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記得 第十七章︰真相(1)

作者 ︰ 六指琴魔

「謝我什麼?」昏暗中,果果盯著海天問。『言*情*首*

海天看著果果的眼楮肯定地說道︰「謝謝你讓我融化你結冰的心,我知道你是不想讓其他的人再受到牽連才故意擺出仇恨的尊容。」

「我們不以不要再談這個問題了?我困了,先睡了!」果果躺平身子緊閉雙眼,猛然的一聲焦雷,讓海天看見了泫然淚下的果果,他明白果果的心,伸手要把果果往懷里攬時,果果轉過身背對著他。海天抬起來的手又縮了回去,為果果蓋好被子,閉上眼楮慢慢的睡去了。

第二天,海天醒來時,果果已經不在床上了,他急忙跳下床穿好衣服跑下樓,父母正在吃早飯,是果果沒在,他急忙問父母︰「爸媽,果果去哪里了!」

「果果去找思顏了!」張有財看看手表,對兒子說︰「你們今天不是去拍婚紗照嗎?你怎麼還愣在這里,還不快去!」

「你們怎麼不早點叫醒我?果果肯定都等急了!」海天邊翻著自己的衣領邊急遽地跑了出去。保安看著刻不容緩的海天,急速地為海天打開車門,海天簡直就是飛進車里的,焦急地插上車鑰匙,飛出了張家,行駛在寬豁的街道上。

海天帶上藍牙耳機,在通話記錄撥了果果的號碼,果果接通了電話,他問道︰「果果,你現在在哪里?」

果果柔聲問道︰「我和思顏在婚紗館,你快到了嗎?」果果知道,如果她顯得很著急,以海天魯莽的性格他一定會開飛車!既然她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也不在乎這一小會。

「嗯,快到了!」

「小心開車,注意紅綠燈!」

海天掛了電話,思顏看著果果問道︰「海天現在在哪里?快到了嗎?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看他來了我怎麼收拾他!」說著,思顏嗔怪地攥緊了拳頭。

這時,一位笑容掬的女孩手里拿著厚厚的一沓東西朝她們走了過來,嫣然地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這是今年流行的婚紗款式拍的照片,供您二位參考,那邊是本店所有的婚紗,您二位也以去那里試穿,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你們就問我!」

思顏不悅地對她說,當然,思顏不是在針對她,「新郎還沒來呢!」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要道歉的時候,思顏又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向你火,是因為新郎官沒來,我們又等了很長時間,一時沒抑制住,才對你火,實在不……」

「思顏!」來聲打斷了思顏,思顏和果果同時看去,邢奎喜上眉梢的看著她們。女孩看著思顏慚赧的容顏,這次應該不會錯了吧,笑呵呵地稱慕道︰「新郎官很英俊!」

「不是他!」女孩再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果果看著眉目傳情的思顏和邢奎,呵呵一笑起身坐在了他們的對面,看著圖照上一對對恩愛的情侶。忽然,憑空出現的海天坐在了果果身旁,氣喘吁吁地笑了笑。思顏看著海天對女孩說︰「就是他!」

海天順順氣,歉意道︰「果果,不好意思!讓你等了這麼長時間!」

女孩和顏悅色地說道︰「你們慢慢看,有什麼事您叫我!」說完,轉身離開了。

「果果,你選好了嗎?」海天問。

「你看這些怎麼樣?」果果指著圖照問海天。

「很好!那我們就選這些套了!」果果他們站了起來,剛才的女孩立刻腳步輕盈地走了過來,把果果他們帶到攝影棚,攝影師看著果果和海天緊緊相握的手,甚至非常的興奮,在他的眼里最真實的東西才是最美的,最美的愛情才會拍出好的照片。

果果和海天遵照攝影師的要求拍出連攝影師都震撼的照片,在攝影師的強烈懇求之下,他們又拍了二十多張。果果和海天換完自己的衣服正準備走的時候,攝影師從攝影棚里追了出來,急忙喊住他們,海天看著有話要說的攝影師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嗎?」

「我很喜歡你們的照片,下個禮拜的《潮流情侶》雜志以刊登你們的照片嗎?主題我都想好了,用心去說愛!」

「你要刊登我們的照片?而且還刊登在……」馬宇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海天,他說有位大叔找果果,看他焦急的樣子應該有很重要的事情,馬宇問他什麼事,他說一定要等果果回來他才肯說。果果的大腦里忽然閃過一個人——鄭家的律師,接過攝影師的名片和海天他們汲汲地趕回了別墅!

馬宇听到門外的車聲急忙打開門,果果他們健步如飛地走了過來。剛進門果果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叔人呢?」

「在樓上!」馬宇的話音未落,那位大叔就從樓上走了下來,果果和思顏看著身穿格子毛衣,灰色運動褲,兩邊鬢角已經白完的大叔異口同聲道︰「院長?你怎麼來了?」

海天他們看著矍鑠的大叔,又看看喜極而泣的她們,看來他們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面了。院子緊緊的握著她們的手,說道︰「都已經名花有主了還掉眼淚,羞不羞呀?」他看著她們身後的邢奎和海天笑著說︰「你們是他們的男朋友嗎?沒有我年輕的時候帥。」海天和邢奎有些錯愕地點了點頭。

院長坐在沙上,坐在身旁的思顏擔心地問道︰「院長,他們沒有陪您來嗎?」

「他們都很忙,再說我身體又很好,用不著他們跟著!」院長把目光從思顏的身上挪開,笑呵呵地問海天︰「你是果果的男朋友?哦,不對,你是果果的老公嗎?」海天微笑點頭,「那你就是思顏當警察的那個男朋友?你們什麼結婚?」邢奎有些不好意思了,呵呵地抹著後腦勺也點了點頭。

「院長,您來的正好!果果和海天就要結婚了!」思顏笑道。

「是嗎?那我是來對了!思顏,」思顏抬眼看著慈眉善目的院長,「你也老大不小了,我看這個警察男朋友不錯,趕緊結婚得了。哦,對了,你們要不和果果一天得了!」

思顏羞答答地低下頭,輕輕細語道︰「瞧您說的,人家男的都沒求婚呢?我總不能上趕著吧?」

邢奎一听這話,趕緊岔開話題,問思顏︰「思顏,你們怎麼一直稱大叔為院長呢?」

「果果和我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院長就像我們的生父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們,因為他照顧的孩子太多,我們又不能稱他為父親,不過正因此事還鬧過笑話,記得我們十歲左右的時候,院長帶我們去參觀博物館,我們二十幾個孩子一人一口爸爸,當時很多人都投來驚愕的眼光——這男的真能生。不過讓院長尷尬的事還不止這件事,雖然院長不在意,是我們在意呀,所以我們以後不在喊他爸爸,都稱他為院長!」

「謝謝您把思顏照顧的這麼亭亭玉立,您放心!我不會讓思顏受到任何的傷害!」邢奎看著笑嘻嘻的院長拍著他的胸脯毅然決然地保證道。

海天听邢奎這麼說他也不甘示弱,燦然地對院長說︰「您既然是果果的父親,以後您也就是我的父親!不過我不敢違背果果的意思,請允許我也叫您院長!」

「那還用說!呵呵,看的出,你是個好男人,以後會是個好丈夫好父親。」果果猶如院長的孩子,閨女就要結婚了,做父親的的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

他們和院長談的很舒心,院長開朗的性格讓人很難把他和他的年齡聯系在一起。他們不像和其他長輩聊天那樣,擔心自己會說錯什麼話。院長忽然斂起笑容,鄭重其事地說道︰「高興之後,我該說正事了!」

他們看著變臉猶如變天的院長,活躍的氣氛頓時靜謐。忽然,院長起身走到樓上,幾分鐘後,他提著一個背包走了下來,他們好奇地凝視著院長手里的棕色背包,睜得滴溜圓的眼楮一直跟著它,直到院長重新就坐在沙上,他們的眼珠才回到眼簾里。

好奇心最強的馬宇開口問道︰「叔叔,這里面裝的是什麼?看您謹慎的樣子應該很重要吧?」

「廢話!不重要我這把老骨頭會親自跑來嗎?」院長把背包放在桌子上,他們的眼珠死死地盯著院長那雙移動的手,他拉開了背包的拉鏈,從里面拿出一個文件袋,然後從文件袋里拿出昏黃的文件,他們的好奇心更重了,心里都在猜里面裝的是什麼。院長看著他們渴望的神色,把它放在桌子上,是一份遺囑,該不會是少風父親當年立的遺囑吧?院長昭示道︰「這就是鄭仲漢當年立的遺囑,另一份在鄭仲雄那里!」

果果將信將疑地問道︰「院長,您怎麼有鄭仲漢立的遺囑?您該不會就是鄭家當年的那個御用律師吧?」

「你猜的沒錯,我就是鄭家當年的御用律師!上次遺囑的復印件也是我郵寄給你的!」

「那您當初為什麼不出來澄清這件事呢?為什麼要等到少風死了以後您才出來呢?」果果的眼淚猶如裂開的冰塊滑了出來。

「唉!我也不知道事情會展成現在的這個樣子!是我太貪心了,所以才踉成現在的苦果!你和少風結婚不久我就想出來澄清這一切,但是我有把柄在鄭仲雄的手里,也擔心鄭仲雄會對你們做出惡毒的事情來,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錯愕中回過神的海天問道︰「您有什麼把柄在他手里?」

院長喟然嘆氣,腸子都悔青了,說道︰「鄭仲漢當年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人為造成的!而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我,不過是鄭仲雄幕後指使的,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老爺對我那麼好,我為什麼還要做出對不起他的事呢?是我太貪心了,不但害死了老爺夫人,也害死了少爺!」

邢奎看著懊悔的院長來了職業病,問道。「院長,您說的能再具體一點嗎?」

院長低頭沉吟了一會,然後抬起頭,曾經的記憶逐漸清晰在他的腦袋里,他回憶道︰「記得那天滂沱大雨,也正職黃昏,外面風大雨大,所有的窗戶和門都‘  ’作響,好像鬼在敲一樣。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風,人似乎也會隨風而去,天地混沌,我有種不詳的預感。老爺突然說他想要立遺囑,也許他冥冥中已經感覺到他的壽燈將盡。老爺那天對我說的每個字我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仿佛老爺拿著刻刀刻進我的腦子里,老爺是那麼的信任我,我卻……」

時間的輪盤退轉到了二十幾年前!

「老爺,您為什麼急于立遺囑呢?您的身體健壯!再過二十幾年立遺囑也不晚呀!」

「只是忽然想早點立遺囑!」窗戶被肆無忌憚的颶風敲的「  」作響,驀地,鄭仲漢起身走到窗前極目遠眺,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凝思了許久他開口說道︰「你看今天的天氣,仿佛在為誰抱打不平!我敢跟你打賭,明天肯定是一個好天氣!」

吸完煙,鄭仲漢轉身又坐下,把煙頭放進煙灰缸里,開始寫著遺囑。院長什麼話也不說,安靜地站在鄭仲漢的身邊,只有鄭仲漢問他時他才會開口說話,其余的時間他都專注地看著深思熟慮的鄭仲漢。雨越下越大,風越吹越狂,已經分不清是黃昏還是傍晚,房間里暗的已經看不清楚,院長打開了燈。

整個黃昏,鄭仲漢都在立遺囑,不過中途他接到一個神秘的電話,院長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鄭仲漢放下了筆,扭動著有些僵硬脖子,懶懶的伸著腰聳聳肩膀,然後站了起來,讓院長看看他還有什麼地方要寫。

猝然,女佣驚慌失措地推開書房的門,對鄭仲漢忙道︰「老爺,夫人快生了!」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快送醫院呀!」院長把遺囑放進他的公文包里,跟著鄭仲漢跑了出去。

風雨交加的k市,醫院里顯的很冷清,走廊里看不見幾個人,鄭仲漢的妻子被醫生推進產房後,他焦躁不安地在走廊里踱著步。遠處,傳來了碎亂的腳步聲,擔憂的鄭仲漢側頭看去,是鄭仲雄和鄧月娥,他們還沒有走到他的身邊就問道︰「大哥,嫂子沒事吧?」

「在里面!」說話時,手術室的門開了,醫生眉開眼笑地走了出來,還沒等醫生說話鄭仲漢就迫切地問道︰「我太太和孩子都平安無事吧?」

「母子平安!」說完,醫生從鄭仲雄的身邊走了過去。

鄭仲漢走進產房,看著滿頭大汗的妻子,對她幸福地笑了笑,欣喜道︰「是個男孩,很英俊!」

「瞧你高興的!」看著欣喜的丈夫,鄧熠娛心悅目道。

不過站在門外的鄭仲雄和鄧月娥卻不怎麼高興,一直對鄭氏集團虎視眈眈的他們心中忽然萌生了怕的念頭。

深夜,他們來到鄭仲漢的家,他們不是來找鄭仲漢的,而是專程來找院長的,在他們的計劃里,院長是最核心的人物,只要動搖他對鄭仲漢的衷心,鄭仲漢就算猝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頭上。起初,院長听到鄭仲雄的陰謀很是惱怒,但是鄭仲雄提出的補償條件卻讓他為之所動,鄭家三分之一的財產和鄭氏集團45%的股份都歸他,雖然院長為之所動,但是他沒有立刻答應鄭仲雄,因為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第二天中午,鄭仲漢回到鄭家,院長急忙把他請到書房,把遺囑放在他的面前,他在上面簽了字按了手印蓋了章,一份遺囑放進保險箱,一份交給了院長,然後疲憊不堪地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酣酣睡去。

深夜,鄭仲雄他們串通當日接生的醫生和護士悄悄的抱走了少風,然後給鄭仲漢打了一通電話,要是想救他們的孩子明天早上帶著贖金到他們指定的地方,鄧熠也要跟著一起去,如果不照辦的話他們就要了孩子的命!鄧熠當然不希望剛出生的兒子就死于非命,于是拖著虛弱的身體和鄭仲漢連夜趕回了家。他們還說,鄭仲漢不以對外聲稱鄧熠已經產兒,否則就撕票!鄭仲漢產生了疑慮,他們既然知道他是誰,為什麼贖金只要了二十萬?他們在密謀著什麼嗎?是擔心兒子的父愛讓他縝密的大腦一片混亂!鄧熠也是如此!

這一夜,他們沒有合眼,一會坐在沙上,一會坐在床上,片刻又站在窗前揭起窗簾,黑魆魆的望不到遠處。為什麼等了這麼久天還是沒有亮?鄭仲漢干脆把窗簾從窗戶上扯了下來,和鄧熠坐在沙上怔怔地看著窗外,即便眼前一片黑暗。鄧熠忽而關掉臥室里所有的燈,窗外忽然比臥室里面亮了,他們洋溢在臉上的焦慮也略微消失一點。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也隨著時間明亮起來!

七點,鄭仲漢的手機響了,他急忙按了接听鍵,仔細地听著綁匪說的每一個字,然後提著黑色皮箱和鄧熠開車去了綁匪說的地點。原本走在內車道的鄭仲漢被前面一輛車速緩慢的貨車擋住了,心急如焚的他們希望早點救出孩子,鄭仲漢驀然打著方向盤行駛在外車道,不小心,還差點和後面緊跟上來的汽車相撞。剎車怎麼失靈了?鄭仲漢和鄧熠冒出了冷汗,鄭仲漢試圖重新駛進內車道,但車子已經飛速地滑到了下坡,他們的汽車和護欄擦出刺耳的尖叫聲,感覺像是坐在過山車上一般。猝然,鄭仲漢的汽車飛出了護欄,其他行駛的司機都嘎然停車走出車內,他們以前只能在電視里看到汽車在九十度的山坡上飛流直下,此刻,驚險的畫面展現眼前,幾乎每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希望他們平安無事,是山坡下面是懸崖,就算他們插翅也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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