得這麼漂亮呢?我很期待看到你創作出更多的好戲。」

「那就承唯少吉言了。」蕭慕紫笑道。

九方唯微微頷,轉身離去。

在前者轉身的一瞬間,蕭慕紫唇邊的笑意頓失,她盯著九方唯的背影,默默無語。

「蕭小姐,我家先生有事找你。」忽然,一道男聲響起。

蕭慕紫抿了抿唇,看向來人,是一個熟面孔,她微微一笑︰「好的。」

「那麼,蕭小姐請跟我來。」來人作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蕭慕紫靜靜地跟著前者的腳步,目光定在了前面一輛見過一次的黑色林肯,她嘴唇輕輕一扯,似嘲諷,似不屑。

這個人就是當日木庭珂派車來接她的那個年輕的西裝男人,不用費心思多想,這輛車子里面,肯定坐著木庭珂。

見她?

有意思!

待倆人走近,車後座的車窗被搖下,木庭珂嚴肅的臉龐出現在了蕭慕紫的面前,他盯著蕭慕紫好一會兒,才沉聲說道︰「進來說話。」

男子把車門打開,蕭慕紫躬身邁了進去,坐在了木庭珂的身旁。

「蕭小姐,希望你不會忘記我的身份。」待男子把車門關好之後,木庭珂才肅沉說道。

「當然。」蕭慕紫微微一笑,輕輕頷。

「那麼,蕭小姐也定然不會忘記當日你曾對我說過的話。」木庭珂再次說道。

「當然。」繼續微笑,繼續頷。

「那麼,想必蕭小姐也不會忘記那日的一千萬支票。」木庭珂又一次說道。

蕭慕紫不微笑了,不頷了,她輕輕側頭,「有嗎?我怎麼沒印象?木先生,你這是在坑我嗎?還是欺負我年紀小,讓我硬生生地吃了這個虧。」

「你想賴賬?你也不瞧瞧我的身份,竟敢賴我的賬?」木庭珂沉著臉色冷哼。

蕭慕紫笑了笑,微微搖頭,「木先生啊木先生,我只是開個玩笑罷了,沒想到無論哪一次見你,你還是這麼的無趣。」

木庭珂氣結。這蕭慕紫,無論是第一次見她,還是這一次見面,她還是這麼的可惡,這麼的令他討厭,書陽哪只眼楮瞧上了這樣一個沒大沒小的壞女孩的!

「總之,你上次才說會遠離書陽,而你現在又履行了承諾了嗎?」木庭珂把心中的不滿暫且擱置,沉聲說道,「因為你的關系,書陽被綁了,要不是他這次命大,我就沒了我這唯一的兒子了。若是我的書陽有什麼差池,你,還有你的父母,別想好過,我會讓你們給我的書陽陪葬的。」

他逼問了兒子許久,書陽才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還一再強調事情都是靳 鈺和靳順和的錯,與蕭慕紫無關,至于他自己,也是心甘情願被綁了去的。

他氣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只差沒當場刮他這傻兒子一巴掌。

書陽是萬幫的希望啊,從小到大被保護得這麼好,萬一真的這麼陰差陽錯為了一個小小的蕭慕紫,就落得個身異處的下場,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靳 鈺和靳順和這父女倆固然有錯,所以,對于書陽的報復,他沒有任何的反對,但是,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下一次生,而杜絕的根源,就在這蕭慕紫身上。

至于書陽一再要求,讓他不許去找蕭慕紫,不許對她和她的家人不利,他才不會理這麼多,他沒有立刻崩了蕭慕紫這個可惡的家伙,就已經是對得起兒子了。

「至于這次的被綁事件,請木先生你明白,我蕭慕紫也是受害者,我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當時木書陽忽然出現,我怎麼知道,又怎麼會想到他們會把他也抓了去。」蕭慕紫沉下了臉色,「你不找那些罪魁禍,反倒找上我這個受害者,倒還真是‘是非分明’。」

「哦?你這是推卸責任了?」木庭珂不滿地皺著眉頭。

蕭慕紫淺淺一笑,卻是笑意全無,「是不是推卸責任你我自然清楚,更何況,我是在自己的學校門前出的事,木書陽怎麼會出現在我的學校門前,這可不是我逼著他來的,我信守了承諾,然而連你自己都管不了自己兒子的行動,我怎麼管得著?」

「你的意思就是說是書陽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了?」木庭珂冷哼。

「那照木先生你的意思,難不成就是我讓木書陽來,還讓那些人綁了他的?」蕭慕紫冷笑一聲,「麻煩你搞清楚對象再找人算賬,你也好意思對付我這麼一個普通的高一學生。」

「那些人自然有那些人該有的下場,而你——」木庭珂眯眼盯著蕭慕紫,「給我注意點兒了,這是我的最後一次對你的警告,別不放在心上,要不然,無論你是高一學生還是公司職員,我也讓你後悔當初。」

後者微微眯眼,抿緊了唇瓣。

「還有,你的家人,也會被你連累,你自個兒好好掂量著點兒吧!不要因為你自己的原因而害了整個家庭。」木庭珂擲下冷話。

蕭慕紫陰沉著臉,「木先生應該听說過一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

「少年?」木庭珂低低一笑,「你是在說你自己嗎?」

蕭慕紫無聲一笑,只是微垂的眸子中冷意漸深。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還是太低估了我家族的實力。」木庭珂冷然說道,「我要碾死你,還有你的家庭,簡直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

「希望木先生以後還能這麼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蕭慕紫微微一笑,拉開車門離開。

「砰」一聲,車門被用力地關上。

不知怎麼地,木庭珂背脊忽然一陣寒氣升騰,那種不安的感覺悄悄漫上心頭,並不明顯,他沒察覺到。然而他就是有種不好的直覺,這種直覺跟了他十幾年了,才能使得他避過了這麼多年的風風雨雨,讓萬幫十幾年來屹立不倒。

他想起了剛剛離去的蕭慕紫,隨即嗤笑一聲︰「不可能的,她這麼一個高中學生,就只會撂狠話,有什麼能力,一個落魄家庭的孩子罷了,不足為慮。」

他並沒有系統地調查過蕭慕紫的家庭背景,但還是知道她僅是q市這麼一個落後小城里的一個落魄家庭的子女,對于這樣的下等人,如果不是他兒子書陽,他才不會屈尊降貴去見這樣的窮家小戶。

「難道這麼一個落魄戶還能把我弄垮不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木庭珂不屑一笑。

一語成讖!

此刻他的不屑,當他日後想起,不禁自哀絕望。

且說這時,黑色林肯甩尾而去,剛剛走進校門的蕭慕紫听到車聲,扭頭看過去,目光冷凝,「木庭珂,這個少年,我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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