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你曾記得 第十七章︰真相(2)

作者 ︰ 六指琴魔

鄭仲漢和鄧熠在開滿紅色彼岸花的路上忽然明白綁架兒子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弟弟——鄭仲雄,他們只希望在他們死後,鄭仲雄念在他是他佷子的份上以好好待他!汽車離開了陡峭、幾乎九十度的山坡,鄭仲漢放開了方向盤,他和鄧熠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在短促的時間內他問鄧熠︰「你後悔嫁給我嗎?」

「我不後悔,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就是嫁給了你和生下我們愛的結晶,少……」鄧熠沒來得及說風字,汽車就撞在堅硬無比的蒼石上,震耳的爆炸聲震碎了懸崖上每個人的心,有的人也為素不相識的他們留下了眼淚。『言*情*首*

惋惜嘆氣的中年男人看著夭桃李的女孩問道︰「你認識他們嗎?」

「我不認識他們!只是為他們感到惋惜!」女孩已經嚶嚶啜泣。

沒過一會,警察來了,他們詢問了所有在場的人,他們的回答幾乎一樣,警察勘察著汽車墜毀的地點,里面的人已經燒的面目全非,似乎只要手指輕輕一踫,他們就會化為塵埃,隨風流逝。法醫看著他們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惋惜地嘆著氣︰「還真是一對痴情男女!但願你們來世還以再做一對比翼鳥!」

「昨天在k市的xxx地生一起墜車事故,據警方證實,男性死者名叫鄭仲漢,是鄭氏集團的董事,女性死者名叫鄧熠,是鄭仲漢的妻子,據知鄧熠當時還身懷六甲……」鄭仲雄興奮地關掉了電視,摟著身旁的妻子笑道︰「大哥的財產和鄭氏集團以後就是我鄭仲雄的了!你以後就是董事長太太了!」

「我們這麼做會不會遭天譴呢?萬一警方查到我們的頭上呢?」

「你們女人就是膽小,這個世界上只要有見錢眼開的人就沒有辦不到的事!所有的一切我都安排好了,有誰會為了一個真相辭尊居卑呢?如果是你,你會為了一個真相告訴我,說我老公和大哥的律師鋪謀定計害死了鄭氏集團的董事鄭仲漢嗎?」鄧月娥貪位慕祿地看著丈夫搖搖頭,「你都不願意說,你想他們還會說嘛?」

「那你大哥的孩子怎麼辦?」

「畢竟他是我們鄭家的子嗣,我們再怎麼心狠手辣也不能扼殺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將來肯定以出類拔萃,以幫我穩固江山!」說著,鄭仲雄狂笑了起來,听的鄧月娥毛骨悚然!

鄭仲雄為了權勢舍棄了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正如許多人說的一樣,人只能力所能及地做自己本分的事,人們不是萬能的,只有上帝才是萬能,如果人們寧要越過自己的界限去做上帝才以做的事,最後的結果想而知!

鄭仲漢和鄧熠死去後,鄭仲雄的陰謀一帆風順,稱心如意地得到了鄭氏集團和鄭仲漢的財產。沒過多久,鄧月娥也生了一個男孩,他和少風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鄭仲雄就借機聲稱妻子生下一對雙胞胎,少風親生父母的稱號就這麼被鄭仲雄和鄧月娥霸佔了。

案時,警察對鄭仲雄和院長都深入地進行了調查,但他們都沒有漏出任何的蛛絲馬跡,更何況院長是律師,想要掩蓋他們的罪證輕而易舉,不過鄭仲漢的死確實引起了各界的轟動,足足有半年多的時間鄭仲漢的死才被人們淡淡遺忘。

如果一個人的貪心越來越重,那他就會挽弩自射。鄭仲雄已經得到他朝思暮想的鄭氏集團,但是院長還沒有得到他應得的股份和財產。他每次向鄭仲雄提出他們的約定時,鄭仲雄都是淡淡的一笑,然後用詢問的語氣說︰「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你都不懂嗎?我已經很仁慈了,忍痛割傷自身!」

但院長每次都是同樣的一句話︰「如果你不遵照我們當初說的那樣,我就去揭你,大不了我們同歸于盡!」

鄭仲雄每次也都是從容不迫地笑著說︰「你覺得已經過去半年的事會有人相信你嗎?只有你這個白痴才會這麼說,你看他們多會養尊處優,我勸你還是安安分分的做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吳董吧!不要總是在我的面前大義凜然!我鄭仲雄不吃這套!」

的確,以鄭仲雄頂尖的商業頭腦,他是對他無計施,但是他手里有鄭仲漢立下的遺囑,只要他拿著遺囑去找鄭仲雄,相信他不會再對自己吹胡子瞪眼了,語氣婉轉地跪地哀求他,想起來就痛快。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正在悄聲無息地向他健步踏來。

深夜,院長拿著他手里的那份遺囑的復印件來到鄭家,自從他上任鄭氏集團的董事,就被鄭仲雄趕出了鄭家。他看著鄭仲雄和鄧月娥,氣勢洶洶地把遺囑的復印件甩到桌子上,劍拔弩張道︰「你們看看這是什麼?絕對讓你們大吃一驚!」

鄭仲雄拿起院長甩在桌子上的遺囑,不相信地說︰「遺囑是從哪來的?」

院長看著他們突兀的神情,掩蓋不住的興奮淋灕盡致地洋溢在了他的臉上,看著死盯著遺囑的他們傲視道︰「當然是你大哥立下的遺囑,你難道不認識他的筆跡嗎?」院長看著仔細辨認的鄭仲雄又傲氣十足地說︰「看清楚了嗎?上面還有鄭仲漢的手印!」院長翻到了最後一頁指著手印。

「筆跡是我大哥的沒錯!但是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和眼前的這份遺囑的復印件?你跟了我大哥那麼多年,要模仿他的字跡不是很難!」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是你做事不這麼過分我也不會拿出鄭仲漢立下的遺囑!要是你遵照我們當初的約定,我保證除了我們三個人知道外不會在有第四個人知道此事!」看著鄭仲雄凝思的神色,院長心中竊喜,早知道一份遺囑就以擺平鄭仲雄,他為何還要「好言相勸」呢?

兀臬的鄧月娥看著思忖的丈夫雄問道︰「仲雄,怎麼辦呢?遺囑的確是大哥寫的!我們真的要把鄭家三分之一的財產分給他嗎?」

「怎麼?考慮好了嗎?」院長躊躇滿志地笑著。

鄭仲雄回過神,翕動的嘴巴說話了︰「思前想後,遺囑威脅不到我們!我大哥現在只有我一個親人,就算所有的人知道了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們懷疑的人只有你,遺囑在你吳偉的手里,不在我鄭仲雄的手里,更不在鄧月娥的手里!」

「你別忘了,少風是鄭仲漢的親生骨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但是他現在是我鄭仲雄的心肝寶貝,這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我鄭仲雄有一個招人喜愛的俊俏小孩!你說他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我大哥對你恩重如山,你卻對他忘恩負義,這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你說事隔半年你才拿出我大哥立下的遺囑,你猜所有的人會怎麼猜忌你?你是律師,考慮事情應該比我周密,我還是那句話,安安分分做你的吳董,免得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吳偉听了鄭仲雄說的頭頭是道,他的傲氣一下就被封殺了,確實,先從鄭仲雄和少風的樣貌說起,他們相似的地方太多,在就是dna,鄭仲雄當初做dna檢查的時候,他們的dna竟然極度相似,就憑這無辯論的dna檢查結果,他已經輸給了鄭仲雄了!

「鄭仲雄,我沒有想到你會如此陰險,我就算死也會拉你做墊背!」軟的不行吳偉就來硬的。

鄭仲雄看著怒氣沖沖的吳偉兀自地笑道︰「你去吧!剎車又不是我動的手腳,我們來假設一個根本就生不了的事實,你‘舍生取義’去揭穿我們當初的計謀,警察相信了你說的話和鄭仲漢立下的遺囑,重新調查我,被我收買的人就算死也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你,你的妻子和孩子怎麼辦?她們要承受著你的譴責,你的良心會安嗎?呵呵,我忘記了,一個對你恩重如山的人你都忍心下手,更何況和你結婚還不到兩年的妻子!」鄭仲雄這也是孤注一擲,要是吳偉真的把他們的共謀告訴警察,紙是包不住火的,那些軟腳蝦經不起警察的再次威嚴,現在最關鍵的就是吳偉還有沒有仁慈之心!

吳偉開始思量鄭仲雄說的話,雖然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之人,在金錢和權勢的面前他雙膝跪地諂笑稱神,他承認自己齷齪,但是他不能看著妻子和孩子因為他承受世人的譴責與唾罵,那種譏笑的眼神他是身當其境。吳偉忽然拿起遺囑的復印件,把它撕得粉碎,揚了起來,撕碎的紙片像秋葉一樣散落在了地上!

看著敢怒不敢言的吳偉,鄭仲雄得意忘形地笑著說︰「你這是做什麼呢?我還打算留著它呢!」

「老爺的保險櫃里還有一份遺囑,不過他沒有忘記你,鄭家的財產也有你的一份!」

「你說保險櫃里的那份遺囑嗎?我已經把它拿走了!我大哥還真會藏匿東西,把它藏在暗格子里讓我找到好辛苦。」吳偉恍然大悟,鄭仲雄和鄧月娥方才只是惺惺作態,他們早就知道鄭仲漢立了遺囑,難怪他每次威脅鄭仲雄他都若無其事,他是設好了圈套讓自己往進跳,他為什麼如此沖動呢?現在不但身不由己,還連累了妻子和孩子!多行不義必自斃,他現在除了听命于鄭仲雄似乎也別無選擇!

自從那晚後,吳偉在鄭仲雄面前說話都不敢大聲,他明白他和鄭仲雄之間的尊卑,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子和孩子他必須忍著。但是這種尊卑的身份也沒有維持多久,鄭仲雄簡直就把吳偉不當一個董事看待,吳偉最後也明白了,鄭仲雄千方百計是想趕他走,但是,鄭仲雄真正的用意不在于此,不過,吳偉全家的突然消失確實讓鄭仲雄坐立不安,他該不會抱著必死的決心去揭秘了吧?鄭仲雄暗地里派人去找吳偉,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正如鄭仲雄說的,紙是包不住火的,真相不能永眠!吳偉這二十幾年來良心的譴責驅使他不以在藏匿下去,不管鄭仲雄會不會被唾棄,他都要澄清這一切!

馬宇一直都很尊愛老人,今天,他卻怒火沖天地對吳偉大聲叫囂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嗎?哪怕有一點良心的人都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你一直是我最尊敬的人,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感到 !那個慈眉善目的人怎麼會是一個貪圖富貴的小人呢?我不敢回憶你以前對我們的好是自內心還是在贖罪?」果果遏制著撕心裂肺的愁苦問著吳偉。

「你的妻子和孩子呢?」邢奎冷靜地問道。

「我的妻子在我們離開k市的第二年因為飛機事故去世了,」吳偉看著思顏無顏地說道︰「思顏就是我的女兒,我沒臉告訴她我就是她的父親!小時候她問我是在哪里找到她的,她長大了以去找她的爸爸媽媽,問問他們為何生下她不要她!她每問我一次,自責和懊悔的根睫就會生長一寸!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更不是一個體貼稱職的丈夫!」吳偉此時已是眼淚婆娑,果果他們卻沒有一絲的憐憫之心,有的只是自作自受!

吳偉滿臉懺悔與愧疚地說道︰「我知道,祈求你們的原諒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不管我說什麼已經為時已晚,但是,我希望你們以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就算拼了我這條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果果忽然起身對海天說︰「海天,我們走吧!」海天看著淚光閃動的果果站了起來,他們走到門口,果果轉身說道︰「院長,你暫時住在這里吧,估計鄭仲雄已經知道你到了k市,我們的婚禮……你還是……不要來了!」出門後,果果遏制不住的眼淚猝然泛濫,海天看著為之落淚的果果,深知果果此時此刻心情,猶如親生父親的院長竟然是殺害少風父母的真凶,她此刻很迷惘,她不知道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態面對院長,畢竟,他曾經是那麼無微不至、百般愛護著自己

「果果,我們現在回去嗎?還是我們去公園散散心?」在車里,海天問著六神無主的果果。果果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著海天,海天為果果系好安全帶,看著果果黯然傷神的樣子,他憂慮地嘆著氣,啟動車子離開了別墅。海天忽然覺得,這段時間他們的生活已經形成了一個三角形,他們幾乎每天都穿梭在醫院、張家、果果的別墅,雖然很單調,但是他卻覺得很幸福,因為果果每次都陪伴在他的身邊。

吳偉雙手抱著頭,埋在雙腿之jian,含糊不清地說著︰「看來果果對我已經恨之入骨了!」

邢奎凝視著吳偉說︰「果果要是恨你入骨,她不會擔憂地說出那些話來!她現在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死去的少風!你給果果一些時間讓她好好想想!」

「過些天就是二次開庭的日子,鄭仲雄會不會派人來暗殺他?」馬宇忽然說了一句。

吳偉埋縮的頭迅速地抬了起來,瞪著馬宇憤怒的雙眼,他不希望自己還沒揭鄭仲雄就死掉了!邢奎看看馬宇又看看神色惶惑的吳偉安撫道︰「院長,你不要听馬宇瞎說!」

馬宇看著面如死灰的吳偉肯定地說道︰「我哪里有瞎說了!誰听了都知道,鄭仲雄當年就是孤注一擲,也就膽小如鼠的他被鄭仲雄嚇唬到了。鄭仲雄找了二十幾年的人今天送上門了,傻子才不會殺人滅口!」

「這說明他還有點人性,」思顏忽然說話了,他們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了思顏的身上,只听她冷冷地又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喊你一聲爸!你就當我以前是童言無忌吧!」吳偉早已料到思顏會這麼說,他不怪思顏,再說,他沒有資格怪罪任何人,除了鄭仲雄和鄧月娥!

「思顏,你怎麼以這麼說你的父親呢?不管他以前做了什麼錯事,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馬宇不解地看著邢奎問道︰「邢奎哥,你怎麼也幫他說話?」

「我沒有向著誰說話,只是覺得思顏不應該那麼說她的父親!」

「我說錯了嗎?少風的親生父母是被誰害死的?」思顏忽然站起來指著父親又道︰「要不是他貪圖權勢,少風一家生活的肯定其融融!果果和少風也不會陰陽分隔!這一切都是他的貪圖無厭惹起的禍端!現在跑出來能挽救什麼?奪回鄭氏集團和鄭家的財產就能救活少風還有少風的父母嗎?這種人你會喊他父親嗎?」思顏咆哮之後,頭也不回地含淚離去。

「思顏……」看著思顏嚶嚶啜泣地跑了出去,邢奎也大步流星地跟了出去!

馬宇冷冷地說道︰「這下好了,你又活生生的拆散了一對戀人,而且還是你的親生女兒!」

吳偉滿臉愁楚地看著馬宇,隨後又從馬宇的身上慢慢的移開,看著沒有關著的門站了起來走了過去。馬宇以為他要關門,和馬宇猜的一樣,不過他把自己關在了門外。馬宇走過去打開門,看著步履蹣跚的吳偉喊道︰「我上樓了,你一會回來的時候按門鈴叫我!」雖然馬宇很不情願和吳偉暫時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想到他以幫到果果,他也只能短暫的委屈一下自己!

吳偉停下蹣跚的腳步,定定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想著什麼事。停頓片刻,他又朝前走去,是他這一去卻再也沒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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